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岸宋禅二人到了会议室,一间教室般大的房间里乌压压坐满了人。此行不过走个过场,虽说是总结实际上底下坐着的都是办案时一路跟进的刑警们,警局高层不会这个时间点赶过来,结了案到时候将报告和卷宗呈递上去就行。
宋南岸身形清瘦挺拔地站在台上,说话抬手间气度沉稳,只见他随意拣了几个重点提了几句,说完后便下台了。
话不多但分量够重,众人都看在眼里,这案子能破也多亏倚仗了他。
总结完便没了久留的理由,宋南岸拒绝了王东要送他离开的好意,领着宋禅二人驾车摸黑离开了花遥。
车上。
就这么呆呆地坐着实在是想打盹儿,宋禅拿出手机想边玩游戏边找宋南岸聊天。
右手完好无损,拿手机时拿得麻溜得不得了,抬起左手时宋禅愣住了,哦,原来自己左手暂时不能用,差点儿忘了。
护士姐姐的包扎技术真好,好到他差点以为这哆啦A梦般的圆滚滚就是自己的原生手。估计是止痛药的药效还在,没机会让自己痛到认清现实。
“这个案子算是完了,”宋禅盯着手机屏幕,心痒痒,决定只用右手试试,“什么时候有下一个?”他有点好奇,不知道这种案子是怎么接的。
“什么时候都可以,”宋南岸目视前方的道路,握住方向盘的手骨节分明,“看我想不想去。”
“谁啊!敢爆我头?”宋禅烦躁地向后一靠,果然没左手不行,走路时不能改变视角。烦躁完对宋南岸讨好笑道:“你说你说,我听着呢。”
宋南岸瞥他一眼,“说完了。”
“哦,对,看你想不想去。”宋禅反应过来,眼睛盯着手机屏幕无脑一吹,“真棒真厉害,简直比大熊猫还抢手。”
宋南岸:“……”
“那你之后想什么时候接案子?”宋禅问道,眼睛仍是没离开手机,顽强地仍在尝试用一只手操作。
“最近不会接。”宋南岸看了一眼宋禅受伤的手。
“哦,好。”宋禅沉迷于游戏。
“玩的什么?”
“吃——绝地求生。”宋禅见他问自己,侧头一笑便开始安利,“要不要和我一起玩?”
宋南岸淡淡拒绝:“浪费时间。”
宋禅:“……”浪费时间你还问?逗我玩?
“玩这个游戏可以锻炼我们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能力,真的,不信你听。”说着宋禅将手机音量调到最大,“听到没?”
宋南岸目视前方,轻笑一声不答话。
“没听到脚步声?”宋禅用右手举着手机凑近,“这么明显都没听到?”说着又把手机靠近了自己耳边。
蓦地,一阵子弹扫射的声音跳了出来,突然且迅猛,吓得宋禅一激灵差点把手机给摔了,身体也不受控地朝宋南岸肩膀撞去。
车子猛地刹在路旁,宋禅抬头便看见宋南岸阴沉的目光凝视着自己,谂知自己犯了错,他急忙道歉:“错了错了,再也不敢了,这种行为很危险,我知道,我真的知道!”说着为表决心立马将手机关机放进了口袋,正襟危坐。
车子本来空间就不大,宋南岸的眼神此刻仿佛在膨胀,只差把他挤瘪在角落里。
宋禅缩了缩脖子,“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他还没活够呢。
宋南岸声音很沉地说道:“以后在车上离我远一点。”
“好,我保证。”
……
☆、番外:弹簧
我害怕男人,特别是我爸爸,甚至可以说,罪恶就是从他开始的。
他身形不高,一米七几的样子,很瘦,一张脸上本该长满络腮胡的地方被他理得很干净,但仍能看见淡淡的青色。
他有一双好看的眼,眸子大而有神,见过我的人都说我遗传了他的眼。
可他们不知道,我多么希望自己能有勇气把这双眼剜出来,还给他或是扔在地上踩瘪,踩得浆血四溢。
他抽烟酗酒打麻将样样精通,当然,最擅长的还是家暴。
是的,家暴。
喝酒后边呕出刺鼻的污秽物边解下裤腰上冷硬的皮带抽打四周,无论是死物还是活物都被抽得支离破碎。
妈妈身上没有一块皮肤是完好的,令人窒息的青紫色遍布全身,甚至包括私/处。
相反,我被保护得很好,因为每当他在外面喝酒回家后妈妈都会将我锁进房间里,任我如何在房间内撞门尖叫都不会将门打开。
没受过伤不意味着不会恨。我知道自己的完好都是妈妈换来的,每当听见妈妈在门外撕心裂肺的哭声时我就会控制不住地颤抖。
很多年里,我就那样愣愣地靠在门后,不停地用脑袋碰撞好似是空心的木门,闷闷的声音钻入耳朵,钻啊钻啊,到后来,声音变了,不再是无言闷响。
我仿佛听到有人在我耳旁说话,他说,杀了他。
是的,杀了他,杀了就结束了。
我开始回想。
那么多年里,哭、闹、挣扭只会换来更为狠毒的殴打,喝了酒后的他就像个只会抽人的傀儡,挥着皮带如同疯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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