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宴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看了眼站在柜台边上手足无措的老板:“结账。
秦抒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极软极舒适的大床上,被子也是松软温暖的,柔柔地包裹住她,像是被人用心呵护着。这和她公寓里那个木板床截然不同,有一个瞬间,她以为自己是梦中做梦,根本还没醒过来。
直到她看清床边站着的人,那个熟悉的面孔,那副清朗的容颜。
“易勋?”秦抒咀嚼了这个名字片刻,一道暗光猝不及防在脑海中闪过。她明白这个名字之后代表的含义,她“蹭”地坐起身来:“我这是在哪?我在哪?”
易勋“哎呦”了一声,赶紧把她按回去,盖好被子:“你别这样一惊一乍的,这才刚醒过来,还想再晕过去吗?你低血糖太严重了,最近又过度劳累,身体极度虚弱。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
“什……”一阵轻微的眩晕袭来,秦抒闭了闭眼睛,“可我为什么会在这?这不是医院,这里……”
“这儿是市东郊的别墅。沈氏的房产,渊哥的家。”
“……”
这一句话,听在秦抒耳朵里,如同晴天霹雳。秦抒躺不安稳了,她挣扎着要起来,“我不要在这里,我要回家,你放我回去……”
“秦小姐,你别这样,你现在身体还很弱……”
“求求你易勋,放我回去……”
“不可能。”不知何时,沈渊已经站在门口。男人微带怒意的一声否定,让秦抒霎时安静下来。他走到床边,俯下身来,修长的手指落在秦抒的脸颊上。他感觉到手下的皮肤柔滑细腻,可是那一下颤抖,他无法忽视。
“你居然为了躲开我求他……”沈渊的声音低沉魅惑,“原来你已经怕我怕到这般地步了吗?”秦抒闭紧了眼睛。
他笑了一声,可是那笑意很凉:“我告诉你,从今往后,想都不要想。从你说出‘离他远远的’这句话开始,你就注定再也离不开我了。”
易勋站在一侧,望着秦抒渐渐绝望的神情,有些于心不忍。
渊哥……真的很少见到他会为了一个女子失去理智。可是现在的渊哥,俨然就是一个发怒的吃醋的最普通的男人,而区别不过是,他在某些人眼中,如同神明。
神明的霸道,恐怕,秦小姐经受不起……
第五十七章 阶下囚
秦抒捏紧拳头,手底下的被褥被狠狠地攥成了一个团,可是她却抑制不住内心的恐惧。她知道自己一个人的反抗不会有任何作用,沈渊带给她的威慑太让人害怕了,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微微发抖,想往离他更远的地方缩去。
沈渊坐在床边,床垫的一边塌陷了下去,秦抒神经紧绷,提防地看着他。
“你在这里好好休息。你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去过一趟市,就把身体折腾成这个样子。”
“……”
“养好了身体,再来见我,问我为什么。”
一句话,堵住了秦抒的愤怒,噎住了秦抒的质问。
“照顾好她。”沈渊看一眼易勋,易勋一惊,连忙应是。但是他觉得,这一个眼神里,不仅仅是命令和叮嘱,隐隐约约的,还有一丝警告的意味。
“怎么办,秦抒的手机打不通啊。”田荧琪举着手机一脸焦急,“一天一夜都过去了,连个消息都没有,那个元深,呸,沈什么渊的到底是谁啊,这怎么回事啊?”
隋雨溪早就火烧眉毛了,田荧琪再催她,她更着急上火,说话都没好气:“你能省省吗,先把秦抒找到了再慢慢追究沈渊的事。现在秦抒都每个着落呢你在这嗷嚎有个屁用?”
“可她家敲门也没人应答,你说的那个龚传旻还有逄樱,这些她平常联系过的人都问过了,她除了咱们几个人,也没别的朋友了……”
“如果到最后都没有消息,那只有一个解释……秦抒真的落到沈渊手里了,并且让她与世隔绝。这样,就真的麻烦了。”
朋友的焦急,秦抒能够预料到,可是她此刻完全无能为力。手机不在身边,一定是沈渊拿走了。宽敞舒适的房间里,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可是一件能和外界联系的东西都没有。
秦抒意识到自己是被软禁了。
她坐在床边,恍恍惚惚地回忆了自己认识沈渊以来,这几个月的经历。一切清晰得如同放映一部高清电影,可是她想得到的东西,在电影中能表现的,却微乎其微。
“秦小姐,喝药了。”易勋推门进来,秦抒抬眸看向门外,两个黑衣男子的身影在门关上的瞬间,从她的视线里一闪而过。沈渊,还真是严防死守啊……
“我就是低血糖而已,不用这么麻烦的,易先生。”
“叫我易勋就好。秦小姐,您的身体太虚弱了,想必此前也经常透支体力,长年累月累积起来,只能积病积弱,对身子损耗太大了。渊哥嘱咐我,一定要给您把身体调养好。”
“我的身体,和他有什么关系?我只想知道,什么时候能离开这!”
易勋的语气依然很温柔,温柔到秦抒跟他对话都火爆不起来:“秦小姐,渊哥说了,如果您能把身子养好,把我的药都按疗程吃下,您就可以出这个房间走走。”
秦抒抬起一双清透的眸子,定定地看着他。
……
“渊哥。”
“她怎么样了?”
易勋为沈渊推开门:“秦小姐很听话,药都按时吃了。刚刚的药有催眠的效力,她身体又弱,现在睡过去了。”
“知道了。你出去吧。”
“是。”
易勋离开前,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沈渊在床边坐下,修长白皙的手落在熟睡中女子的脸颊上,摩挲爱抚。他的侧脸如此专注,专注到让易勋为之心悸。这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源哥的样子。
他心里依稀有了预感。这位秦小姐,能带给渊哥最意想不到的改变。
秦抒睁开眼。又是一天过去了,这几天都浑浑噩噩的,甚至连白天黑夜都分不清楚。不知道雨溪和荧琪,得急成什么样子……隋雨溪会不会操起菜刀跑来找沈渊要人?不会,她根本就不知道沈宅在什么地方。
她总在睡梦中感觉到有人离她很近,那人身上带着暖意,是温热的体温,梦里缺乏安全感的她,无理拒绝。她甚至觉得有人在抚摸她的脸蛋,有什么温软而湿热的东西落在额头手背。她不敢想,她一直都告诉自己,这只是梦境,是梦境罢了。
她知道,自己在屋里继续憋闷下去,可能就要闷出精神病来了。
她坐起身来,立刻有守在门口的仆人躬身问道:“秦小姐,您醒了。”她嗯了一声,一个人慢悠悠站起来去洗漱,衣柜里的衣服琳琅满目,她第一次打开的时候,瞠目结舌。这一次她没有再拒绝,选了一套利索的衣裤换上,感觉到了清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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