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物招领_桓欢【CP完结+番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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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机难得没有误点,不想回去的半路上却下起大雨,车是敞篷,意气风发的裴纯安淋得十分狼狈。姜思诚倒处变不惊,只叹口气,接过驾驶座,将车开到附近一个私人俱乐部避雨。

  私人俱乐部入门标准非常不私人,亮一亮车灯就放了行。裴纯安左右已经湿透,很新鲜地打量远处一行大呼小叫的男男女女,叹服道:“这个天气飙车?命大。”

  姜思诚和他不同,表面似温良恭让,私底下却玩的很开,且荤腥不忌,是教科书级的道貌岸然。他但笑不语,将车停好,也不离座,只看着裴纯安,似意味深长。

  裴纯安段数不及,干脆道:“有话直说。”

  姜思诚:“今天国际部开完告别宴有转场,你知不知道?”

  姜思诚问他:“你猜何衹宁去哪里?”

  裴纯安和他对视着,心底便了然了。往年总分出两批,一类只嫌命太长的,比如去年姜思诚临走前玩的蹦极,另一类是固定项目的凡尔赛宫镜厅。今年命太长的,多半就是那群命大的了。

  像何衹宁这样的乖宝宝,裴纯安无奈道:“他还能去哪?”

  姜思诚失笑,打出一个双闪,示意他看前方。

  姜思诚:“送你的礼物,毕业快乐。”

  掀开冷雨,由远及近一个人影。对方衬衫一排衣扣全部解开,被风重重卷起,甩到身上,一身湿尽,黑发软绵绵贴在脸侧,刘海却又被随意撩起到脑后,露出一点凌厉的味道。

  刘海下那张脸满是雨水,对方满不在乎地用手抿开一把,隔着雨帘看向这辆随地乱停的车,被忽明忽灭的强光打在眼底,眉头微微蹙起来。

  那第一个不要命的人,居然长了一张裴纯安魂牵梦萦的脸。他忘了出声,怔怔地看着何衹宁走近了,又从他们车旁走过了,一眼都没有看向他。

  裴纯安半天才找回语言能力,一句话支离破碎地问出来:“他…他?他怎么能?…这么大的雨…?……操!”

  他终于反应过来,隔空点点姜思诚,好似用口型比了句脏话,飞快下了车追过去。

  他不去想何衹宁有他所不知道的那么多面,却满脑子都是那么冷的天。他怎么一点也不会照顾自己?

  但他一路追到俱乐部门口,有个女孩子备了毛巾等在那里,在等何衹宁回去。何衹宁擦着头发同她一道往里走,低下头来和她讲话,神情是很温柔,整个人漂亮得像一幅画。

  裴纯安想跟进去,但被拦在门口,只有姜思诚是这里的会员。拦住他的动静不算太小,何衹宁拐过走廊前回头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然而没有停顿,神色不起半点波澜,又转身走了。

  一直到姜思诚来给他解围,裴纯安还愣在那一个眼神里,姜思诚把他的书包带给他,又在他手里塞进一张纸条。裴纯安走神里直接放进口袋,好一会才后知后觉再找出来看。

  是一个房间号。

  裴纯安心领神会,但没有敢动它的出息。

  他装傻:“什么意思?”

  姜思诚笑眯眯:“邀请你的意思。晚上来我房间。”

  裴纯安比较僵硬:“不太好吧?”

  两人坐在茶室里,暖气很足,姜思诚把湿衣服换下来,腰侧一个纹身,裴纯安没见过他有,多看了两眼。姜思诚就大大方方给他看,道:“贴的,好看吗?”

  裴纯安有点恶心:“你贴个裸男做什么?”

  姜思诚笑了:“何衹宁身上也有。你不想知道他纹的什么?”

  裴纯安咬咬牙,很用力的瞪着他,内心是不宜示众的惊涛骇浪。最后他落败了,桌上有清酒,姜思诚根本滴酒不沾,看来是给他点勇气。

  裴纯安投降,老老实实道:“想。”

  姜思诚看热闹不嫌事大,鼓励他:“有什么好怕?你要是想睡我,我们还有个朋友身份的顾忌,但你在他那里哪里有地位?左右不是你吃亏。”

  总归是姜老师有理。裴纯安还是比较保守,内心斗争完了又底气不足地辩解道:“我没有想睡他。”

  姜思诚给他敬酒,笑道:“树树,你若有心,吃我这半盏儿残酒。”

  树树壮士断腕,一口尽了。他拱手:“姜姜自重,我去了。”

  姜思诚最后还是好心提醒他,运动完向来有酒池肉林的传统。“反正他也推不掉,你们两个醉汉借酒行事最好,谁也不用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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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金莲:“叔叔,你若有心,吃我这半盏儿残酒。”

  裴纯安却不当是玩笑话,认认真真道:“我会负责。”

  他离开茶室时是十一点整,茶室有雅间,他却不肯用,非到走廊尽头的洗手间里去。裴纯安进了厕所隔间,很僵硬地立在原地一会,天人交战,将手伸进裤内。

  姜思诚劝他先解决一次,还友好问他需不需要提供照片。裴纯安一脸正气地拒绝了,因为何衹宁湿着衬衫走近的样子就已经足够。

  即便那样的何衹宁看起来有些陌生,却还是很好看。虽然他不笑了。裴纯安自渎间想,他很久没见过他笑了。因着每每见的时间并不长,只遥遥望他一眼,何衹宁总是面色淡然的,甚至有些冷漠。

  他回忆里最清晰的是何衹宁初二那年在舞台下对他笑的画面,而不是之后那个冷静地敲门,平静问他“有人吗?”的何衹宁。

  裴纯安刚刚结束,就听见何衹宁的声音迟疑地在门外响起:“有人吗?”

  单间仅此两间,左边坏了,右边被裴纯安理不直气不壮地占了十几分钟。他脑子里一片乌七八糟,心跳掷地有声,和白月光隔门相对,正处在一发结束后的贤者时间。

  裴纯安将近当机,只好尽量冷着脸出去,让神色看上去不那么狼狈:“咳。你用吧。”

  何衹宁看他一眼,飞快又移开目光,好似有些嫌恶,裴纯安立刻不安地想,难道他闻出味道了?

  时间凝滞了半秒,何衹宁迟疑着开了口,语气有些小心翼翼:“你……便秘?”

  裴纯安有点憋屈,道:“……有一点吧。”

  何衹宁也觉得尴尬了,点点头进了隔间,将门轻轻关上。裴纯安摸摸一鼻子灰想,何衹宁修养真好,都不对他甩门。

  何衹宁究竟是怎样他不知道,但刚才那两句话间,他闻出何衹宁身上极浓的酒味。他脸色也不再是平日里不太见光的那种白,在洗手间的环灯下显出几分暖调,又让裴纯安有些意动。

  裴大尾巴狼,太没出息了!

  他就一动不动站在洗手池前等,等何衹宁出来。而何衹宁出来后也确实被他吓了一跳,问:“你还没走?……是不是你刚才没用完厕所?”

  裴纯安第一次听他对自己讲那么长一句话,脸都红了,好像是那两杯清酒上了头,还好光线偏暗,何衹宁应该看不出来。

  他也没听他讲什么,就支支吾吾应着,何衹宁大概要觉得他是个变态。但白月光只是洗了洗手,在走之前还回头看了他一眼,问:“你没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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