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然站在帷帐遮蔽处,朝陆观使了个眼色。
陆观不明所以,过来。
“陆大人,你真不用太小心,亲亲抱抱都是可以的,不会断气。”说完贺然就跑了。
陆观:“……”
榻上一只手伸了过来,抓住陆观的袍子。陆观脸跟耳朵一片红,坐到榻上去,把宋虔之抱过来。
宋虔之身上没劲,但在陆观保住他的时候,努力抬起手,死死抱住了他男人的脖子,将唇挨在陆观滚烫的脖颈上。
一抹湿意烫得陆观浑身一凛,低头去看,宋虔之却将头埋在他的脖子里不肯抬起来,下半身明显还不太能动,两条腿都被胳膊的力气拖着。陆观温柔地将手绕过宋虔之的腰,把他往上挪动了些,让他能够不费力气地坐在自己怀里。
宋州的天气十分闷热,两人这么靠了一会,发得一身热汗。宋虔之把一条腿搭在陆观的腿上,手指动起来不甚麻利,悄悄地摸过去,把陆观的手握着,继而陆观更用力地握住了他的手,十指相扣时,宋虔之突然感觉到什么,嘴唇变得红润起来,他抬头看陆观,陆观也在看他,眼神出奇的认真,被宋虔之看了一眼,陆观呼吸明显一促,埋下头来吻他,只是在嘴唇上一碰,便即离开。
宋虔之抬起没什么力气的一只手,轻轻拍了拍陆观的脖子。
陆观疑惑地看他。
宋虔之又抬手拍拍他的脖子,抓他的耳朵。
陆观明白了,像抱孩子那样,把宋虔之翻了个面,让他两腿分开坐在自己身上。
宋虔之身上没力气,近乎是趴在陆观的胸膛上,陆观满脸通红地把手穿过宋虔之腋下,将他架起来一些,面对面地吻了上去,起先还能克制住,吻着吻着就恨不能把宋虔之给吞到肚子里去,心里蠢蠢欲动的猛兽令陆观几次把手放在宋虔之的臀上,又硬是把手移到宋虔之大腿上,将他往上
带点儿,以免他滑下去。
少顷,宋虔之身上雪白的单衣也散了,脖子通红,喘息不已地伏在陆观滚烫光裸的胸膛,他的头无力绵软地侧过去,耳朵贴在陆观的胸上。
只听见陆观的心跳如雷,声声有力地传来。
宋虔之最后的记忆停顿在夜袭宋州那天,大雨瓢泼,孙逸的箭射中他之后,他一直听见有人在叫他,却听不分明到底叫了什么。这几日就像在睡觉,也没做什么梦,只是时不时听见有人叫他,那声音不是很分明,却像是一个人打盹刚要睡沉时,被人叫上一声,就会惊散一些睡意,但又醒不过来,怎么也无法从将人牢牢笼裹住的困劲。
方才宋虔之是被痛醒的,睁开眼就发现有个小少年在他手上施针,宋虔之隐隐觉得此人面善,还没想起来是谁,他便急吼吼冲了出去。
宋虔之试着想发出声音,却好像茶壶里煮饺子,一张嘴脑子就空了,不知道怎么说。
宋虔之摸摸陆观的手,疑惑地皱眉,掀开被子,拇指无力地往上蹭陆观的袖子。
陆观只有把袖子卷起来由他看,小声解释:“打仗的时候受了点轻伤,一点也不碍事。”
宋虔之不说话,就把他看着。
陆观不大自在地说了实话。
好在宋虔之看起来也没生气,反而抱着他的脖子,又亲了他一下。
“等你好利索了,南面事情差不多也平了,咱们找个地方过小日子去。”
经这一番生死,陆观显然有些后怕。
宋虔之没有多与他分说,他乏得很,才没多一会,不受控制地就闭上眼睛睡了过去。陆观先有点急,试过呼吸没事,才放下心,把宋虔之的身子挪了挪,让他在榻上躺好,自己就在旁边细细端详了他半晌,才下地出门去。
照贺然的意思,宋虔之身上毒已经解了,但还要服用排毒的药物,将残存的毒|药彻底清除干净才行。且他躺的太久,少也要个把月才能彻底好起来。
陆观召集众将一番商议,打算带人先南下攻取循州,恰好是在宋虔之醒来的第二天午后,便有熟人登门。
“小侯爷怎样了?”许瑞云一路纵马而来,风尘仆仆,见到陆观,首要便是问征南大将军可否还健在。
陆观把情况向他说明。
许瑞云显然松了口气,陆观让人准备饭菜,许瑞云入座后便不客气,一顿风卷残云地吃得七分饱,才说起循州的情况。
“前几日让人送的信,你们收到了没?”
“收到了。”
许瑞云点头,手指在桌面上敲敲点点:“那废话我就不多说了,循州是场硬仗,布防图别指望了拿不到的。守城将领是孙逸的心腹,叫季宏,这人原是茂州的,因为喝醉酒霸占良家妇女,险些被处死,他家里是开布铺的,上下打点银钱,又给那妇人家送去不少钱,此事在茂州闹得很不好看,他便远走高飞,趁刘赟旧部假扮的黑狄军在循州作乱时投军。他就是个流氓痞子,毫无兵法可言,手段下作残忍,聚集了一帮子土匪强盗,在循州守城。孙逸本来有意将他抽调到宋州,要不是宋州派系一直反对,你们遇上的第一名守将应该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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