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冉想也不想地回答:“没有。”
岑景失笑,这还说没生气。
又重新把柯冉揽到自己怀里,岑景认真道歉:“我错了,我们柯冉怎么会看不清楚这些道理呢,都是我们这些刑事辩护做多了的律师,太冷血了。”
一句话骂了不知道多少人,亏心不亏心哟岑律师。
柯冉还是不搭话。
岑景又去亲亲他的耳朵,手从柯冉的胸口滑进去,直到看到柯冉的耳朵完全变红了,这才又开口诱哄道:“原谅我,好不好?”
想要躲开这个人的袭击,柯冉扭了扭,岑景哪里放过他,反而是越靠越近。
“嗯,老婆?”
终于是忍无可忍,柯冉转过身来,双手捂住岑景的脸,大声说道:“干什么呢你!我要睡觉!睡觉!”
笑着亲了亲这个人红透了的脸,岑景撑起身子去关掉床头灯。
“好。好,睡觉,睡觉。晚安宝贝。”
“走开走开!晚安!”
道完晚安,岑景和柯冉又亲了一下,这才分开,翻了翻身,各自找各自睡觉的姿势。
最终,一个对着门,一个对着窗。
黑暗中,藏住了锦紧锁的眉头和无声的叹息,也藏住了两个人各自的小心思。
这个周六,一反常态的,没有被安排工作的柯冉一大早就起来了,抱着电脑,面前放着线圈笔记本,皱着眉看得认真,时不时还拿起笔来记录点什么。
岑景睡醒在被窝里没有找到柯冉,在客厅厨房餐厅绕了一圈,最后在书房里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打着呵欠走过去,动作熟练地揉了揉柯冉的头发,他随口问道:“干什么呢?”
“研究判例。”柯冉头也不回地答道。
岑景在一旁随意坐下,问:“贩毒的?”
“嗯。”
柯冉看得十分认真,岑景见他没有与自己搭话的意思,从身后的书柜里抽出一本书,转身出去了。
一晃一上午过去了,时钟已经转到十二点,又去看了眼认认真真研究判例的柯冉,再去看看空空的冰箱,岑景认命地拿出手机,订外卖。
柯冉是被饭菜的香气吸引出来的。
彼时岑景已经将几个塑料饭盒统统拆开来在饭桌上放好,又从厨房里抽了两双筷子出来,见寻着香味而来的柯冉,他笑了笑,将其中的一双筷子递给他:“来,饿了吧?”
除了同居第二天的煎蛋,两人再没有坚持周末吃早饭,都是宁愿在床上多窝一会儿窝到快中午了再起来买菜也好做饭也好出去吃也好。
反正吃早饭就是对周末的亵渎。
两人坚持着自己的歪理。
摸摸鼻头,不吃早饭的时候午饭都吃得早,柯冉这个时候是真的饿了,接过筷子就开吃。
与柯冉形成明显对比的是,岑景在一边慢条斯理地吃着,估摸着柯冉差不多快要吃饱了,他开口问道:“找出什么结果了吗?”
柯冉飞快地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块肉,嚼吧嚼吧咽下去,抽出纸巾擦擦嘴,说:“我想到两个最简单的但是却被我们一直以来忽视了的两个点。”
岑景本来就是随口一问,这时候来了兴致,说:“哦?那你说说看。”
柯冉:“我们之前花了很多心思在研究如何避免将车上的毒品认定为贩卖这一点上,但是既然检方指控车上毒品为贩卖的证据不足,那我们现阶段的重点应该就是在房间内交易的毒品上吧?”
岑景点头:“不错。”
柯冉也跟着他点点头,说:“一个很重要的被我们忽视了的细节是,孙有得全程是在车上的。虽然孙有得主要负责指挥和计划安排的工作,但是检方有证据吗?我们完全可以提出孙有得仅仅是承担送货工作,而不是毒品的提供者和主要获利者。并且对于我们这一点的有力证明是,瞎子当时的事前联系、当面交易以及之前多次的支付宝转账记录对应的都是大头,那么根据已有的证据显示,这次被查获认定为贩卖的毒品交易的联络、商洽及最终决定都是由大头进行的,而根据孙有得地位和作用,应当认定为从犯来减轻处罚。”
本来还漫不经心夹着菜的岑景在听柯冉说话的时候就放下了筷子,这会儿正一脸严肃的看着柯冉。
柯冉说完,见岑景神情这么严肃,犹豫着不敢往下说。
岑景也反应过来了柯冉的迟疑,舒展开眉头,向柯冉扬了扬下巴,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没事,你继续往下说,第二点呢?”
柯冉咽了咽口水,他也不清楚岑景对自己刚刚所说的是什么态度,这样基础的一个点的确没有很大的技术含量,但是也是真实地被三个人在之前的办案里忽略了。如果不是自己想的一样是被忽略,那岑景和严列期不提的理由很有可能就是这样的辩护狡辩的成分太明显了,完全不存在被检方和法院认可的可能。
大不了被岑景笑话几句,这也是自己一个上午研究的心血,要是对面的人敢借机很狠嘲笑自己,他今晚就不要他上床!
睡沙发去吧大猪蹄子!
前几天晚上说自己做刑事律师心态不对的事情他现在想起来心里都还别扭呢。
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柯冉清了清嗓子,继续往下说:“还有第二点就是,我查了很多案例,发现对于光头的行为,完全可以认定为犯罪未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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