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君棠的目光跟着章昭的背影,又别开,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江帆很快带着买好的咖啡折了回来,却发现他老板和肖教授都没什么继续聊下去的兴致。他也没多嘴,就安静跟在杜君棠身后。
杜君棠不动声色地瞟了眼江帆的脖子。
杜君棠记得那条choker,皮革的边缘已经被磨得很旧了,一看就是有年头的东西,江帆总戴着它。
江帆穿黑西装时,他通常都能忽略掉;江帆穿着衬衫或是背心时,却不能。江帆脱光的时候,那玩意儿就会更明显。
窄窄一条,黑色的,嵌着铆钉。分明就是狗颈圈。
那条狗现在正给他开车。
杜君棠一言不发,沉默地观察着那条choker,他感到很矛盾,以至于那些狂躁的情绪又找上他。
他想起江帆跪在他办公室里,想起雨夜里江帆赤着上身帮他搬花,想起江帆红着眼睛要他“狠狠揍他”……
还有,喝醉了趴在他肩膀上偷亲他,在压低的哭声里,朦朦胧胧叫的是另一个名字。
杜君棠简直痛恨起那些来路不明的好。
那天他就已经看到了,在厨房的时候,在江帆宿醉醒来的第二天。
杜君棠要江帆叫“主人”,他揍过多少条狗,他以为自己一定能听出来什么不对劲。
在床上也是,在他不受控的时候,江帆一边分开自己的腿,一边哀求,明明说了很多遍“求您了”,身体却乖得不像话。
杜君棠难得愿意分神去想一想,江帆要的到底是什么,他的脸,他的声音,还是他的脾气。
那只心和灵魂常年索居的野兽一朝受惊,就又想跑回自己孤独的城堡里,城堡外面有他满园的浪漫。他不怕孤独和寂寞,起码孤独和寂寞都是安全的。
杜君棠不承认自己的不安,他只是怕,怕江帆要的是相似的这个或那个,怕江帆想要的未必是他。
第35章
车里放着前几天杜君棠让丛阳去取的玩具。
日子又过了一轮,玩具该翻新了。他竟然还没换掉身边的狗,还专门为那条狗新添了些东西。
真是件不可思议的事儿。
按江帆的表现来看,喜欢slave和puppy play,不恋痛,只是因为身体健壮所以能抗打。江帆并不算个m。他在生活中的任何方面都愿意表现出信任和顺从,他更像个忠诚且勇敢的sub。
而挨揍和被控制使他感到羞辱,是这些羞辱让他有了生理反应。
江帆真像条养熟了的狗。
这些单方面的推测,和杜君棠多年不屑思考的理论,全都在提醒他,江帆无端靠近他的不合理。
这样一个sub,不去找贺品安那样的犬调高手,找他干嘛。
他杜君棠一贯的作风就是开揍,那他就必找喜欢被揍的、能抗揍的、恋痛的m。
从这方面来说,他无疑是个优秀的施虐者。
长鞭、重鞭他都能控制好,力度、角度、位置,从来没有哪个m在他手里出过事,爽到极致的倒多不胜数。
他也试过不一样的,娇娇软软,依赖型的,他以为这种游戏总是大同小异,后来才发现并不是这样。
他抬不起巴掌,一巴掌就是一手血,他抡不动鞭子,怕一鞭子下去小玩意儿骨裂。
他达不成对方心里的期望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挑逗淫讽,暧昧温情,以及陪伴。
杜君棠完全不擅长经营一段长久的亲密的关系。
所以他在一开始无比抗拒江帆强势入侵他生活的举动。他认为这很危险。
杜君棠在不断向前驶去的车里,排斥每一寸和江帆共享的空气。他感到胸口憋闷,像是失落,又像遭到背叛他不该这么想的,毕竟这些情绪都得有前提,这些前提证明,他有期待,他承认自己想要拥有江帆。
这种危险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杜君棠完全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从他前阵子默许江帆动他手机,删掉他以往约调过的小奴开始?
没有人拥有过这种特权。杜君棠奇怪自己为什么没有直接把江帆赶出去。
他满脑子都是江帆跪在他腿边,一点不知错,语气平淡到没有起伏,跟他说“您想玩可以玩我”、“他们能做的我都能做”、“我能做,做什么都行”。
江帆那模样简直让他手痒,更别提那句小声的、不知羞耻的解释“我干净,没有病。”
就为他那一句,为他耷拉着脑袋的可怜样,杜君棠跟他提了他根本不会主动提的话。
杜君棠告诉江帆,他不玩性。
江帆为此高兴得两眼冒光。杜君棠只是习惯性躲开江帆那种充满希冀的注视,匆匆上楼了。
是的,他根本没有把想要独占他的江帆赶出家门,他甚至都没有揍江帆一顿。
这代表他已经非常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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