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承来到窗前,望着城市夜景,淡淡道,“你这么关注我,还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
麦兴骂了一声,“你们家这两年害得我人财两空,这笔账,总得有人还回来。”
“你再动他一下,”贺承冷冷地说,“我让你连黑|道都混不下去。”
沉默良久,麦兴一声冷笑,“走着瞧。”
即将入夏,整个城市还处在一种没有醒过盹来的状态之中。贺承的公司起步迅速,短短半年就已经在市里站稳了脚跟。
只是公司里的人都不知道自家老板周末都做些什么,不管有多忙,周六日贺承从来都不加班。
他定了一束花,一大捧红玫瑰,颜色鲜艳得都能刺痛眼睛,还有礼物,大大小小的盒子,鎏金的标志闪闪发光。他将所有东西打包,邮寄地点是某个南方小城市里的私人会所。
两天后,他接到情报贩子的电话。
那边吸着烟,劈头就问,“你怎么知道的?”
“什么?”贺承坐在桌前转着笔,明知故问。
“那个小鸭子,”那人说,“你怎么知道他有问题?”
贺承冷笑,“北方不在麦兴的势力范围内,那鸭子肯定不是听他指挥的,顶多算是相互利用。他怎么了?”
“有客人太高调,他藏身的那家会所被查了,”那人说,“条子去的当天,那鸭子在店里卖粉。”
贺承真不知道应该摆什么表情好。Andy那种人,可能一辈子不知道什么是正常的生活,永远也只能和下三滥的东西打交道。
“人抓起来了?其他的呢?”他问。
“现在在查‘货’的来源,不过估计查不到,那帮家伙都是老油条。”那人问,“现在怎么做?”
贺承敲了敲桌面,说,“等。”
也没让他等多久,很快,电脑上又弹出新的消息。
一张十分模糊的照片,上面五六个人围着一个男人,全部背对镜头,看不清脸。
贺承抿起嘴角。这就够了。
麦兴会恼羞成怒是意料之中的事,他当初利用Andy,自然也要还些人情。Andy跑路麦兴没少在背后运作,但都是背地里的东西,Andy的傍家是个道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就算人进去了,影响依然在,麦兴根本不敢冒头跟Andy有太多的牵扯。
不帮不行,帮太过也不行,势力的不对等让麦兴在那群人面前根本抬不起头来。
所以在白锦明通知当地警方朋友后,贺承送了顺水人情过去,所有礼物上,写的都是麦兴的名字。
在外人看来两个人奸|情满满,却因为太过高调而被警方截了胡。
小嫂子被坑,道上大哥脑门绿得发光。
以前麦兴藏得太好了,贺承根本查不到他的信息,但那晚要来抓许然的男人给了他突破口,剩下的一切,顺水推舟,一气呵成。
就这点事儿,贺承几年前就已经想好了该怎么做,一直在等一个机会。
麦兴被道上的人揍得差点生活不能自理,好容易抢救过来。
不过事情还没完。
进了医院,他的个人信息便暴露在情报贩子面前,贺承动动手指将他住院的消息发给了另一个人,然后便再没有去管。
只不过几天后,贺靖堂收到了一个叫穆坤的人发来的八千万的项目投资。
当年麦兴色|欲昏心,欺负了自己的亲表妹。他因家的关系只蹲了三年牢,那姑娘却至今还在接受心理治疗。
穆坤是麦兴的舅舅,那姑娘的父亲。
他怎么处理的麦兴,贺承不感兴趣,他只知道麦兴罪有应得。以前做的那些恶,总有一天会还尽数还回来。
只是在一切尘埃落定之时,他坐在窗台看着城市的风光,想,自己是不是也称得上一句“罪有应得”?
仗着被偏爱便肆意践踏许然的喜欢,这几年下来,所有被他丢掉的感情统统反噬着他的心脏。
手中握着那只破旧的手机,三年来,它从来没有响起过回信的声音。贺承一直在等,但也一直没有等到想要的答案。
不过还好,至少我知道你还在。
离和许然定下约定的日子正好两周,贺承编辑了一条新的短信,发了出去。
——店我帮你守住了,一切平安。
你可以回来了。
我等你。
第六十四章
许然将河沙倒进花盆, 与泥土混在一起,又将无花果的枝斜插进土中,埋实浇水,最后满意地拍了拍盆壁。
他抬起身子擦了擦汗。忙活一上午,一直弯着腰整理花盆,背部肌肉都僵硬了, 后腰往下胯部的地方有些酸麻。
眼前摆着十几个大大小小的花盆,全是许母从单位拿回来的。不知道今年她老人家怎么想的, 忽然起了要学养花的心思,可弄来弄去连简单的施肥方式都看不明白,只能让许然来把花都插好了, 以后她只负责浇水剪枝。
“妈, 肥料在门口, 帮我拿一下。”他回头对屋子里唤道。
许母迅速把小袋的肥料拎了过来。她靠在落地窗的窗框上看着许然挨个盆施肥, 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许然无奈地将铲子放到一边, “您笑什么呢。”
“你在家我有人使唤,挺好。”许母道。
许然笑道,“等再过几天不就要嫌我烦了?”
“哪儿能啊。”许母拍拍他,“你就算天天待在家里我也不会嫌你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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