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着时湛阳看不下去把他推开,等着冷言冷语,那他会把时湛阳拎起来往沙发上一丢,砸掉他的第二把高科技轮椅,再砸掉那桌完全冷掉的佳肴,砸掉茶和酒。
可是全都没有。他猛地被射了一嘴,时湛阳又一次那么强硬地拢着他的脖子,狠往他深喉处顶,龟`头硬得宛如钝刀,顶得他眼泪鼻涕全都出来了。
抬眼瞧,那副眉眼,那两片薄唇……高`潮的模样许久未见了。邱十里哑着嗓子,觉得自己理应坐倒在地放声地真正哭出来,却跟个吝啬鬼似的,蹙着眉头,把那些又腥又稠的液体一口口地吃了下去。
“有时候我觉得我像个婊`子,又笨,又下贱得心甘情愿的那种,我活该找不到北,”全吞完了,他就笔挺地站起身子,“有时候我又觉得自己圣洁得什么都不想要,除了一样东西,我不能放弃。放弃了我会死的,放弃了我不如天天喝醉。可是为什么不给我。”
时湛阳的目光追随着他,“你不会死。”
邱十里不予理睬,手指从容地按上皮带的搭扣,强压着手上的颤抖,他解开它,又撩了撩眼皮,一寸不退地对上时湛阳的视线,“在日语里,‘抱’的意思是,操我,干我,”西裤里是内裤,一同从他顺直的双腿滑落,堆在脚边,他就踩着裤腰就地脱下,也踩掉了拖鞋,“我是日本人,你说你想抱我。兄上,你如果说你不知道,那我现在就走。”
时湛阳居然也开始解自己的领结,“我知道。”
邱十里惊讶了一下,他的步调总能被大哥打乱,那些酒,流遍他的全身,现在快要往他眼眶涌了,明明他本想发火,却被浇灭在炉子里,“兄上,你喝了酒……”他慌慌张张后退了半步,道,“明天你会不会说,喝醉了,后悔了!你还说都是错的!”
“我喝白酒不会醉,是你喝醉。”时湛阳已经利利索索地褪下了衬衫,他赤裸的臂膀还是那样坚实,腰腹上的肌肉也劲瘦依旧,他居然在这厚软的地毯上快速地转动起轮椅,转到后退的邱十里面前,抓住他,扬脸看他,“ナナ,这是我想好的,也是我想做的。明天你可以后悔,可以说我错,我不能,我也不会。”
“我,兄上……”
时湛阳打断他:“当然,你也不能叫自己婊`子,”他笑了笑,“一贬就贬两个啊。”
邱十里已然呆若木鸡了,他琢磨这话里的意思,稍稍懂一点,心里就甜了,跟个小媳妇似的把自己的五指塞到大哥五指之间,亲密地相互交叉,好像太容易就满足,方才的狮子大开口也都是逞威风。
可他大哥却用行动告诉他不够——不只有他会觉得不够——他身后就是餐桌,时湛阳竟转过去,在桌面上拂了两把,有碗盘掉落,声音沉闷,桌上腾出了一块不大不小的空间。
“坐上去。”时湛阳道。
“啊?”邱十里指了指自己,他手足无措,傻乎乎地垂头解起衬衫。
时湛阳重重地“啧”了一声,拔萝卜一样一手箍着他的腰,一手箍着他的腿根,哗的一下把他抱上了桌。“打开啦。”时湛阳吻他的大腿,温柔得不行,邱十里可算懂了,羞于自己的迟钝和不熟练,更羞于大哥热水般的眼神,咬着嘴唇红透了脸,坐稳了重心,尾巴骨抵在桌面上,曲起膝盖,打开双腿。
碍事的衬衫下摆被撩开,他又一次一览无余了,在时湛阳面前。没有润滑液,也没人想浪费时间去找,邱十里垂手抱紧大哥低伏的后颈,紧涩的肛周已经被舔得软滑,私处钻进去一条温热灵巧的舌头,一寸寸挤,把力度填进去,刮磨他最战栗的那个点,一步步放松他,而他只得颤颤地叫,大口大口地呼吸,手指毫无章法地插入大哥的发丝,整个人往前顶着,想要更近,再更近,脚趾蜷得都快抽筋了。
光是扩张邱十里都几乎要射,当他揣摩了半天角度,坐在时湛阳身上时,他只觉得自己快飘了。轮椅把手碍事,没法正面来,他是背对着大哥坐的,腿骑在大哥大腿两侧,身子往后倒,肉贴着肉,靠着一副胸膛,胛骨抵上那颗勃勃跳动的心脏。
“软……软的。”邱十里羞怯地照着屁股下面的裤裆摸了一把,扭脸去找大哥的耳朵。刚射过不久,他哥当然不像他这种憋了半天的。
时湛阳也不急,抱稳他,掐着他的腰,带着他在自己身上摇动,光是这么磨了一会儿,邱十里就感觉到顶在屁股上的硬度了,湿淋淋一大摊也不知道是谁的什么水,黏糊在阴`茎和他的股缝之间,叫嚣着下一步的相连。
却见时湛阳依旧不急,还在往他穴`口里抠,两指耐心地扩,还是怕把他弄疼弄伤,邱十里缩了缩肩膀,那块软肉都被玩得一跳一跳。半秒也不想再耽搁,他抓着时湛阳的手腕,把他从自己体内拉出来,又单手撑在把手上,赤脚脚尖点地,支好自己的重量,“好了……”他轻轻说,扶着滚烫的茎根,把端头嵌在后穴窄而软的小口上,一点点往下坐,慢慢地往深处吞,那股热意,那股子要把他撕开的坚挺……邱十里终于又一次感觉到了充实,他疼,头晕,但他活着,“哥,抱、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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