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亲狈友 作者:恩顾【完结】(4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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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为屿了然地点点头:“也是,你一人在家吃方便面,不如住在医院里吃食堂。”
段杀很认真地吻着他的指尖,小声说:“我明天就出院,我们一起回家吧。”
柏为屿想起那个小套房,目光有些茫然,当年他是多想在那个小狗窝里安稳下来细水长流地过日子啊!后来他去了泰北的小村子,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法适应当地的吃住,水土不服大病恶劣一场,既不敢告诉妈妈,也不好意思和国内的朋友诉苦。那段日子太难熬了,语言不通身体不好,孤独又艰辛,他常坐在小学门口的木头台阶上,看村里人匆匆地从家里来,匆匆地往家里去,不由自主回想自己曾经有过的那个小家,有多少怀念就有多少悲伤,对段杀这个人恨得咬牙切齿,但想起两个人开心缠绵的往事,却禁不住潮湿了眼眶。
段杀惴惴不安地追问:“为屿?回家吧?好不好?”
柏为屿不置可否,笑问:“你有没有听我的话每天练习微笑?”
段杀当然没有去做那么蠢的事,可是怕惹柏为屿不高兴,忙撒谎道:“有啊有啊。”
“那笑一个给爷看看。”
段杀僵硬地牵起嘴角。
“笑得太难看了,继续练习。”柏为屿说完这话,凑上去吻住了段杀的嘴唇。
段杀用尽了力气抱紧他,转身把他放倒进单座沙发,两个人的呼吸交织,唇舌相贴,久违了五年的热血澎湃一瞬间点燃了。五年来他们之间只有分离和想念,这个吻意味着不会再分离,不会再想念,宣布他们能重新开始,好好相爱,段杀没法形容自己的欣喜若狂,慌乱得不知该作何承诺,只得在换气的间隙笨拙地说几个含糊不清的字,就又粘上了对方的嘴唇。
正吻得热火朝天,柏为屿一如既往地煞风景,挣脱开抹抹嘴巴嘀咕道:“段和在楼下等呢,我走了。”
段杀干瞪眼:“去哪啊?”
柏为屿整整衣服,“去赌博。”
段杀一分钟也不想和他分开,拽着他可怜巴巴地求道:“别走。”
“鼻涕虫,你别粘!”柏为屿不由分说地站起来:“老子今天手气正好呢。”
段杀只恨不能把这翘首企盼五年的人融进自己的身体里二十四小时不分离,要是以前早就使出强权手段了,但现在他不敢忤逆柏为屿的意图,纵然一颗心犹如丢进沸水里滚了几滚,也只能千不甘万不愿地任由柏为屿拍拍他的脸,吊儿郎当地走了。
手中怀里舌尖的温度都还在,人走了,病房里一下子降温十度,段杀躺回床上发愣,莫名归罪于那个该死的弟弟,给他送来欢喜又立刻带走了,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十几分钟后,柏为屿回来了,没说话,先比了两个中指。
“怎么了?”段杀精神抖擞地坐了起来。
柏为屿杀气腾腾:“段和跑了!这么晚,害我打不到计程车!你说你弟贱不贱?”
段杀面无表情,连连点头,毫无人性地表示自己弟弟确实很贱,心里情不自禁地傻笑。
刚才那满腔的欲望冷却了,柏为屿躺下窝在段杀身边,自言自语:“下飞机后就没一分钟休息,让我睡睡。”
段杀换个较为舒服的姿势,侧身揽着柏为屿,没一刻老实,一会儿嗅嗅他的气息,一会儿吻吻他唇角,一会儿又伸手探进他的T恤里摸了后背又摸腰,精力充沛万分,像多动症儿童对着一个硕大的果冻,想吃舍不得吃,想咬又无从下口。
“别粘!”柏为屿不胜其扰,胡乱在他脸上抓了一把,“小空叫我明天一定要出席漆艺馆开馆剪彩呢,这都几点了?我要睡觉!”
段杀乖乖住了手,紧了紧手臂抱紧一些。
柏为屿闭着眼睛,遗憾地叹气:“难得我今天所向披靡,还想赢一大把钱呢,段和那个贱人!喂!鼻涕虫。”
“唉。”
“你一定要替我打他!”
“好。”段杀的口气那叫一个坚定不移!
“阿嚏!”段和揉揉鼻子:哪个贱人在骂我?
隔日,漆艺馆开馆,早上八点开始就有各个部门的工作人员进出忙碌布置,各单位赠送的花篮从门口向两侧排得望不到边,另有上百个升空气球挂着贺词条幅绕博物院外围一圈,大红鞭炮密密匝匝地码在石狮子脚下。到了十点多,文化圈的名人已汇聚一堂,到场的媒体人纷纷有秩序地到门外的工作人员处换取入场证,馆内人声鼎沸,会客厅两端通往楼上的楼梯以仿古镂花门廊拦截住来宾,对外大展厅的红漆木门更是严严实实地紧闭着。
柏为屿在医院一觉睡到十点多,来不及多打理,直接在厕所用冷水洗把脸,顶着鸡窝头,穿着皱巴巴的T恤就打个计程车赶来了,到博物院门口一看,被那排场唬了一大跳,莫名地怯场,正想打退堂鼓,杨小空电话来了,开口便问:“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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