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让我接受他们的关心和照顾,甚至接受他们的礼物和招待,我就不愿意了。
所以我决定,还是当天就赶到杭州去。
所以我问:“今天还能赶上去杭州的车吗?”康康有些意外:“你真的要今天走啊?”我点了点头。
康康有些急了:“不好吧?小春他们专门去买东西,要准备和你热闹的过一个节呢!”我不想让他们伤心,所以就解释说:“圣诞节吗?我不信洋教的,不打算过这种节日。
要是元旦呢,我会尽量赶回来的,那时候咱们再一起过吧!”康康看着我,知道我已经下了决心,也不愿意让我心里别扭:“好啊,不过这一次的好东西,你是没有福气了,不过没关系,我可以替你代劳,多吃一点!”我被他的话逗笑了:“好啊,下一次我一个人吃,你只能看着!”康康的笑还是那么迷人,可他的笑越是迷人,我越害怕,觉得自己真的是不可救药了。
我们赶到上海火车站那边的长途汽车站,足足等了两个小时才买到去淳安的票。
康康给我买了一大堆吃的东西,送我上了车,还嘱咐我:“别落下东西,路上要小心,要早点回来,我们等着你回来过元旦!”车开的时候,我看到康康的眼神里有一种失落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我也说不清楚。
等我到淳安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
其实时间也不算太晚,只有七点半,只是天黑得早了。
随便找了一个饭店吃了点东西,我就给卢叔叔打电话,说我已经到了。
卢叔叔很惊讶我的速度,告诉我:“小霆家的钥匙在我这里,你自己来拿吧?最好,明天你再去,晚上你一个人害怕吗?”我苦笑着:“我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别人不清楚,卢叔叔你是知道我的!”于是我就找到卢叔叔家。
卢叔叔和他妻子也刚刚吃晚饭不久,正在看电视。
见到我来了,卢叔叔把我让到他的书房。
卢叔叔的书房其实就是他女儿的房间改成的。
卢叔叔的女儿上大学走了以后,卢叔叔就把她的卧室改成了书房。
那张单人床还是保留了,还铺着粉红色的床单,床单上印着草莓的图案。
床头还挂着卢叔叔的女儿“潇潇”的照片。
那个女孩子虽然不见得漂亮,但也算是中人之姿吧,好在被“艺术照”的技术和氛围一烘托,也就看不出来真实的样子了。
剩下的就是写字台和巨大的书架了。
书架和写字台是橡木色彩的,六扇门。
都是嵌着巨大玻璃的柜门,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里面的藏书。
六扇大门下面还有一溜小门,都是实板的,没有玻璃,也不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
看着卢叔叔一本正经的样子,我知道一定是有话要对我说。
果然,我才刚刚坐下,卢叔叔就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上被眼镜压得发红的印子,又戴上眼睛看着我:“小宇啊,我这样称呼你可以吧?”我笑着点点头:“怎么叫都行,只要您觉得方便就成!”卢叔叔点点头:“嗯,怎么称呼,无非就是个代号,只要亲切就好!”他一边收拾写字台上散落的那几本书籍,一边对我说:“上一次和你一起来的那三个人,都是小霆在上海的同学吗?”我偷眼看了一下卢叔叔正在收拾的书,都是一些《易经》、《八卦》、《预测》、《起名》、《万年历》之类的书,想起自己的父亲也偏爱这类的书籍,才体会到退休之后的知识分子精神上的苦闷似乎都是一致的。
卢叔叔的话,我已经听明白了。
他是感觉到康康他们的相貌和打扮太特殊了,所以有了自己的猜测,只是在我这里得到证实而已。
我看着卢叔叔的眼睛反问他:“那卢叔叔您看呢?”卢叔叔笑了:“说不好,说不好啊。
只是觉得他们不像好人,劝你以后还是不要跟他们来往得好!”我用眼镜瞟了一下卢叔叔,又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卢叔叔停了一下,终于还是说出来了:“我觉得他们肯定干的不是什么好营生,小霆原来好好的孩子,一定是他们给教坏的!”我抬起头来问卢叔叔:“您很了解慕霆吗?”卢叔叔笑着点点头:“那是当然了,从小看着他长大的,怎么能不了解呢?”我有些忍不住,还是把憋在心里很久的疑问问出来了:“您干吗对他们家那么好?只是热心吗?”卢叔叔愣了一下,那犹疑的眼神好像在逃避什么,我也说不清楚。
卢叔叔笑了一下:“其实,小霆的妈妈和我是老乡,都是东北的老家。
小霆的爸爸也是个大好人,当过我们家潇潇的班主任。
在潇潇上学的事儿上帮过我们不少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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