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心动了。
弯腰捡起纸条,看见我在上边写的:这张图给你画。
他看了看我,摇摇头表示不干,我又看见他那双气人的眼睛,一幅你拿我怎样的表情,但是随后我又看见他写纸条传了回来。我捡起来打开一看,上边写着:除非你把金牌给我。
这小子!财迷疯吗?我刚把纸条揉了想砸他,但是又想到了什么,把纸条摊开,在上边写:金牌五五分,一人一半。然后把纸条又扔了回去,心虚的看了一眼老师。
他捡起来思考了好一会,伸出小拇指,我一下没反应过来,他以为我不敢立誓,眉头一拧,我才反应过来这是要拉钩。
然后我俩隔着空气,拉钩,印章。
“肮脏”的交易就这么产生了。
在学校里我是不跟他说话的,为了避免同学们的闲话,他也不找我,每天都一个人上学放学吃午饭,我们的交易都在没人的小路里碰面进行。水彩笔,铅笔,橡皮,素描纸,都是我买的,马上就是交画日期,今天他就把画给我了。我俩说好放学在这碰面,然后我脑子里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如果他画的很烂怎么办?
我怎么都没想一想就相信他画的好了!马上就交画了,如果他画不好,那我……
事到临头我才想到最坏的情况。
远处那个瘦小的身影,抱着画已经跑过来了,我赶紧留意了一下周围到底有没有人。确认没有之后,交易才开始,他气喘吁吁的跑到这把画展开,我着实被惊艳到了。
线条流畅的可以媲美电视里的动画片,这得多稳的手才能画出来这样的线条,颜色没有什么大的改动,但深浅不是按照原画来的,说起来是画的原画,但比原画好看太多。
我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拿着那画看了好久。
“喂,五五分。”
“啊?啊!五五分…”
我还是不能理解,一个同龄人,到底要怎样才能画到这种程度,我实在忍不住多嘴几句,就问他:“你画的?”
他怕我要赖账,就想抢画,我比他高,把画举起来不让他够到。他气哄哄的嗯了一声。
“真是你画的?”
“是!”
“你怎么画出来的?”
“用笔。”
“我知道用笔,我是说你画画的水平时怎么练出来的。”
“用手。”
“……”
简直没法交流。
“放心吧,我隐藏着实力呢,我画的太好,老师找你让你现场画我可没办法了。”
“……”
果不其然,那张画拿了我们学校唯一一个少儿金奖。我上台接受颁奖,拿了荣誉证书,弯腰接受沉甸甸的金牌,红色的带子上坠着一大块黄金。
掂了掂,倍儿沉。
还是约定好的老地方,他怕我跑掉,早早就在附近埋伏了。看见我准时守约出现,才走出来,手里的石头子也扔了。
“我今天要
是不给你这金牌,你就打算拿石头子砸我?”
他没说话,我俩放了学,偷偷摸摸的奔着当铺就去了。
“你俩孩崽子哪凉快哪待着去,我这是当铺不是收破烂的啊,你看看你,你看看,拿着个刷了金色漆的铁疙瘩就过来了,嘛玩意啊能不能行?”
什么?
铁疙瘩?
我拿过掌柜手里的“金牌”气的跟他理论,“这是我得奖得到的,怎么是铁疙瘩了?”
齐飒没说话,拿过我手里的“金牌”,转头出去,找了个犄角旮旯,蹲下就用“金牌”往路边的水泥地蹭。
很快镀了一层的漆被摸下去,里边黑乎乎的,都是别的金属。我把那块破烂抢过来,牟足了劲扔了出去。
“什么狗屁金牌,都是假的!”
齐飒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假金牌,一步一步的走过去把我扔了的“金牌”捡起来,整个揣在了自己兜里。
“你不要我要啊,铁疙瘩也有用。”
回家没跟父母说这事,毕竟金牌和齐飒有关系,心情不太好,闷声吃完饭就上床睡觉了。这件小事像平常的呼吸一样,你不会特意去记你上次呼气吸气都是什么时候,你闻到了什么味道没有,没过几天转头就忘了。
欺负齐飒的越来越少了,可能随着年龄的增长,都开始意识到这是不对的,齐飒虽然还是不愿意说话,但有些事还是愿意配合的,所以在班里接触同学的情况有了很大好转。
六年级那年我喜欢上我们班的一个女生,我觉得她是全天下最好看的女孩子。就连每天做早□□都要盯着她的背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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