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涛低头拨通电话,呼啦啦寒暄一阵,切入正题问了一番后合上手机,遗憾地摊手,“剩下的东西都被人包圆儿了。”
“谁包的?”
“杜佑山。”麦涛噗噗往外吐烟雾,那口气轻松得像是今天想吃咖喱鸡盖浇饭,偏偏没有咖喱粉了,没得吃就算啦,以后再吃嘛。
魏南河苦笑,“卖给他了啊……”
第84章 有钱就是爷
乐正七还真的没有去买浆糊,他和同学约好去打台球,几个半大男生点了两桶鸡块当午饭,全由他买单,把那一百块钱花的一毛不剩,还欠了同学五十块。小孩觉得爽极了,后知后觉地体会到人生的一个道理:有钱就是爷啊!
魏南河驱车到学生街找了几圈,没找到他家小孩,漫无目的地游荡来游荡去,路过杜佑山的画廊总店,便找个地方停下车,进去看一看。
柏为屿为期十天的画展结束了,所有画搬回画廊,卖出去的画正在分批打包托运,几幅非卖品选出两幅挂在画廊里展示,剩下的交还给柏为屿。
魏南河走进画廊时正巧碰上武甲在安排托运的工作,便打个招呼,问:“杜佑山呢?”
武甲礼貌性地笑了一下,合上手里的文件夹,“杜老板在办公室,他有客户。”
“是吗?”魏南河顿了顿,“那我逛逛就行了,不打搅他。”
“不,魏教授,您往这里请。”武甲扶了扶眼镜,往二楼比划:“杜老板今天本来打算去工瓷坊找你谈些事,可那个把柏为屿的画全部买走的越南华侨来了,所以耽搁了一点时间。”
魏南河有些好奇,往楼上走了几步,回头问:“那人不是请代理购买吗?怎么,还亲自来取画?”
武甲在下两层台阶,漠然仰视着他,“我不太了解。”
魏南河边往上走边试探武甲的口气:“你们的古董行最近有没有入手什么东西?”
武甲跟在后面,不冷不热地回答:“每天都有,魏教授可以到店里去看看。”
魏南河扬了扬嘴角,不再多问。
两个人走上二楼,沿走廊拐了一个弯,看到走廊末端的办公室门开了,杜佑山和一位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笑着往外走。杜佑山看到魏南河,笑得更加热情洋溢,招呼道:“唉哈,真是巧,我正要去找你!”
“听说了,我也是正巧路过。”魏南河走过去,冲那个越南华侨笑笑,对杜佑山说:“武甲说你有客户,我还打算在楼下看看就走呢。”
杜佑山指向越南华侨,“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富顺橡胶贸易公司董事长,钟和顺先生。”
“钟先生,你好。”魏南河与对方握握手,心下纳闷:在越南搞橡胶的,怎么会对柏为屿的画如此感兴趣?
杜佑山继续介绍:“钟先生,这位就是美院的魏南河教授,是柏为屿的师兄。”
只见那钟和顺眼睛一亮,用力握住魏南河的手有力地摇撼几下:“你好!为屿这几年多亏您关照,不知如何感谢!”
魏南河疑惑地看了眼杜佑山,用眼神询问:这口气怎么跟柏为屿的家长似的?
果不其然,杜佑山淡然道:“钟先生是柏为屿的父亲,他带了不少送曹老的礼物,都寄放在我这,一会儿你带去妆碧堂。”可不是?只有当爹的才会无偿下血本捧儿子。
柏为屿不是说他的穷教书爹死了么?哪里又跑出这一姓钟的财主爹?魏南河抽抽嘴角,将这话吞回肚子里,换委婉一点的语气,犹豫地问道:“是继父吧?”
“不,我是他的亲生父亲,”钟和顺满脸堆笑地解释道:“为屿的户籍没有和我挂在一起,外界都不知道,这事还是保密的好。”
魏南河点点头,“说的是,那么,为屿知道你过来了吗?”
“我打电话和他说过,他没听完就把电话挂了。”钟和顺悻悻道:“因为一些家事,我们父子关系比较僵,呵呵……”
魏南河皱皱眉,“您下榻什么地方?我通知为屿,叫他……”
“魏教授不用费心了,”钟和顺歉然拍拍魏南河的肩,“这孩子犟得像头驴,给他打了一晚电话他都没接,我本来想在这多呆两天,和他见上一面也好,可是公司有急事,今晚就得回河内。”
魏南河缓声劝道:“钟先生,你们家什么事我不知道,不过为屿也没那么不讲理,我找他说说,叫他晚上陪你吃个饭,然后送你去机场。”
钟和顺苦笑:“算了,我们父子俩是一见面就吵得不可开交,不见也好,见了还让我生气。”
钟和顺走后,魏南河感慨道:“为屿这小子挺争气,学费生活费都是自己赚的,漆画的成本这么高,也不见他向家里要一分钱,我还真的以为他爹早死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恩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