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扔下这句话,转身就走了。宽阔挺拔的背影带起了我办公室的凉风。
神经病。
我在心底默默吐槽。
作为一个又抠门又小气又吝啬的小仙女,我对于金钱的态度就如同我的办公桌的那个玉石貔貅摆件一样。
只进不出。
那是,否则拿什么做嫁妆,拿什么做婚后小金库。
打发走了那个讨债的小白脸后,我又继续修修改改涂涂抹抹,想要把婚鞋的细节给做到精致,想要把整体给做得完美无缺,却发现,总是还是差那么一点儿。
我也不知道差在哪里。
到了下班的时候,秦漠准时来接我了。
他就站在展厅里走马观花般的看着一些画,不曾在某一副画面前驻足超过二十秒。
我就站在不远处,静悄悄的没有喊他,想要看看到底哪幅画能够入他的法眼。
秦漠修长苍劲的身影令我想到了我大学画室门前的那一个黑色的金属路灯,用自己的光亮,照耀出自身上所带有的金属质感。
金属,给予冰冷,他会冷冽到让你不寒而栗;一旦你带着他靠近热源,他又会滚烫到令人不敢触碰。
他不会保持住太久的温暖,除非靠近他的,本身就是如涓涓细流般的温和。
秦漠就是这样,只不过他比厚重的金属更多了一丝可以照亮我整个人生的光亮。
我近乎痴迷的看着他的身影,他的侧脸,他的随意摆放的手臂,我发现,我现在,不必用偷窥这个猥琐又不正规的词了。
我这是正大光明的看!
不仅如此,我还要从里到外,从心灵到肉体,我要完完整整的给洞悉得干干净净。
秦漠终于在一幅田园风景油画前停留了二十秒,因为他转过了头,发现了正在一旁流着口水的我。
“走吧,回家了。”他朝我微笑,美好得令我想要就地办了他。
好想一阵狼嚎就扑上去,把他的衣服撕成碎片,拆了小秦漠的家,最后,关掉大厅的灯,还有监控。
然后玩个角色扮演,给秦漠改名字叫当午,我叫锄禾。
先是和秦漠停车坐爱枫林晚。
再衣带渐宽终不悔。
最后,弯弓射小秦漠。
事实上,在前台小妹的星星眼的激光扫射下,我根本就不敢。
我比较怂,但是我怂的有节操。
很多时候顶多嘴上说说而已,不会真的去实施行动。
但是办了秦漠,我是认真的。
早晚有一天。
早晚有一天。
我要女上位。
而且,完事后,我要潇洒的从钱夹里抽出我的附属卡递给秦漠:“去买点好的吃,补补身体,你昨晚的表现,我不太满意。”
事实证明我想多了,因为即便我想一个虎扑把秦漠给扑倒在地,他也会极其不配合的躲开。
就好像我刚刚,我被发现偷看他之后,不仅没有羞涩的掩面而笑,而是一个助跑,想要跳到他身上狠狠地亲吻他诱人的唇。
结果秦漠这个假正经的老光棍,拿出了他单身二十多年的手速,在我亲上他之前,伸出手巴掌抵住了我的额头。
于是我就隔着他的一只手的距离,看着他轻薄粉嫩的唇,可望不可即。
这再一次坚定了我想要购买spring药并且要求发特快专递的心。
“好了,别闹了,这么大人了像个小孩子一样疯疯癫癫的,像什么样子。”秦漠收回手,顺便用他温热的手心牵着我的手掌,一边走,一边酷酷的教训我。
“噢噢噢哦哦好啦好啦知道了大哥。”我笑嘻嘻的回答着,故意叫他大哥,想要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结果他眉毛都没有皱一下,面无表情:“小妹你知道了就好,以后注意。”
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个闷骚男,喜欢玩兄妹的。
真是恶趣味。
不过比起有的男人在bed上喜欢让自己女朋友喊爸爸,秦漠这已经很正常了。
真的。
我们早就有了十几年的相处经经历,于是就用一种极其自然的相处模式回到家,没有热恋期间的海誓山盟,没有新婚燕尔的如胶似漆,也没有七年之痒的相看相厌,更多的则是一种细水长流。
期间我向他说起过那个和我追尾的人来讨债的事,也提起那个人说秦漠在暗地里稀释他家股票的事。
秦漠正在开车,头都没有转一下,只是淡淡的说:“最近公司好像是在着手收购一家公司,负隅顽抗罢了,你不必理他。”
我看着秦漠光洁凌厉的侧脸,听着他干净利落的回答,不禁在心底暗暗称赞自己。
我的眼光,真不是一般的好。
一路上我也叽叽喳喳的和秦漠说起过一些琐碎的事情,秦漠目视着前方看着路况,但是却是在认真的听着,偶尔也会发表一两句看法,无比和谐。
我们两个,都心照不宣的选择避开了白懿梁那个人。
现在,白懿梁对于我来说,只不过是一个收了我价值连城的礼物的人。
从此,我和秦漠之间,再也没有他。
只有我的公公婆婆了。
公公好说,他一直都很支持我,只是婆婆,虽说她一直都待我视若己出,但是有婆媳问题这个强大的社会问题作为背景,我的心里很忐忑啊。
这时,我体内的一种叫做“怂”的东西蠢蠢欲动。
我思考了半天,得出来一个解决办法。
那就是我和秦漠的事先不要告诉梅姨,先说白懿梁的事。
当我把我这个思考了半天的成果兴冲冲的告诉秦漠时,得到的却是他一句:“随你,你自己安排吧。”
这看似宠溺的话实则并不是什么好话。
我撇撇嘴,没再说什么。
当车窗外的景物渐渐变得熟悉下来,我的心,也逐渐归于平静。
我以后,嫁人,婆家到娘家的坐标没有变。
闺房到婚房中间也就隔着两间房。
简直绝了。
那婚礼也不必去酒店去教堂了,直接就在客厅里办了吧,多省事!
再次在心底称赞自己是个节约又聪明的小仙女。
“傻笑什么呢,到家了,下车。”
“哦哦。”我回过神来,解开安全带下车了。
我想要去牵秦漠的手,却被他轻巧的躲开了。
难道生气了?
我不解。
但是我还是锲而不舍的想去牵他的手,但是都被秦漠不动声色的躲开了。
最后他实在是被我烦的没有办法,无奈道:“你不是说先不跟妈说吗。”
此话一出,我立马就知道了他没有生气,于是就得寸进尺的掐了一把他的滑滑弹弹的屁股,笑的狡黠:“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说完,我飞快的跑离他的身边离开车库,朝大门跑去。
一进屋,我就看到了梅姨在窗边的贵妃椅上看着什么。
看着熟悉的摆设与环境,我竟然有一种游子归家的感觉。
“梅姨!”我看到梅姨低着头看着什么,侧脸间都是温婉岁月的风华,“我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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