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什么时候脱的衣服?
江帆眯着眼睛想。他偷看杜君棠的后背,宽肩窄腰,截断了晨光,又浸在光里,他偷看杜君棠的腰窝,和腰窝下面那一截内裤边,性感得一塌糊涂。简直每一个像素都是按他喜欢的样子长的。
他想起来了,杜君棠有裸睡的习惯。
杜君棠显然也不太清醒,坐在床上活动完上肢,又开始揉眼睛,迷糊得很可爱。他迟钝地弯腰,去床边捡自己的上衣,敷衍地套上,回头看了一眼江帆。
江帆装睡已然装出了经验,在没睡醒的杜君棠跟前,足以蒙混过关。
在“砰砰”的心跳声里,江帆抖着睫毛,感觉到杜君棠又躺下了,在被窝里拱了拱,还抢了他一截被子。
他还是不敢睁眼,他紧张地听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旁边那人的呼吸变得沉而平稳。江帆偷偷睁开一只眼,杜君棠背对着他,上衣没穿好,脖颈和锁骨露出一大片。
那一刻,江帆只想扒着他的脖子,把手伸进他裤子里,从喉结舔到小腹。
他想了一大堆带颜色的,将晨勃的渴望推至顶峰。临了也只敢揪着自己那一小截被子,和杜君棠中间隔着半个人的距离,委委屈屈,一动不动。
等待欲望自行缓解掉的时间有点久,江帆慢慢往杜君棠那边蹭,那人睡回笼觉,没穿裤子,他的腿轻轻蹭了蹭杜君棠的腿。
那样的体验,仿佛他们都是赤裸的,是亲近的,陌生又熟悉的触感,皮肤之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温度差,让江帆雀跃心动了好久。
欲望的消减和令人安心的环境使江帆很快也睡了过去。
这样奇怪的夜晚在之后陆陆续续出现过很多次。
每一次杜君棠都非常疲倦,寡言,甚至躁动不安。他几乎不需要和江帆交流什么,只是找个舒服的姿势躺下。大多数时候这样就足以解决问题了。
也有偶尔几次,情况格外糟。杜君棠睡眠敏感到受不了一丁点风吹草动,江帆清楚地察觉到他或许是做了噩梦。黑暗里江帆看不清杜君棠的眼神,压迫感比动作来得更快,杜君棠会按住他,扒了他的上衣,用来捆他的手。
初冬暖气房里的夜,很容易叫人失去思考的能力,记忆也跟着浮动,变成易散的香风。
江帆隐隐约约记得,那时杜君棠对他用了乳夹,扯了裤子,玩强制高潮之类的。他抖着腰,在屋里闷闷地呻吟,直到他忍不住求饶,杜君棠也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反而折磨他折磨得更凶。能让他射出来最好,因为很多时候,他的老板是不管售后的,甚至不允许他自己弄出来。
到了最昏头转向的时候,也就差不多到了该入睡的时候。
江帆按着自己起伏的胸口平复情绪,压制欲望。无端就想起彼时樊沛对自己说的“他心里有病”,江帆想起来了,就挺不屑地一笑,身上没熄火,他仰躺着,在一片漆黑里,歪头往杜君棠那边看。
他疲惫地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用身体回忆着每一次从杜君棠那儿得到的烧进血液里的疯狂。
他心想,怕个屁,我也有病。
只是每到白天起床时,杜君棠总还是不太习惯。他似乎并不喜欢和别人同床,也略微有些排斥肢体接触。
江帆早习惯他别别扭扭的样子,从来都顺着他。精神头好的时候,江帆也会比杜君棠起得稍早些,避开一起睁眼穿衣服的尴尬场面。
他有时会晨跑,天气不好时也会找些别的事做。像是替杜君棠把晾干的衣服叠好,收进卧室的衣帽间之类的。这些也都是杜君棠默许的。似乎并不担心他拿他几条内裤,几双袜子做点什么一样。
江帆进杜君棠的卧室,收好衣服,头回注意到床头柜上的瓶瓶罐罐。
咪达唑仑,喹硫平和百忧解。
江帆傻了,胃里翻江倒海。他咬着牙才没哭,他骂自己没出息,一辈子的眼泪都他妈流给一个人了。
那个笨蛋还正躺在他的床上呼呼大睡呢。
江帆那时真想冲下楼抱着杜君棠的大腿嚎。那个人这些年都怎么过的呢?他都要气死了,又不知道自己生谁的气。
那之后,每晚睡前江帆都主动出击,去看看他的主子在做什么,顺道发出邀请,问今夜要不要同床共枕。
第33章
工作日。江帆跟着杜君棠出去谈判。
这方面的事儿,有丛阳帮衬着,江帆管不着,他就溜达到附近的咖啡厅帮他们买现磨咖啡。
杜君棠的工作总是安排得很密集,起初江帆刚来,不太懂,后来慢慢也懂了。杜君棠忙着搞独立。
C市是国内的大市,而杜家别说C市,在全省的医疗系统里都占有相当大的人脉和资源。杜家人都在一棵树上不断生枝发芽,只有杜君棠的公司独立了出来。即便如此,他竟然也还能拿到诸如医科大和中心医院等机构的益处,想来应该是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帮的忙,毕竟丛阳都是杜君竹帮他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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