你与我相得益彰_晓梦致幻生【完结】(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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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qíng侣还认识俞益茹,因此一看见她,愣了一下之后,便打了个招呼:“你好。”
俞益茹挂上了程式化的笑容:“你们好啊,我叫俞益茹,上次匆匆忙忙qíng况有比较特别,没有好好打招呼,没想到这回那么巧又遇到了。”
她这么说完,见这对qíng侣一愣一愣,转眼又换了个有个担忧的表qíng,蹙眉道:“对了,你们的事我听薄复彰说了,你们现在还好吧?”
她这么说着,表qíng诚恳,就好像他们是认识多年的朋友。
十分钟之后,俞益茹便知道了,这对qíng侣女的叫林晓男的叫郑广凡,两人吵吵闹闹分分合合,已有七年之久。
这次的这件事,对他们来说不啻于晴天霹雳,但是也因为这,俩人的感qíng愈发深厚,不分彼此,如胶似漆,觉得连死亡都不能让他们分开。
俞益茹看着他俩秀恩爱,觉得要不是自己另有目的,一定分分钟甩袖走人。
俞益茹对两人说了几句浮夸的祝福,终于问:“哦对了,推荐的那个医生,你们觉得还好么?”
这话一出,俩人停下了甜蜜的秀恩爱,面面相觑,露出了奇怪的神色。
好半天,郑广凡说:“怎么说,我们今天去见了她,她好像是个很有名的医生啊,我在医院打听了一下,大多数医生护士都对她很服气。”
俞益茹看着他们的表qíng,心中若有所悟,表面上笑道:“是的,她的专业素养一定是没有问题的,不过她的xing格好像有点……”
俞益茹没有说明,只是用试探的目光看着郑广凡和林晓,林晓摇了摇头,说:“沛医生人是很好的,毕竟她说的也没错,她就算说了我们也不懂,唉,说的gān脆点,总好过含含糊糊让人提心吊胆。”
俞益茹得到了一个有效信息,这医生原来姓“沛”,沛姓少见,俞益茹觉得只要知道这个,她一定就能找到这医生了。
更何况之后在问郑广凡和林晓沛医生的事,俩人也知道的不多,毕竟今天刚刚接触,因此随意jiāo谈了几句之后,俞益茹就借口自己的号快到了,告别了这俩人。
她回了候诊室,询问了一下叫到几号,确定了自己估计还是遥遥无期,便到了大厅服务台,询问道:“请问沛医生在哪啊?”
值班台上的护士眼都没抬,说:“有预约么。”
俞益茹便说:“我是沛医生的朋友,有事找她说。”
护士总算抬头看了俞益茹一眼,她打量了俞益茹一秒,眼神忽然一错,说:“沛医生,这是你朋友?”
俞益茹在心里骂了句“卧槽”。
要不要那么凑巧,撒了一句谎,就被抓了个现行?
俞益茹心惊胆战地回过头去,将自己的表qíng维持在无辜纯洁的模样,望向了穿着白大褂的眼前人。
她先看见了衣服胸前的名牌,上面写着沛奕然,再抬头,便看见一个很难判断年龄的女xing,站在她面前面无表qíng地看着她。
对方鹅蛋脸,丹凤眼,脸上没有皱纹,但是目光严厉无qíng的像是四十多岁的教导处主人,头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戴了金丝边的眼镜,还有条链子连着眼镜架。
这种不知该说复古还是奇怪的打扮令俞益茹一时都不能先将注意力放在对方的脸上,而是先产生了一种这人有点脱离现实的标签式印象。
她一动不动望着俞益茹看了很久,看的俞益茹都想要跪地谢罪了,突然开口道:“你,是我的朋友?”
俞益茹愣了一下,后知后觉地发现,这是个问句。
她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沛奕然严厉的目光就渐渐消失,而变成了一种茫然,好一会儿她语气诚恳地说:“对不起我忘记你了,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俞益茹目瞪口呆。
就这样,她莫名其妙地真的成了沛奕然的朋友,还跟着沛奕然去了食堂。
沛奕然原本去服务台,是想问食堂在哪,服务台的护士确定了俞益茹是沛奕然的朋友,便gān脆跟俞益茹说了方向,让俞益茹带路。
护士一脸无奈:“沛医生真的不认路也不认人,你带她到了食堂最好再把她带回去,她要是再翘班,副院长又该骂人了。”
俞益茹:“……”
俞益茹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她带着沛奕然去了食堂,看着她吃着食堂留给她的有点冷了的饭菜。
对方吃着炒青菜的时候,都好像吃着什么山珍海味,慢条斯理细嚼慢咽,一餐饭什么话都没说,直到放下筷子,才问:“那个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俞益茹:“……我叫俞益茹。”
沛奕然想了想:“我没有叫这个名字的朋友啊。”
俞益茹便问:“你都不知道自己的朋友长什么样子,还能记得他们的名字?”
沛奕然一脸理所当然:“虽然记不住脸,记住名字不是很容易么?它们两种记忆方式是不一样的。”
俞益茹:“……你说的好有道理。”
沛奕然端了盘子,还是很温和地说:“你不是我的朋友,找我有什么事么?”
俞益茹暗叹着沛奕然脾气真好,对这么个人,俞益茹一时都不知道能怎么打探消息,想了半天,只好gān脆地问:“沛医生,薄复彰,是你的朋友么?”
原本一直没什么表qíng的沛奕然顿时停下了脚步。
她望着俞益茹,微微瞠大了眼睛,就好像薄复彰这个名字触动了她身上的某个机关。
俞益茹顿觉不妙。
这么个不食人间烟火一般的人,听见薄复彰的名字反应这么大,不会又是qíng敌吧?
这么想着的时候,她听见沛奕然说:“怎么了,阿彰难道抢了你的男朋友么?”
俞益茹:“……”

  ☆、第55章

  看表qíng,沛奕然是认真的。
她这么认真,俞益茹都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难道告诉她,薄复彰没抢自己的男朋友,是自己想要抢薄复彰做女朋友?
这话当然是说不出口,俞益茹犹豫了三秒,沛奕然那边就似乎是确定了。
她放下了餐盘,一脸忧郁道:“她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怪她。”
俞益茹:“……额。”
“她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的,总有人来向我告状,我总在想办法希望她能正常一点。”
这话听着有点怪,俞益茹表qíng怪异地看了沛奕然一眼,说:“你和薄复彰的关系很不一般么?”
沛奕然说:“我现在在让她看病。”
俞益茹愣了一下。
她之前确实有想过这种可能xing,但真确定薄复彰是来看病的时候,心中还是咯噔一下。
薄复彰看来明明健壮的不像是普通人类,怎么会有病呢?
什么病?中二病晚期么?
俞益茹问:“她看什么病?”
沛奕然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倒也不是什么病,只是多来看看对她好些,你很关心么?”
俞益茹顿时觉察到自己的语气可能太过于充满关心,便说:“你猜错了,我和薄复彰并不是qíng敌啦。”
俞益茹以为自己这么说,沛奕然就应该能猜出自己其实也是薄复彰的朋友,没想到沛奕然一脸不信:“你不要骗我,当然很多人最开始来说的时候,都会说自己不是阿彰的qíng敌。”
俞益茹无言以对,噎了半天,突然意识到什么,说:“以前很多人会来向你告状么?”
俞益茹和沛奕然对话的时候,同时正在往医院楼房走,俞益茹这话一出口,沛奕然停下了脚步。
俞益茹便也停下脚步回头看她,见对方微张了嘴巴,双目失焦地开始发呆。
俞益茹伸出手在对方眼前晃动,见她一点反应都没有,纳闷地说:“怎么了,我刚才的话有什么问题么?”
沛奕然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道:“对啊,现在又不是以前,你为什么会来找我啊?”
俞益茹:“……”
沛奕然的手和薄复彰截然相反,冷的像是冰块一样,俞益茹因为这手上的温度哆嗦了一下,又因为沛奕然这话哆嗦了一下。
这医生……自己也病的不轻啊。
俞益茹有些尴尬,因为此时她的手被沛奕然紧紧握住难以抽出,俩人又是在人来人往的道路上,因此一路走过的人,都向她们投来诡异的目光。
俞益茹自己也觉得有点奇怪,她努力地抽着手,说:“那个,所以我说我不是薄复彰的qíng敌啊,是薄复彰向我提起你的。”
她话音刚落,后面有个熟悉的声音说:“我没有提到是她啊。”
俞益茹:“……”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谎话一秒被拆穿日么?
一双手把她一把从沛奕然的手中解救出来,拉到了一边。
俞益茹小心翼翼地望向一边,看见薄复彰也正皱着眉头盯着她看。
俞益茹以为薄复彰为她擅自来找沛奕然生气,正想着该怎么道歉,就听见薄复彰说:“你上司说你身体不舒服来医院了,你看好了么?什么问题?”
俞益茹便把已经滑到嘴边的道歉咽了下去,脸色微变道:“对了,挂的号应该轮到我了。”
如此这般,俞益茹先去挂号的科室看了一下,医生询问了她的症状后,觉得难以确定,便先叫她去做一下b超。
俞益茹出来后觉得麻烦,便对薄复彰说:“算了吧,我估计没什么事,应该只是普通的痛经,而且现在也不疼了。”
薄复彰点头表示同意:“我也觉得你没什么问题。”
她这么说完,又去问身边的沛奕然:“你觉得呢?”
俞益茹这才看到,沛奕然坐在薄复彰后面的一条长凳上,好像是在玩手机上的小游戏,俞益茹眉头一抽:“沛、沛医生,你为什么还在这。”
她来看病,沛奕然作为一个医生,为什么要跟着来。
沛奕然望着俞益茹:“小张不是叫你带我回去么?”
俞益茹以手掩面。
既然薄复彰在,俞益茹自然也别想着问些什么关于薄复彰的*问题,她和薄复彰把沛奕然带回了办公室,见天色已晚,便准备立刻回家。
俩人路过服务台,服务台的那个被沛奕然叫做小张的护士叫住了俞益茹:“那个,俞小姐对吧,你把沛医生送回去了么。”
俞益茹暗想自己之后应该还会经常来这探听消息,便笑着走近道:“已经送回去了,不过看着也能下班了。”
护士摇着头:“病人那么多,哪能下班。”
俞益茹附和了几句,看见了护士胸前的胸牌上写着——李爱英。
……欸?姓李?
出了医院,俞益茹便忍不住说:“伯父,你没有正常的朋友么。”
薄复彰一脸不明所以:“都很正常啊。”
沟通困难,俞益茹便gān脆说起了遇见傻bīqíng侣的事,薄复彰听了俞益茹的叙述,若有所思道:“他们很相爱吧。”
俞益茹点了点头:“其他不说,想必是很相爱的。”
“是不是因为相爱,也觉得死亡没有那么可怕了呢?”
“或许吧,不清楚。”
“死亡究竟会带来什么呢?”
“……”
突然变成了这样的中二话题实属难以预料,俞益茹想了半天,说:“可能人要是快死了,会更清醒一点?”
她虽这么说了,又觉得没什么说服力,便补充道:“没有濒死过,很难想象真的快要死的时候,到底会怎么样吧。”
薄复彰便陷入沉默。
俞益茹拿手肘靠着车窗看着窗外的风景。
她看着窗外人来人往,忽然想到什么,说:“赵姐说我去了医院,你是怎么知道我来了这家的?”
话音刚落,薄复彰突然把按在方向盘上的手伸了过来。
俞益茹眼看着这手摸着自己的脸摸到了耳朵上,然后轻轻捏了捏她的耳垂。
薄复彰说:“你忘啦,宝石里有定位。”
俞益茹照例红了脸,自己也摸了摸耳垂,不知为何,觉得有些甜蜜。
当初她受到耳钉时,还觉得里面有定位什么的太夸张,现在却觉得这是一件充满安全感的事qíng。
她如今回想起最初碰到的种种事件,便禁不住想要微笑,并觉得那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她微笑了一会儿,忽然又想到从当初到现在,薄复彰最自己来说仍然是一团迷雾,顿时便又是笑不起来。
她看着薄复彰的侧脸,脑子里有着一堆的问题,曾经觉得没必要问,现在却是不敢问了。
就在她望着薄复彰的脸开始陷入发呆状态的时候,薄复彰突然说:“人快要死了,是不是会任xing一些呢?”
“啊?”
薄复彰撇眼瞧了俞益茹一眼,黑白分明的眼眸照例令人心生悸动:“我说,人快要死了,会更任xing一些。”
俞益茹没想到话题又回去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任xing?什么样的任xing?”
薄复彰说:“曾经想做的事,现在想做的事,未来想做的事,突然之间没有足够的时间快点完成,那么只能挤在一块儿完成,这样一来,便无暇关注别人的想法,想必就会任xing一些。”
俞益茹把薄复彰这一长串话思考了一下,便笑道:“你这话说的是很乐观的人,比如说那些在死之前定下一百个目标之类的人,这种人到底还是少数,不然怎么会每次都变成典型。”
薄复彰:“是少数么?”
俞益茹:“是少数啊,大部分人还是想着要尽量医好,或者悲叹于命运的不近人qíng,或者身体条件也每况愈下,没办法花费太多的jīng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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