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夏侯令一笑。「好酒量。」说著他也喝了一大口。「你怎麽会什麽都没有,你还有我常云的别院呢。」
......
无奈的一笑,他果然是醉了,萧亦丞心想。「是啊,只可惜我少了个娘少了个爹,这别院可没办法当家了。」顺著夏侯令语气,他自我调侃著。
「那,我当你家人好了......」迷迷糊糊说著,或许是因为萧亦丞对他释出的善意,也或许是无意识的感受到男人笑语中的苦涩,他说了平常绝对不会说的话。「这样子常云那儿就可以当家......洛神也喜欢那儿,刚好一起住。」
听著他的疯言疯语,萧亦丞本该一笑置之的,但心里却相反的一阵激盪。如果说真的和这人和好了,前嫌尽释,那麽是不是能如他说的到常云那儿一同过日子?是不是就能如下午那样轻松自在的谈话,不需考虑太多?
为自己忽来的想法发怔,随即他狠狠的取笑自己。别傻了,这人的野心忒大,即使他打天下是为了抒解自己的恨,但如今他坐拥两军,难道真会舍弃这一切到常云那小地方去?
况且,以自己的身分,拆穿後他别千里追杀他就得感谢了,更遑论什麽前嫌冰释,那是孩子的天真想法。
低下眸子,萧亦丞抓起酒往嘴边灌,嘲笑著自己的愚昧可笑,竟将醉语当真。
在一旁的夏侯令见他不要命的喝酒,自然跟上,两人就像在比赛般,一口一口,一壶一壶,谁也不让谁,直到两人皆倒在桌上动弹不得。
已然喝不下,夏侯令眯著根本睁不开的眼取笑说。「哈,你喝太多了......还敢说我喝多,你酒量真差。」
闻言,萧亦丞自然不甘,他冷冷回道。「不知道是谁刚刚在喊吃不消快吐了,你现在笑我不觉得笑得无理麽?」趴在桌上,萧亦丞早是半梦半醒。
「你、你少翻旧帐......」手胡乱挥著,眼前男人顿时幻化好几人,让他不知道该指著哪个骂。
说著说著,话声渐弱,然後,是一片宁静,萧亦丞瞪著他,很快也不支昏睡过去。
但不过多久,夏侯令缓缓自桌面爬起,眼神清醒的不若醉酒,酒气全被自己逼出,喝了四大甕的酒於他不过像在喝开水,望著萧亦丞,他笑了笑。
伸手打横将他抱回他的房中。
清晨,鸟儿啁啾,一惊天地泣鬼神的怒吼声在九王爷府内回荡。
「你们两个是怎麽搞的!都已经不是毛头小鬼了居然还会醉昏在亭子中,你们到底搞什麽!」
安静的不敢说话,正襟危坐的听著洛神训话,宿醉的头疼更加严重了,苍白著脸,萧亦丞不停喝著热茶想驱除一些不适感,而夏侯令则冷著一张脸。
看著两人模样,不知情的洛神更是火大,她已经怒极在骂人了,一个既然还悠哉的喝著茶,一个则是不屑的脸,实在是,气死人了!
「你们俩今天给我抄杂阿含经五十次,佛门五戒给我抄个一百次来,否则别想出门,听见没!」
面对洛神的吼声,两人只能乖巧的点点头,待女子走出了偏厅,他们只能对看叹息。
走到了大书房,里边有著好几张桌子,是夏侯令安置来让许多文人雅士一同吟诗作对之所,如今倒是好用,一同来罚抄经。
一人择一桌,各自磨墨,心中默背起经文来,手也以优雅姿势落笔,两人笔势不同,字不同,气度亦不同,各有千秋。
「亦丞......」夏侯令唤著,但手上动作依然不停。
「嗯?」不因男子叫唤而有所分心,萧亦丞手势沉稳,写出的字除了优雅外更多了些许的浑厚,一顿一勾,如龙甩尾,一捺一勒,似凤展翅,字间华丽活跃独树一格。
「我昨夜醉了是不是有和你说些什麽。」侧处藏锋,圆润间依然可见犀利,掠处快准,险劲为要节,夏侯令的字给人一股犀利感,好像看著看著,也要被笔锋削到似的。
「不知道,我也醉了,全忘光了。」省去他说要一起住那段,他们俩就只有不停拚酒,最後都醉了,醉得不醒人事连被谁搀扶回房的都不知道。
「原来如此,为什麽你会和我喝酒?」
「不知道,忘了。」什麽都忘了,因为一点也不重要,他只是好奇罢了,却引出了一串心事来,不如忘了,什麽烦心的事都没有。「快抄经,今天内要交出来呢。」五十次杂阿含经,一百次佛门五戒,自从小时候被师父罚外,他就再也没有如此了。
「嗯。」明白男人不想多说,夏侯令也没多问。
静谧时光点点流逝,风吹徐徐,渐热的天气影响不了心静如止水的两人,使人平静的经书在脑中手中刻画著,待完成已是黄昏近晚。
放下手中笔,萧亦丞吁了口气,伸展著身骨,没多久在另一侧的男人也置下羽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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