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给他推荐的这是什么破烂小说,《一枝红杏出X来》?看他是想红杏出墙张晋远和袁起吧。
池渊撸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撸了一手心的油,恶心坏了,咧嘴道,“行,你烧吧。”
杭宣终于弯了弯嘴角。
在井边砌起的大池子里洗,自家做的蜡黄蜡黄的肥皂,一股味道,把一脑袋油乎乎的头发搓的跟枯草一般。
杭宣在一旁拿着小盆帮他浇水,“凉不凉,要再兑点热水吗?”
“不凉。”池渊垂着脑袋,看到杭宣的棉裤也短了几分,脚踝就裹着一层袜子露在外面,他皱着眉头问,“你家是不是吃的穿的都紧着你弟?”
杭宣答非所问,“他很争气,也懂事。”
池渊失笑,“你就不争气,不懂事?”
这回杭宣沉默了半晌才说,“我...我如果没坚持,而是更早两年辍学帮家里做事,也许我弟弟就可以去市里读高中。”
池渊用毛巾包住脑袋,站直了身子,伸手拍上杭宣的肩膀,“你就应该坚持下去,读完高中,考得远远的,离开这个混蛋地方。”
杭宣浅浅的笑了笑。
十.
下午池渊就以潮乎乎的脑袋上搭着毛巾的造型,带着杭宣出门了。
两人手上都提着好几袋子礼品盒,是池渊从他爹屋里翻出来的,坚果,奶茶,巧克力糖果等等,大包装盒拆了里面还有小包装盒,正好凑数,全是他这次带回来的。
杭宣不明所以,“这不是给咱爸和张姨的么?”
“没事,我每年回来都给他们带这些。”池渊耸肩,“如果快递能进来,我也不用费劲儿提这么多东西。”
池渊以他们家为中心,方圆百米之内能敲的门都敲了,赔着假笑直到把礼盒送的一干二净。
两人都有些累,走到河边的芦苇丛时停下来歇脚。
杭宣还是不明所以,“你...你不是讨厌这里么?”
池渊躺下身,压倒了一片干枯的芦苇杆,松松软软,晒着微弱的冬阳,他闭上眼,似乎十分惬意。
“是啊,我不喜欢这里。”
“那为什么要送他们礼物?还说了那么多客气话。”
池渊笑笑,“怕我爸真气急了,到时候混淆视听,改口说你其实是他媳妇儿,不是娶给我的。”
杭宣怔住。
“这不是和你一起露露脸,到时候我爸就做出不什么令人发指的事情了吗,除非他是真的不要他那张老脸。”
杭宣听完脸都白了,不知道想些什么可怕的事情,把自己吓的魂儿都没了。
池渊见他半晌没动静,睁眼看到他瞪着一双漆黑的眼珠子,嘴唇哆嗦,“不会,不会的吧?”
池渊逗他,“说不定?要么明天你就回自己家去吧。”
杭宣摇头,“会被打出来的。”
冬天的风犹如冰刀,河面被削的波光粼粼。
杭宣用芦苇杆编了个小船,放在手心里,一拳就能握住。
池渊看了觉得精致,伸手要,“给我吧,挂在钥匙扣上。”
杭宣的手递过去一半又折回,“你...看着它会想到我么?”
“当然会,为什么不会?”
“那就算了。前几天说了,你走了之后就看不见我。眼不见了才心不烦。”
池渊一顿,把手也收了回去。
寒风吹起萧瑟的簌簌声。
池渊望天,在心里长长的叹。
真他妈的,破事。
十一.
一天没吃,池渊饿的看见鸡棚子里咕咕叫的鸡,馋的咽口水。
池渊已经好多年没捉过活鸡了,下不去手,还是靠杭宣弯着腰,扎了满身的鸡毛才弄出来一只。
他兴冲冲的接手,割喉放血,烫热水,拔毛。
杭宣去调了一碗香味浓郁的酱汁端出来,用小刷子把鸡里里外外的腌制上了。
池爹正生气。
下午回来后,知道池渊出门送礼,父子俩就那么互瞪了几分钟,气的池爹又要找笤扫疙瘩。
现在他背着手看两人忙活,看了几眼,回身跟张姨说,“瞎折腾。咱们吃咱们的,你去给我煮元宵。”
池渊巴不得。
他从废旧的小土屋里翻出个铁盆,放满了柴禾,准备架火烤鸡。
杭宣帮他把散开的围裙重新系好,问,“你还想吃元宵吗?”
池渊笑道,“有肉不吃?这鸡这么肥,够我们俩分了。”
杭宣有些遗憾。
天色黑透时,絮絮的飘起了雪花。
院子里冷的叫人缩手缩脚,还好有一盆灼灼的火光,散发着浓郁的香味勾人馋虫。
池渊扯下一大只鸡腿,外酥里嫩,滋滋的冒着油星。
“快,”他递给杭宣,“隔壁家的小孩儿馋哭了。”
杭宣听不懂这个梗,他咬了一口,满嘴巴子都是油,两个脸蛋鼓起,一嚼一嚼的。
“怎么样?”池渊撕下另一只大腿,迫不及待的塞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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