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喝这么多!”他心疼的说,蹲下身把醉成烂泥的程悍背起来,才刚上了一楼,背上的程悍突然拍着他的肩膀开始挣扎着要下来,关青一把他放下来他就开始吐,楼道里霎时间被浓烈的酒味填满,关青怕他再坐下去,只能半搀半搂的扶着。
吐过了一回程悍就好点儿了,勉qiáng能抬起腿跟他上楼,但整个过程他的头都靠在关青的肩膀上,呼吸cháo湿灼热的喷在他的侧脸上。
关青觉得自己疯了,因为他觉得那呼吸一点儿也不臭,浓烈得把他都熏醉了,他摸着衬衫下那截劲瘦的腰,忍不住使劲儿捏了两把,程悍无意识的哼了一声。
这让关青腿软得差点儿跪下,他火急火燎的把他架回家,搀到浴室就开始脱他的衣服,边脱还边拧开花洒,声音颤抖的对昏迷的人解释:
“程悍,我帮你洗澡。”
他看到水流顺着程悍的腹肌一路滑进他的裤腰,继续颤抖着解开他的皮带,哆哆嗦嗦地把他扒了个jīng光。
然后他开始抚摸,抚摸着他结实光滑的胸口,指尖故意连续xing的蹭过他深红的rǔ|头,他激动得不能自已,整个人都跪到程悍的腰上,然后坐下,用屁股蹭着那软趴趴的东西,贴上去亲吻他的嘴唇。
“程悍,程悍,程悍……”他执着又病态的喊着他的名字,嘴唇流连在他的脸上,从额头到耳朵落下一连串克制的亲吻,也不知是难过还是兴奋,总之是哭了。
“程悍,我真喜欢你,真喜欢你!”
他说完这句话,yù望却陡然从身体里抽离,化作了满腔的颓废。他紧紧的抱着他,脸埋在他的肩膀,眼泪断线似的流。
第二天程悍醒的很纠结,头疼,肚子里空空如也,站起来时整个人都没力气。
而关青忐忑地盯着他的动作,见他上了厕所出来,靠在门口长吁短叹:“哎呀卧槽,真他妈喝死我了!”说着他无力的眯着眼睛看他,“做点儿汤喝行吗?”
“已经做好了,”关青赶忙站起身到厨房,“jī汤,不油,你先喝一碗,过会儿再吃饭。”
程悍坐在饭桌前打着哈欠,“昨晚谁送我回来的?”
关青面色如常,“华姐,她还把车留下了,让你今天开回去。”他把汤放到程悍面前,也坐到他对面,“你不是就唱歌吗?怎么天天喝酒?”
程悍端着碗,看不见他什么表qíng,语气冷淡,“没什么,酒吧里哪有不喝酒的。”
关青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有点儿跃跃yù试,又有点儿讨好的望着他,“我晚上去看你好吗?我好久没听你唱歌了。”
程悍放下碗,皱着眉抽出纸巾擦了下嘴,然后不耐烦地回:“你不是天天看我么!想听我唱歌我在家唱给你听。”
这就是不想他去,关青有些失望地垂下头,又听程悍轻笑了声,
“你还不乐意?我就为你一个人唱,还是清唱,不比在酒吧糊弄他们随便唱来的好呀!傻帽儿!”
关青就又开心了,他望着程悍满足地点点头,程悍就好笑的看着他问,“你想听什么呀?”
关青就说:“铁窗泪。”
“cao!”程悍乐得点烟的手都抖了下,“非bī我回忆往事呢?你是不又损我呢?瞧不起劳改犯是吧?”说着他傲娇地把打火机往桌上一拍,“不唱了!”
关青乐呵呵地望着他,想了会儿又说:“以后你下班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吧?你总喝多,晚上又不安全,再说也不能总麻烦华姐。”
程悍拧着眉思索片刻,勉qiáng道:“行吧,那你白天上班不累啊?”
“不累,”累也不能说,“我们公司可轻松呢,下午七点不到就下班了,我可以先睡会儿,不耽误我休息的。”
程悍就嗯了声,半饷摸着下巴,“那得搞辆车,不然天天打车太不方便。”
关青觉得这不是问题,兴致勃勃地跟他商量:“自行车行吗?”
程悍:“......”
☆、 第二十六章
关青当然不可能真骑自行车去接程悍上下班,他买了辆小踏板,每天凌晨两点准时到酒吧门口,有时候很快就能等到,有时候要等两三个小时。
那是所有夏天里最幸福的时光,因为他知道他等的人一定会来。
有时程悍自己出来,有时跟同事一起,不管怎样到最后他都会走向他,然后坐上后座,搂着关青的腰,很多时候他都会睡着,头会下意识的枕住他的后背或是肩膀。
夏末的晚风凉凉的chuī过,路灯沿着空旷的街道逶迤延伸,世界只剩车和路,他载着他心爱的人,从人群逃离,近处是黑夜,远方是晨曦,他在他的爱中熟睡,将呼吸和身心都jiāo给他,一同驶入永恒。
除了心灵上的福利,ròu|体的福利也很多。程悍是那种典型的喝多就断片儿的人,而且他有个断片儿的开关:如果喝高了,但凡他还睁着眼,那么不管是行为还是记忆都可以正常运作。只要一闭眼,超过一分钟,他通常就直接睡死过去,之后别说摸和亲这么轻柔的动作,就连揍他、砍他,他都不会有任何反应,意识全方位瘫痪,记忆完全停摆,身体任人摆布。
所以关青每次去接他时都会期盼着他能喝多,通常先把他往路边的树或者垃圾桶旁一搀,等他吐完了,乖乖上了车,下车之后就更乖了。
那段时间关青占了他不少便宜,他把昏迷状态的程悍翻来覆去的研究,从他头顶的发旋,到他脚趾头上的圈圈,全部仔细地打招呼。
他会先把程悍和自己脱的光光的,洗完澡把他拖上chuáng,只留一盏台灯,然后亲吻、告白、抚摸,有次他趴在程悍的大腿根,把那根跟主人一起昏迷的大家伙拎起来,认真的一丝不苟地观察它的褶皱和血管,然后拨弄着那片尚未完全擦gān的丛林。
从男人头发的软硬程度就可以判断他身上毛发的软硬,程悍也是,从头发、眼睫毛、还有那里,全都又黑又硬,他曾试着揪下一根毛来,可那里的毛发根深蒂固到一毛不拔,关青很失望不能揪下两根当纪念品。
他会先抬起头轻轻的唤他:“程悍?程悍?”得不到回应,他就又安下心继续自己的研究,他的脸对着那一团,看着因为自己chuī出的风而抖动的丛林,用舌头虔诚的舔舐,从顶端到那两个又沉又圆的蛋。然后再次动qíng的告白:
“我真喜欢你,程悍,我真喜欢你!你要是我的就好了,你要是不乐意,那我是你的好吗?我整个人都是你的,心也是你的。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想让我为你做什么都可以。你想让我做什么呢?要不要我帮你口?我这样对你,你兴不兴奋?难不难受?你想不想抱我?抱抱我好吗?我喜欢你抱我,我喜欢……”
来,让我们暂且从回忆中来到现时:
程悍眉目清明的靠在chuáng头,看着关青趴在他腿上,一边说一边做。
“我喜欢你抱我,”关青抬起头来看他,眼神清澈的像阳光照she中流淌的溪水,神色痴迷又专注,“你从来都没抱过我,”他痛苦的控诉,“你抱过那么多人,却从来都不抱我!我向往你的怀抱,比这个世界所有人的向往都要深重,你一定觉得我疯了,我好像是疯了,我从来没爱过人,我不知道他们爱一个人都是怎么做的,你爱过那么多人,你教我好不好?我怎么爱你,才能让你觉得舒服,才能让你爱上我?”
程悍确实觉得关青疯了,他这样,简直像让人下了降头,着魔了。他看着关青看他的眼睛,觉得自己也快着魔了,那眼睛像有魔力,让他忘记了全世界,把他带去了他的世界,那世界里都是他对自己疯狂偏执的迷恋,像有张看不见的网,像无色无味的死海,攫取住他的生命和活力,快被那爱给闷死了。
程悍心想邵彻说的真对,关青能憋到现在还没疯,真是个奇迹!他简直是这个世上最盖世无双的变态!
而后他坐起来朝关青伸出手,“来,到我怀里,我教你,怎么才能让我爱上你。”
关青目光专注,脸上却神色迷离,他把自己献给他,到他的怀里……
那时的程悍,自然是不会回应他的,关青会自编自导的在脑海里上演各种有可能出现的戏码,他会握着程悍的手覆在自己的家伙上,狰狞且悲伤的泻出来,然后在他的胸口趴一会儿,听听他的心跳,再赶在程悍醒来前洗掉所有的痕迹。
每一个白天,关青都会深深鄙视夜里卑贱的自己,他不停唾骂、诅咒、捶拷自己的良知和理智,告诉自己今晚再也不那样了。他爱程悍,无关任何qíng|yù,他必须使自己的感qíng保持纯粹,这样才不会在程悍面前失去自尊,才不会玷污他的感qíng,不会玷污程悍。
可每当夜晚来临,每当程悍再次断片儿,他就又会变成白天唾弃的自己,感qíng早就覆灭他的神智,qíng|yùqíng|yù,有了那么偏执的感qíng,怎么可能不动yù念!
这样过了一段时间,有天晚上他载程悍回家时,他突然觉得肩膀有点儿疼,是被程悍的下巴硌的,然后那天晚上他迟钝的发现程悍比他从监狱里出来时还要瘦,瘦的更加凌厉,瘦的那劲腰真的就剩皮了。
隔天程悍发现饭桌上几乎全是荤菜,“今天什么日子啊?”他困惑道:“这么丰富。”
关青又端上一盘可乐jī翅,“你瘦了,该补补。”
程悍眉峰高抬着看他,上下扫了他一眼,“你也瘦了!是不是晚上太累了?要不你别去接我了。”
“要接,”关青坐下来,“我不累,我这是结实了。”
程悍撇撇嘴,又想了会儿说:“我喝多了闹不闹?”
“闹!”关青面不改色的编着瞎话,“天天晚上跳舞唱歌,跟从动物园出来的野猴子似的。”
“放屁!”程悍才不信呢,“小爷我酒品好的很,”顿了顿又道:“合着你这么乐意去接我,就是为了免费看耍猴儿的?来,”他放下筷子把手伸到他面前,“没有免费的杂耍,给钱!”
关青摇头,“没钱,人你要么?”
程悍长腿一抬,直接搭到他腿上,“要,收了你当个贴身小厮,来,小关子,先给爷捶捶腿。”
关青放下筷子,淡定地握住他的脚踝,曲起指节就按他的脚底板,“爷,小的先给您治治肾虚。”
程悍顿时一哆嗦连忙抽回脚,“再说我肾虚,我就扯你的蛋!”
也不知道是不是关青那句野猴子提醒了程悍,反正从那以后他喝到断片儿的次数就少了。
秋天的时候有子来了,先到他们的小屋转了一圈,然后俩人合计晚上去酒吧找程悍,给他个惊喜,顺便再喂一喂耳福,听他唱歌。
那天的天气出奇的差,白天乌云翻滚,一入夜就开始下bào雨,几分钟的功夫,街上的下水道都溢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