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不敢看他。急诊的走廊上闹哄哄的。
秦肃征停下来等他,看他情绪不高,以为他是后怕,想伸手揽住他,抬手才发现右手被刚才陆渊打的结裹在衣服里抬不起来。
陆渊在他旁边站停,想问他为什么不走,张了张口没问出来。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秦肃征。
如果没有想起那些幼稚的往事,他可以坦坦荡荡的看他。秦肃征为他伤了手,他可以请人照顾他、按时带他来复查。可现在,秦肃征不仅仅是现实中睡过两天的炮友,还变成了他小时候意淫的哥哥,想象中搂搂抱抱亲亲举高高的哥哥。
这个哥哥穿越时空而来为他伤了手。
陆渊刚才差点问他“你为什么不早点出现”。
他低着头嘲讽似的笑了笑:“走吧。”
秦肃征没看到他笑,但看到了他红红的眼眶和垂下的睫毛,心里抖了一下。
陆渊没问秦肃征住哪儿,直接开车带他回了自己家。
他觉得自己疯了,因为他的心底有一股阴暗又biantai的欲望,不想让秦肃征离开,好像秦肃征真的是他久别的哥哥。
陆渊拿保鲜膜帮秦肃征把绷带裹好,又在浴缸里放好了热水,拿了自己最大的一套睡衣放在外面的烘干机里加热,问秦肃征:“你家在哪儿?我去帮你拿衣服。”
秦肃征报了地址。他看出陆渊有些不对。像是紧张的下一秒就要哭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伤了手。或者是因为见了刀。
外套已经被陆渊解开了,秦肃征想抱抱他。可陆渊站的很远,在玄关那边,侧身站着不看他,拒绝靠近的样子。
秦肃征没勉强他,只叮嘱他晚上开车别太快,转身进了浴室。
陆渊深吸了一口气,拿上车钥匙出了门。
第6章
陆渊绕着小区开了两圈,平复了一下心情,才定了位往秦肃征家开。
他不是5岁不是15岁,他25了。这几年跑新闻见的尽是烂的糟的,天真、幻想这些词跟他一点不搭界,陆渊开着车想,刚才那阵脆弱的情绪来的真是莫名其妙,可能是秦肃征太好了,所以给了潜意识里的自己选择了依赖——这太可笑了。
秦肃征住在cbd附近的高层里。陆渊用密码开了门,拨了秦肃征的视频。秦肃征应该刚从浴室出来,白天梳理整齐的头发散着,往下滴着水,水滴划过凸起的锁骨,
没入胸前的睡衣里。
陆渊没提醒他拿毛巾擦头发,事实上他现在冷的要死。出门太急了没穿外套,秦肃征家又和他的房子不一样,没有定时定点的开地暖。寒气从地板上漫起来,陆渊牙齿都在抖。
他把摄像头转到后置,让秦肃征挑要带的衣服。
秦肃征没客气。陆渊把他要的衣服装在箱子里,心想秦肃征可能是要赖上他了。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近11点。秦肃征坐在沙发上等他,头发半干。陆渊把打包的米粥盛在碗里端出来,又从盥洗台下把风筒找出来给他。
秦肃征眯着眼看他,不接:“手疼。”
陆渊深吸了一口气,这是真的赖上他了。他想问问两个小时之前的自己到底哪根筋搭错了把他带回来。
他把风筒扔沙发上,妥协道:“那你先吃饭。”
他拿了家居服去洗漱。浴室里还有热汽,镜子上的雾也还没散。明明是一样的沐浴露,陆渊却好像闻到了其他的味道——秦肃征身上冷冽的烟草味。
等他收拾好,秦肃征已经吃完了,自觉的把碗放到洗碗机里,坐在沙发上等他出来。陆渊出来看见的就是这一幕。秦肃征双眼灼灼的盯着浴室的门,神情期待,看上去有几分反差的乖巧。
陆渊捡了风筒给他吹干。秦肃征头发很硬,两鬓推平,手指擦过时有些麻。陆渊头次给人吹头发,不知道什么力道才算合适,只能尽可能的轻一些。吹了一会儿,感觉快干了,陆渊停了风筒,用掌根试了一下。他正要把手拿开,忽然感觉被拽住,秦肃征热的发烫的手箍住了他的手腕。
秦肃征眼神有些暗,拽着他的手往下摸。陆渊的皮肤很细,手很软,指骨上薄薄的覆着一层皮肉,薄的能隔着皮肤看到下面的青色血管,半透明的质感,像打磨过的玉。秦肃征被他刚才吹头发时轻软的动作撩得火起,决定心动不如行动,当下就要他帮自己。
陆渊看着他发白的唇色心下好笑,心想看着是个正经人其实果然是个色胚,把手抽出来,哄他:“等你手不疼了再说。”
秦肃征马上反驳他:“打了麻药的,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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