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辛然才觉得自己终于能够好好呼吸了。
辛然在背后打量严晏,心想有些人真是羡慕不来。悄悄叹了口气,辛然敛了心思,跟上去与严晏并肩。
体操室的四周都贴上了镜子,显得比较空旷,两侧有扶手,除了整齐堆放在一旁的瑜伽垫外,没有什么别的器材。
而辛然所处的私教厅较小一些,四四方方,被玻璃隔成了一个厅两个小室的格局,而玻璃上贴了画纸,画着有关锻炼的图样,外面看不到里面,里面却可以看到外面,只是像戴了墨镜一样,会感觉暗一些,很是精巧。
其中一间小室是辛然做体质测试时去过的,里边除了成套的测试仪以外,就是那面网格墙,中间有一张小圆桌和三两个板凳。
另外一间小室辛然还没去过,里面有一个按摩椅,配着一张美容院里面会用到的那种按摩床,床头掏了个洞,如果仰面躺着就会用小枕头盖起来,如果是趴着就能出气。
厅里的墙上也贴上了镜子,辛然趁着严晏去里面小桌上拿数据表的功夫,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
四肢姑且算是修长,身量也不矮,头发没剪有些邋遢,发梢都被汗水打湿了,结成一缕一缕的。
他向着镜子走进了些,囫囵擦掉了脸上的汗水,但还是能看见自己脖颈上细密的一层汗。
辛然脑海里突然闪过严晏的背影:那是一个走在路上,会让人产生想要绕到他前面去看正脸的想法的背影。
对比自己,莫名觉得有些狼狈。
老天爷偶尔格外开恩一回,让他在茫茫人海中和自己的理想型不期而遇,却又偏偏只让他见到自己最不妥帖的时候。
严晏阔步走回了厅内,就见辛然正瞅着镜子出神。
“震惊!某男子为何在私教厅中一动不动,原因竟是看自己看呆了。”
在听到严晏说震惊两个字的时候辛然就已经回了神,听到接下来的又是一阵哭笑不得,但面对严晏爽朗的笑容,他也跟着笑了出来。
看到辛然笑,严晏倒是有些意外。因为自从辛然踏入俱乐部起,就没见他笑过,虽不是一副苦大仇深,但至少是不相熟的人也能看出来的愁眉苦脸。
眼下笑一笑还是很精神的。
严晏常和朋友打趣,但自问不是个自来熟。会打趣辛然……想了想,还是归因于工作服务性质的缘故吧。
他做过不少兼职,少不了要与人打交道,只是这次这份工作更特殊一些,给人提供一对一服务,气氛怎么能尴尬。
辛然收回刚才的心思,又想:管他那么多,至少能碰见一个合眼缘的人。
当即也就把窘不窘迫的事抛在了脑后。
严晏取了两张瑜伽垫并排放在地上,用消毒液喷过之后拿帕子擦了擦,自己在其中一张上盘腿坐下,拍拍空着的另一张垫子,示意辛然过去。
辛然有样学样,也坐下盘起了腿。
面前的整面墙上都镶上了镜子,显得空间敞亮些许,镜子里映出身边男人的随意模样,辛然心里暗自赞叹:他可是比镜中的自己帅气多了。
严晏双手撑在身后,微微后倚着,印有小人的数据表放在盘起的腿上,他正在低头看,表上还写着李威给批的“亚健康”三个大字。
半晌,严晏轻轻呼了口气,把腿上的单子丢在了一旁,看向辛然说道:
“我以前都自己练,不会分析这个。你应该是……肌肉量不足?准备前期增重增肌,后期塑形?”
和李威说的差不多,辛然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不记得你这个身高的标准体重是多少,反正你肯定达不了标。”
辛然不由自主地坐正了。
现在早已经不是单纯以瘦为美的时代,男人女人们都追求起了线条美,而辛然自知自己着实没有什么力量感。虽说他也从没刻意追求这个——即使少年时候也渴望过,但不管怎么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更何况,不爱运动并不代表彻底放弃关注自己的身体状况。
辛然心里有数,“男人四十一朵花”好说难做,因为他已经发现自己的精神头不比少年时候好了。
拜亲妈的基因所赐,长了一副捡便宜的显小模样,走出门
还能装装大学生的样子。可五岁一个坎,辛然早就和精力旺盛的少年时代挥别了八千里。
世上没有白通的宵,到年纪了自然以秃头和痘痘作为偶尔迟到但永不缺席的回报。
特别是像他这种学术型的,俗话说,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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