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翅难逃_泸沽虾【完结+番外】(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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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去?白锦明在心里说,十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说过去就过去。

  可贺承不懂。白锦明也不明白了,这么大一个男人,该经历的也都经历过了,怎么可能不懂?

  在感情上,贺承幼稚得像个没开窍的孩子。觉得自己喜欢一种口味的糖,就非要得到它,即便手上已经有了非常好的糖果,也对一开始看上的那颗不依不饶。他根本不去想如果那颗糖不属于自己应该怎么办。他只固执地认为但凡是自己看上的,就一定会是他的。

  乔安是最初的那颗糖,他已经很努力地向贺承发出了“我不属于你”的信号,可贺承根本视而不见。

  许然是被贺承捏在手中的那颗,他承受着被捏碎的痛苦对贺承说着“我爱你”,可贺承从来不会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心。

  现在被捏碎的糖果从指间漏掉了,他又开始觉得不习惯。当事人没有自觉,可白锦明看得出来,这些天贺承不断地寻找新家政,其实就是为许然空出来的那一点缝隙找补。专业家政做的清洁都让他不满意?所有人做的饭菜都不可口?如果说一个两个不顺心意情有可原,三个四个五个,那就是贺承自己的心病。

  白锦明不知道该怎么提醒他。说多了贺承又要生气,最近一段时间酒喝多了,连带着整个人都变得愈加浮躁。

  再这样下去,贺承会在醒悟之前先一步崩溃。

  担忧之余心里又有一只小虫悄悄地爬着,让白锦明觉得酸痒。

  他活该。

  忘了这是第几次产生这样的想法,但白锦明清楚地知道,贺承活该。

  如果这辈子再没有人像许然那样深爱着他,如果贺承永远找不到一个可以共度一生的人,那都是他活该。

  他在许然身上透支了所有宠爱,总要为此付出代价。

  想到许然,白锦明隔着衣服兜摸了摸手机。他知道许然在哪儿,可他永远也不会告诉贺承。

  就当是行善积德吧。白锦明偷偷在心里对自己这个混蛋发小道了个歉。

  待在酒吧贺承就不断地要酒喝,到最后整个人都意识模糊了。白锦明怕他喝出事,好说歹说才将他劝上了车。

  “你好好待着,我送你回家。”被迫做司机的白锦明认命地说。

  他知道贺城在附近有套房子,开到路口刚要往小区里拐,谁知贺承拍了拍他的椅背,说,“往前开。”

  “什么?”白锦明一愣。

  贺承的眼神透着一股异样的清明,指着前方说,“往前开!”

  “……”白锦明拗不过他,只能接着向前。

  贺承指挥着他在夜晚的城市里穿梭,走着走着,白锦明脸色变了,也沉默下来,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抓紧。

  “这儿,拐进去。”贺承命令道。

  白锦明拐到小区门口,对门岗说,“四单元六楼,户主……许然。”

  他赌了把贺承不记得更改户主的名字,门岗查了身份证,开门放行。

  喝醉了的贺承完全把他当成了出租车司机,让他停到楼下的停车线上。白锦明想扶他上去,被贺承一把推开。

  “……贺承,这个家里没人照顾你。”白锦明不确定他现在记不记得许然已经走了。

  贺承看他一眼,没有理。

  白锦明看着他摇摇晃晃上楼的背影,有些担心,转念又想,算了,让他自己悟去吧。

  外人又能做什么呢。

  贺承上楼打开门,对着黑漆漆的屋子皱起了眉头。

  他记得这里应该有人点亮了满室灯火,笑着将他迎进去,再给一个他并不想要的拥抱。

  灯火很暖,那个人的手心很凉。

  这冷冰冰的屋子是怎么回事?

  贺承晃荡进了卫生间,用凉水洗了把脸,出来的时候脚下一滑差点跌倒。

  这一下,脑中瞬间清醒。

  “该死!”

  从胃烧到心脏的灼热伴随着醉酒的微醺,一股气冲到大脑里。

  许然许然许然,怎么又是许然。

  贺承一拳,狠狠砸在卫生间的瓷砖墙上。

  咔嚓一声,他清楚地听到手指折断的声音,在寂静冰冷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第三十六章

  看到贺承打了石膏的左手, 白锦明愣了半天才问,“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贺承面无表情地说,“没什么,就是让自己清醒一下。”

  “……疯子。”白锦明咋舌。

  他们绝口不提昨天发生的一切,白锦明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他。两家的合作项目终于有了新进展,现在需要贺家牵头拍板。

  白锦明说, “老头子那边终于松口了,其他都还好, 就是想在别的城市开拓新市场。你问问你家有没有感兴趣的城市,要是有门路,海外也可以。”

  “你家今年野心不小。”贺承单手翻着文件, 随口说道。

  白锦明笑笑, “做生意, 没有野心才是瞎了。”

  趁着贺承看文件的功夫, 白锦明悄悄打量着他受伤的手。绷带缠了一圈又一圈, 厚厚的石膏将左手拖累住,跟西装革履的贺承显得格格不入。总觉得今天贺承哪里不太对劲,看了一会儿白锦明才发现,他的领带系得歪了些。

  估计是昨晚没解,今早直接从头上套进去的。这对于有强迫症的家伙来说简直是煎熬,看着贺承那张努力板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的脸,白锦明觉得好笑,轻咳一声移开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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