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将我从路边捡回来的,可能是你最大的过失。
带着原罪负重前行,是始终无法成为普通人的。
最近几日,天气绵雨不断,江城上下湿气很重。
陆舟坐在电脑前正在制作着过几天要演讲的内容,汤白则是搬着一个小板凳坐在他旁边,全神贯注地盯着平板电脑上播放的动画片,还时不时发出咯吱咯吱的笑声,看起来很愉悦。
电脑下方闪了闪,显示他收到一则邮箱,陆舟移动鼠标点击打开。
邮箱信息如下:
陆老师,你分享给我的论文我仔细看了,内容很不错,论点也十分具有讨论价值,不过我发现这篇论文写的内容与陈老师不久前发表的论文大约有百分之九十的重复率,请问这篇文章是什么时候发表的,作者是谁。
发信人:余铁生
陆舟在键盘上快速地按压了几下,将邮件发了出去,他干净的手指在桌上漫不经心的敲着,空荡荡的书房很是寂静,只听得见动画片里人物的说话声。
耳畔回荡着昔日里陈天明那不屑一顾的声音,“你们都在夸陆舟多好多好,我看你们真是肤浅,我就觉得他那个人城府深得很,明明就一副不好相处的样子。”
陆舟忽然掩唇笑了起来,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
他想起前几年同事一起聚会的时候,他出去抽根烟,碰巧听到外面有人拿着电话骂骂咧咧,语气醉醺醺的,“这陈天明真他妈的杂种,每天对着我趾高气扬,呼来喝去的,不就是家里有点背景,在海外留过学吗?老子农村来的怎么了?”他大声地胡言乱语,旁若无人的发着酒疯,陆舟停顿片刻抽了根烟就走了。
现在回想起来一切仿佛都是预谋般的巧合。
他的衣服被往下扯了扯,陆舟扭过头来看到一脸说不出话的汤白,他软声问道“怎么了?”
汤白指着屏幕上的画面,一个男孩正在亲一个女孩的脸颊,女孩子红着脸满是娇羞笑着跑走了。
陆舟正想说话,只见汤白那张清秀的脸在他面前放大了数倍猛地凑了上来往他脸颊处留下重重地一吻,道“笑。”
陆舟似乎还能感受到脸颊上残留的丝丝口水,他摸了摸,反应有些迟钝,甚至还没来得及动作之际,就见汤白这个智力不全的傻子再一次在他的脸上留下了相比之前更多的口水,他大声道,“笑。”
陆舟这次倒是明白了,原来他以为亲吻是能使人开心的东西,他失笑的摇了摇头,怪不得人人都说动画片害人不浅,误人子弟,如今看来,果真不假。
自从入秋后,天气变得格外的凉爽和舒适,令人心旷神怡。
星期一的中午,快餐店里总是特别忙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服务员有些应接不暇,慌慌张张地打翻了好几个铁盘,看样子应该刚来不久。
傅臣姿态悠闲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伸手拿起桌面的水杯轻呷一口,“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面前的男人头发凌乱不堪,一身西装皱皱巴巴,里面的衬衫都有些发黄,他带着厚重的平框眼睛,语气拘谨到不行,神色急迫地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傅臣,你帮帮我吧,我公司快破产了。”
傅臣轻笑道,如同徐风和醺,“我帮你?你觉得我有这个能力?”
平框男人咬着下唇,眉头紧皱如弯弯曲曲的蚯蚓一般,他声量大了些,“让陆舟,让陆舟,他可以的。”
傅臣似乎是听到了极大的笑话,他挠了挠耳朵放在嘴巴吹了一下,问道“你觉得他凭什么会帮你?”
“让他看在我姐姐的——”他话还未说完,傅臣仿佛再也憋不住一般笑的前俯后仰,“凭你姐姐?你姐姐死了多十多年了,就连墓碑都是陆舟操办的。”语句里的讽刺到了极点,他语气加重,恶狠狠地从嘴里蹦出几个字,“要不是院长是你姐,你现在可能早就埋在土里。”
傅臣留下这句话径直推门而去。
袁术脸色煞白到不行,他拿起水杯一股脑咕噜咕噜吞了进去,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可手中总是不断冒出的细汗暴露了他自己。
他用衣袖摸了摸额头如豆粒般的汗珠,他站起身来才发现大腿早已发麻,踉踉跄跄地夺门而去。
傅臣说的没错,如果不是她姐姐,他不可能到现在还好好活着。他有些惊恐的流出了眼泪。
“所以你见过他了?”陆舟手持电话对着另一头说道。
“他公司破产了,想让你帮他。”傅臣如实回答道。
陆舟不气反笑,“朋友一场,该帮的总归是要帮的。”真是地狱无门自来投。
陆舟去上班之前,他拉着汤白的手细心叮嘱道“汤白今天要乖,我很快就回来。”
汤白发现他今天又要出门,小脸皱成一团,他死死地攥住陆舟的手不放,陆舟无奈地叹了口气,拿出那个小狐狸挂饰,道“我很快回来,让小小糖陪你玩。”
小小糖是汤白自个取的名字,陆舟也没否认。
汤白耷拉着脑袋,没再说话。
陆舟俯身亲了亲他的脸颊,汤白总算脸色稍霁,拿起小小糖开始玩。
陆舟去教室的时候,里面乱哄哄的嘈杂不堪,学生四五成群叽叽喳喳火热聊着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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