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青日话_刀刺【完结+番外】(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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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什么样?关青呆呆的想,你应该是随心所yù,应该是桀骜不驯,你应该是个混子,前后簇拥着谄媚的小弟,穿的流里流气,臭美骄傲,却总不是这般油头粉面;你应该恣意游戏在这酒池ròu林,或许好色又欠扁,为非作歹,不被约束,却总不会被人沾染你的衣角,贪食你无上的韶华。
全世界所有人都可以被生活cao得死去活来,忍rǔ偷生,唯独你会cao这个世界,然后痛快去死——
“你是程悍呐!”关青怔怔地说,你是程悍,就该过程悍的生活。
程悍刻薄的神色突然凝滞,而后他的眉头皱了又松开,放松又再皱起,绵绵的雨珠赘上他浓密的睫毛,长长的敛住他的双眼,配合他幽深的瞳眸,像黑夜无声拢住繁星,悄然覆盖浮华。他轻轻笑起,用拇指擦了下关青同样赘着雨水的睫毛,像看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既无奈又心疼。
他试着抽回手,温柔的说:“回家去,等会儿我就回去。”
他已经好言相劝,可关青就是不肯松手,固执地握着怎么也不听话。
“你别这样,”程悍耐xing告罄,语气焦躁,“别说我还没被她们怎么样,就算我真陪她们睡了,也是我睡她们,关了灯gān谁不是gān,我又不吃亏!”
关青被他刺激的总算恢复神智,他胸口已ròu眼可见的幅度起起伏伏,低着头凶狠地瞪着地面,随后抬头看着他,松开手——

他当机立断狠狠甩了程悍一巴掌,“拿你的青chūn去gān那些老妇女,你就这么下贱!她们给你多少钱?给你多少钱你就值多少钱!拿了钱你就是出来卖的!不吃亏?”
关青冷笑,“哼,你也太会给自己找补了!以前你小去睡老妇女我当你是单纯的缺母爱,现在你都这么大了还去睡老妇女,既给自己找了妈还能白问你妈要钱,慡歪歪了吧?你怎么不gān脆回炉重造!哦,我忘了,你还有个爸,你爸辛辛苦苦把你造出来,以为你能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呢!还‘汉子’?你爸当时给你起名没想到你能这么汉子吧?天天想着钻老妇女的裤裆!你哪里叫程悍,你应该叫程废物!不对,你应该叫程卖!成天出来卖,从小买到大,从少卖到死!”
他一口气说完这段话,中间丝毫没有停顿,溜道的简直像在脑海里骂了他千万遍最后化成的结晶,
哪句最狠就说哪句,就按着最尖最利的来,戳的程悍胸口剜ròu割心的疼,戳的他自己也疼,连呼吸都疼。
“就是不知道等你死了,”关青继续补充,“你这身贱骨头能卖多少钱,不知道等你两眼昏花七老八十,还能不能再给自己找个妈。这都无所谓,你知道最重要的是什么吗?”他盯着程悍寒光四溢的眼睛,不怕死的凑上前在他脸前挑衅道:“重要的是你赢了,等你到下面见到你爸,你可以牵着无数个老女人的手,从她们的裤裆下一个个钻出来,跟你爸说‘爸,你看你活了四十几年都没给我找到一个妈,我找到了,找到了这么多,儿子这辈子没gān别的,就找妈了’,你说你爸听了,会不会特别高兴他生了你这么一个顶天立地的好儿子?”
只见程悍那双幽深的眼睛随着他的话越变越冷,到最后如一汪深潭,既没有愤怒也没有伤心,只有平静无波的寒冷,是关青提心吊胆的高深。他听到一阵磨牙声,不知道是程悍被他气得,还是他自己被程悍吓得。
程悍冷冰冰地盯着他,他当然是愤怒的,关青这话说的多尖刻呀,又尖刻又损,损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他听到后面都愣了,他刚才甩的那一巴掌跟这些话比起来简直不堪一提,他是真想掐死他。
而后他真的抬起手攥住了关青的衣领,微一使劲儿揪到眼皮子底下。关青一个没站稳,双手条件反she扶住他的肩膀,程悍就感觉到肩膀上一阵接一阵的抖,比这细雨都连绵不绝。他垂眼瞥了下那只手,就见那手青筋bào起死死攥着他的衬衫,都揪起了他的一小块皮ròu。
目光顺着那只手移到关青的脸上,他人虽然抖,眼睛里也有些害怕,但神色终归是坚定的。
关青头回见程悍被骂成这个熊样儿还没动手揍人,全然是bào风雨前的平静,平静的让人惶恐不安,他壮着胆子梗起脖子,
“你要揍就揍,反正我是不会让你回去!”
程悍听到这儿,讥诮地弯起薄唇,那唇角的弧度和他脸上刻薄的神色煞气bī人,简直迷的关青神魂颠倒。却听他三言两语就把关青刚刚那番话击得落花流水:
“我不揍你,你算老几?管我是去卖还是去死!我跟你不熟,不认识你。”

  ☆、 第二十八章

  关青后来之所以能憋十几年没坦诚他的感qíng,很大程度上是被那次吓到了。
程悍消失了,从那晚他被保全qiáng硬拖离程悍身边,只看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夜幕,整一个星期音讯全无,再没见过他。
关青快要疯了,他没日没夜的在家里和酒吧门口轮换着等,到头等来的除了下一秒的忐忑和失望,就只是空气。
他脑袋里一遍遍自残的回放着程悍最后那句话,妄图从他表qíng里的蛛丝马迹来寻找渺小的希望,但他想了又想,得出的结论还是——他对于程悍还真就是个屁!
他不可能再回来了!他要是当场发火揍他,至少揍过就消气了。可他连揍他都懒得动手,那就说明程悍是真的失望了,连生气的必要都没有,反正以后自己对于他来说就是个不存在的陌生人。管他要死要活!
他不可能再回来了!他可能会回来吗?关青每天被这两个可能折磨的惶惶不可终日,思绪心跳纷乱如麻,别说工作,就连吃饭都能吃吐了。经理每天看到他这幅鬼德行,大笔一挥:开除!
开除了好,开除了他就什么也不用gān,专心致志地忍受着等待的折磨。
恨死了!关青急得想吐血,他应该把程悍捆起来,他应该永远呆在监狱,这样至少他还能知道在哪儿能见到他。
不等了!不等吗?等吧!
就在关青即将要走火入魔变成神经病时,他突然接到电话——
“我们是街道派出所,你是程悍的家属吗?他被人打了,现在在市医院......”
他激动得如同中了彩票,火急火燎的赶到医院,顺着护士的指引找到病房,像个无头苍蝇在病房里转了一圈儿也没看到人。
“这儿呢!”他听到那熟悉的令他颤栗的声音,“瞎寻摸什么呢?这儿!这里!”
他原地转了个圈圈,在人满为患的病房里眼花缭乱,最后急躁的目光落在角落里的一个被包成木乃伊、剃着光头、鼻青脸肿的家伙身上。
那鼻青脸肿的人嫌弃地瞪着他,“看个屁!傻帽儿,过来扶我!”
关青愣愣地走过去,从那张五彩缤纷的脸上找到了熟悉的眉眼,和一贯煞气bī人的表qíng,
“程悍?”
程悍翻了个白眼,朝他伸出条打着夹板的胳膊,“扶我一下啊!我要撒尿!”
关青还是没动,他觉得眼前这个被揍成熊样儿的家伙完全是个冒牌货,程悍怎么可能被揍成这个熊样儿!连他爹都不一定能认出他来!
直到程悍动作僵硬的下chuáng,他披在身上的衬衫露出他胸口的那处枪疤,关青才总算可以确认这不是个冒牌货,急忙给他穿上鞋,扶着他往厕所走。
“你眼瞎,看不到我胳膊动不了吗?”程悍在小便池前恶声恶气的使唤他,“裤子给我拉一下啊!”
关青赶忙弯下腰,像个手足无措的狗腿子,才解开腰带手就开始哆嗦,他战战兢兢的褪下程悍的内裤,又如临大敌的掏出那根东西,再万分宝贝的握着对准便池,就差chuī口哨嘘嘘给他把尿了。
“啊…”程悍慡的仰头叹了口气。
他这个死德xing,也就声音还保持了那要人命的xing感,听得关青握东西的手都跟着一抖,差点儿也慡尿了。
这一泡尿真是又长又有劲儿,看样子是憋了好久,关青给他提上裤子,细心系好腰带,扶着他往外走。
“你不洗手啊?”程悍还嫌弃他。
关青又急匆匆地洗了手,转过头刚看了他一眼又瞬间移开目光。
“怎么我这模样脏了你的眼睛么?”程悍继续大义凛然地发脾气,“看我一眼能吓死你?”
关青就又抬起头,直勾勾盯着他看,眼睛眨一下,再眨一下,就委屈地红了。
“啧,”程悍也盯着他看了会儿,相当没有自知之明的说:“你怎么这么个鬼样!丑死了!”
他发完这通理直气壮的脾气,总算顺心了,被关青像护着个瓷娃娃的扶着,一步步费劲地走到病房,他那病chuáng前等着个警察,一见到他就说:
“我们刚才看了监控,的确是他们恶意挑衅。”那警察有些纠结,“我知道你有案底,不好再犯事儿,但你也不用连躲都不躲一下,一定程度上的正当防卫是可以允许的。你这样……”他憋屈的好像被揍成熊样的人是他自己,“算了,要立案吗?”
程悍不好意思地笑了,“不用,我也没多大事儿,就是小打小闹,我们私下解决就行了。”
那警察一走,程悍立即让关青收拾东西,医药费一jiāo,就打包回家了。
真的是打包回家,他两条胳膊全打着夹板,从腰以上全部青一块紫一块涂满刺鼻的药水,连衣服都穿不上,活像移动的稻糙人,上楼都得横着走。
一进家门程悍就被家里乱七八糟的景象惊呆了,他那卧室的chuáng上堆满了衣服,chuáng头的垃圾也没人倒,柜子上还一层灰。他瞧瞧这儿瞧瞧那儿,最后瞧着关青胡子拉碴双眼发青的脸,
“我不在家这段时间你gān嘛了?家里进贼了?”
关青心虚的不敢看他,只一心一意的伺候他,等给他脱了裤子,才发现就连那两条长腿上都是青青紫紫。
“你…”他想不通,“这是怎么弄的?”
“被人揍的呗!”程悍满不在乎。
“被谁揍的?”关青皱着眉,明显不肯相信,“谁能把你揍成这样?”
程悍不耐烦,挣扎着想躺上chuáng,“就那帮傻bī小白脸儿,嫉妒老子长得帅,赚得多,心里不满意,合伙收拾我呗。”
关青还是不信,别说一帮小白脸儿,就算是一帮劳改犯,他都不信他们能把程悍揍成这样!然而他才迎回来了心心念念的对象,总是要珍贵地哄着。
“哦。”他于是敷衍地应了声。
可程悍又不满意了,你敷衍我好歹也得认真点儿,什么狗屁态度!他坐在chuáng边风雨yù来的看着他,
“你以为我这是怎么弄的?”
关青犹豫了下,“我…我…我以为你…你…”
“你什么,说!”
关青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神色,却不长记xing,非要直来直去的说大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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