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鱼仔细看了看她们举着的条幅,上面写着:夏天不穿bra运动第二十七次游行。
伯鱼猛然意识到了什么,不敢再去看女生,脸红了起来。
学校里的同学们每天都能想到稀奇古怪的权利维护之战,而且他们学校里的学生特别容易起义。之前为了学生期末考学校拒绝了一位想要来宣传电影的男神,于是学生们组织了一场游行,并在寝室阿姨和老师们出来抓捕的时候飞速逃掉。
迄今为止也有很多人吃了处分,但是对于学生来说,游行吃处分,和学校据理力争,并不是一令人难为情的事情。他们的学校时常给伯鱼一种漫画里才有的学校的感觉,宽容程度是其他大学所不能比的。
街舞社团和hiphop社团和b-box社团明明是同根长出来的亲兄弟,却经常在九点后的大学生活动中心的广场上battle。相声社团清晨和傍晚在门口打快板打得噼噼啪啪,也并不会有愤怒的教导主任出来骂人。
他记得某天和卫论一起从学校门口经过,遇到一对打快板的双胞胎,卫论说是他的舍友。
卫论的语气里充满了嫌弃,伯鱼却觉得追逐梦想还是一件让人心生向往的事。
伯鱼今天的第一节课是近代部分的西方哲学史,一位风流多情的长发飘飘的男老师为他上这门课。
从食堂买了豇豆鸡丁的大包子,又去水果超市看着师傅给他切了一盒新鲜西瓜,伯鱼一路紧赶慢赶到了教室,上课铃响过又过了二十分钟,竟然老师还没有来。
同学们面面相觑,鸡哥早就给老师打了无数个电话。
于是这节课就稀里糊涂地提前结束了。
“既然结束了就提前去吃午饭吧。”鸡哥开始找人一起吃饭,“伯鱼,一起吗?”
伯鱼摇摇头:“我要去找卫论。”
鸡哥感觉自己耳朵可能不太好用:“你要去找卫论?你俩还真的好上了?这也太奇怪了吧!”
伯鱼收拾书包的手迟疑了片刻,他还有点害羞的:“回头再跟你说吧。”
伯鱼去实验室门口等卫论一起吃中午饭。他给卫论发了信息说自己在门口,然后坐在实验室大厅里的金属椅子上等候。
按照卫论的课表来说卫论应该还有将近四十分钟才能出来,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卫论没有回他信息,却在二十分钟之后匆匆从楼上下来了。
卫论的T恤上印着2pac,他绑着头带臭着脸,眉眼间都是冷厉的冰碴。
还在下楼的时候,卫论就扬手丢了一罐饮料过来。伯鱼手忙脚乱地接住,发现是一听苹果汽水。
“中午想吃什么?”在实验楼里伯鱼没和卫论谈论上次卫论告诉他的实验室的那些烦心事,问了个最日常的问题。
卫论思考片刻:“火锅。”
卫论也是个无辣不欢的人,别说九宫格,伯鱼怀疑他能吃个超级无敌旋风电钻九十九宫格巨辣。
但伯鱼不是,他只是个吃辣嘴巴会肿脸颊会长红斑的小可怜罢了。
伯鱼默不作声,受了气似的耷拉下眉毛。心想着早知道就不问卫论了。
卫论眼珠往下一沉把伯鱼的表情尽收眼底,竟然有点使坏成功的喜悦,他抿起嘴角的微笑,艰难抉择似地想了想:“那吃馄饨吧。”
伯鱼突然想起来什么事情,把小黑包拽到胸前,膝盖抬起托住包底,伸手在里面翻找,把他那个二手的胶囊榨汁机拿出来。
这么个小破烂伯鱼天天带在身上,生怕用不坏似的。卫论瞄了一眼,里面是粉红色泛着泡沫的汁液,伯鱼把卫论给他的苹果汽水收起来,小心翼翼地拧开榨汁机尽量不让果汁洒出来,然后递给卫论。
“给你喝。”伯鱼说,“今天早上我在水果超市看着师父杀的西瓜。”
他的表情献宝一般发光。
卫论一直都觉得杀西瓜这个表达实在是太残忍了。他没拒绝伯鱼的好意,接过来喝了一口又递给他,假装不好喝地给伯鱼留下了一大半。
如果现在有熟悉卫论的人看到了卫论的举动,大概会大吃一惊吧。
卫论在和朋友的交往界线上有着自己明确的能做与否,和朋友共用一个杯子显然不是他的本意。但出乎他自己的意料,他的底线在遇到伯鱼傻乎乎的示好会一再退让。
非常清新的瓜甜气,显然是一位熟而不透的西瓜所散发出的魅力。伯鱼无法抵抗,深饮一口,过分满足。
卫论仿佛随意又仿佛专注地看他弯弯的眉眼。他在这段关系里内心对于自己的调侃总是时不时浮现,和伯鱼的关系对于他来说是一种新奇的体验,有时候卫论想看看自己究竟能够对伯鱼退让到何种地步。
水果男孩伯鱼一路飘着苹果汽水和西瓜汁的甜味走进了陕西大食堂吃鸡汤小馄饨。
卫论虽然迁就伯鱼吃没有味道的馄饨,还是非常忠诚地遵守了内心的意愿和本能的选择几乎把辣椒罐子挖了个底朝天。
伯鱼在鸡汤的热气袅袅中不住地抬头看卫论的脸颊,怀疑这种新雪或者剥壳荔枝般的无暇肤色只有过分嗜辣的人才能拥有,辣椒也许是某种强劲而高效的杀手清洁剂,把黑头白头脂肪粒都从他的皮肤表层或深层除去了。
可他只是个胆小的男孩,他可不敢跟卫论开关于他皮肤的玩笑。哪怕是真诚赞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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