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溪溪妩媚地看着他低头浅笑,稍微探身,用口型轻轻地跟他说话。
陈言没听到她说什么,身子微微探前,一脸狐疑。
程溪溪轻轻地颤动着长睫毛,眼神勾魂摄魄,继续用口型说话。
陈言还是没听到,一头雾水,心想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他忍不住又往前探了探。
程姑娘心里得意地笑,得意地笑,也轻轻凑上自己的小脸。这时,她的粉嫩小嘴,就凑到了男人耳边,轻轻地朝他脖颈呼着热气。
事实上,她什么话也没说!她就是故意要用口型把这个男人一点一点地勾到自己眼前。咱要的就是这个借位的效果,在外人的位置看来,这俩人已经身子贴着身子,嘴贴着脸,就好像在当桌亲热一样!
四周一圈儿人眼睛都已经看直了,不仅是目瞪口呆张着嘴的夏凡姑娘,当然也有桌对面的胤旭初和刘海洋。
在大家看不到的暗处,程溪溪偷偷伸出小手,纤细的食指和中指此时如同芭蕾舞女演员的两只足尖,一路轻盈地抚过男人的大腿,最后落在他的膝盖髌骨之上,捏住xué道,三根手指呈犄角之势微微一发力。
陈言登时就觉得那整条腿兼半边身子都一阵苏麻。他猛然抬头有点儿失措地看着女孩儿,脸色一下子就不自在了。
说实话,即使是一个完全没有经验的男人,也能够从自己身体某些部位难以抑制的快感而意识到这是个有xing暗示的挑逗动作。
这时,我们的程姑娘凑到她男人耳边,快速舔了下自己的双唇,将湿润温热的唇碰触到了对方的耳垂,呼着热气用压到最低的声音跟他耳语道:“哥,我想你了。。。。。。”
一阵电流从男人十分敏感的耳垂直接“滋啦啦”通到头皮,差点把某人电得从椅子上跳起来。
陈言眉毛拧着,上牙咬着嘴唇,用难以置信的表qíng看着程溪溪,嘴角极力掩饰凌乱的心神,脸却已经红得不行,连整只耳朵都红了!
幸好屋内光线昏暗,男人的极端窘迫隐没于黑暗之中。小陈先生皱着一张脸狠狠瞪了女孩儿一眼,那意思分明是说:你,你,你不是要在这里说这个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多难为qíng啊~~~
程溪溪得逞了。
她从她男人脸上分明看到了这厮身子里的小火苗被点燃后还极力回避压抑的窘相。这闺女的虚荣心和好胜心都得到了qiáng烈满足,心里十分地得意。
她觉得眼前这男人真***单纯,在五分钟之内连着被俩姑娘调戏了!看这尴尬的小样儿,估计还不明所以,不知道俩姑娘这是在暗暗斗法呢吧。
夏凡姑娘眼睁睁看着程溪溪和某男人在她眼前即兴上演了一出亲热戏。那二人眉目传qíng的恩爱模样,傻子都看得出来此间关系非同一般,何况夏姑娘并不傻。
她恍然大悟,脸色红一阵白一阵,自认为这辈子头一遭在众人面前失了威风,很是下不来台。
其实夏姑娘这人本来也没有什么恶意。她只是做女王做习惯了,挑逗男人挑逗顺手了,初来乍到尚未理顺这旮瘩的人物关系,一不留神竟然踩进了某xingqíng彪悍的小母狮子的势力范围。
一山难容两只母的猫科动物啊~~~程小狮子当然要护食。
夏凡这时满脸醉意,撑着桌子娇喘无力地站着,很不是滋味地看着程溪溪和陈言,问道:“你们俩怎么这样儿啊。。。。。。看你们。。。。。。你们俩是一对儿吧?”
哦,您才看出来啊,我男人你也敢打他的主意?程小狮子没有答话,心中却十分不屑,骄傲地嘟了嘟樱桃小嘴儿。
一桌子人的眼神都有点儿尴尬,一半是因为陈程二人之间过分亲昵的气场,一半是因为夏姑娘醉态毕露神志不清,还非要刨根问底,把一件显而易见的事qíng摊到桌面上问个不停。
其实程溪溪觉得,谁只要看见这会儿小陈先生低头默默地挪到她身边,那一副乖巧听话的居家模样,就知道这男人已经被人收了。闲人免近,旁人就***别惦记了呗!
“我问你们呢。。。。。。你们俩是不是一对儿啊?你们刚才那个。。。。。。”
夏姑娘话音未落,对面儿的胤旭初实在忍无可忍了,直接抄起了杯子,一句“喝酒吧大家!”,自己先咕咚咕咚灌下去一大杯红酒。
只见他抬眼看了看夏凡,声音里带了火药味儿,问:“你不是想喝酒么,行不行了?不行就送你回家吧!”
程溪溪看了一眼胤旭初,看得出此人的表qíng已经明显透出不慡。胤旭初也看了一眼程姑娘然后迅速调开目光,眼神十分冰冷,那感觉简直就是想撤桌子请大家走人了。
小陈先生是够单纯,什么都不懂。可是胤旭初没有那么地单纯,他什么不懂啊。
刚才程小姑娘手伸到椅子下面挑逗男人的动作被坐在她正对面的这位爷尽收眼底。
胤旭初忽然就觉得头皮炸了,不知道为什么,就在那一刻,心里本来的那份坦然和淡定消失地无影无踪。他想送客了。
唔。。。。。。好吧,看来今天这顿酒喝得差不多了。程姑娘无心恋战,她知道反正夏凡这样的姑娘明显不合她家男人胃口,她也就是满足一下女孩子一贯的好胜心,不然都不稀得跟她飙上。
程溪溪又眨眨眼睛跟陈言示意,她想走。
陈言点点头,欠身跟大家提前告辞。
程小狮子最后志得意满地瞟了一眼夏小狮子,起身离席而去。陈言默默跟在她的身后,那架势十足一个程姑娘的私人保镖兼拎包儿。
这边厢,程姑娘把男人拎回了家,一把按倒在长沙发上,蹿上去跨坐到他身上。
陈言挣扎着直起上半身,怔怔地有点儿不知所措:“怎么了,你要gān嘛?”
“你说我要gān嘛?”小母狮子眯fèng着眼睛。
“唔。。。。。。”小公鹿眨眨眼,不敢说话。
“哼,我不高兴了。”
“乖。。。。。。怎么了。。。。。。”
程溪溪很郁闷,这头呆鹿都看不出来她就是在吃醋么?她就是需要某个男人的注意力,给点儿温油爱抚哄一哄就好了嘛!
可是陈言的表qíng似乎非常之尴尬和不qíng愿。他翻身想让程溪溪下来,女孩儿赖在他身上就是不下来。俩人一上一下纠缠了几个回合。
姑娘很快就发现男人脸红了。这回轮到她纳闷:“嗯?你怎么了?”
陈言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表qíng严肃地说:“我该走了,还有程序没写完,明天组里要开会。”
程溪溪看着某人急匆匆离去的背影,心中十分失望和不满。她气哼哼地决定,明后两天都不给这个拽拽的臭男人做晚饭,饿死他!
这一晚之后,陈程二人很快意识到地下qíng被迫浮上水面了。
从那天开始,小陈先生发觉,他每天埋首走在校园里,周围熟悉和不熟悉的中国人那看他的眼光就都不对劲了。
男生会似笑非笑地跟他打招呼,眼神意味深长;女生会回头偷看他,甚至三三两两在他背后窃窃私语。以前的陈先生是走在大街上不会有回头率,扎在人堆儿里都不会有人注意他的那种人。但是这会儿,他总觉得好像所有人都在打量他研究他,那滋味儿就不怎么好受。
这事儿也算正常,这小城的华人圈子就这么巴掌大地方,程小姑娘是这旮瘩还算比较抢手的单身女孩儿,大家时不时地也注意到她身边换来换去的男伴,琢磨着这个跩了吧唧的北京姑娘谁也看不上似的,她最后能跟谁啊?
现在,嗯,群众们看出了苗头,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一位男主角横空出世,随即群qíng激奋地开始八卦。
程溪溪也有点儿小不慡,因为她也发现,似乎全学校的人都开始注意她的男人。
男人的回头率越来越高,一开始能满足一下小姑娘的虚荣心,随即就让她有了深刻的危机感。陈言没有归她的时候,她也没看到任何姑娘去跟这男人献殷勤;现在被她收了,似乎就觉得怎么这么多女生开始对她男人产生了兴趣。
就连男人系里的那一群工科女生,跟他说话时候那个表qíng举止,一个个乐得花枝乱颤似的,明显比以前热呼了很多。
程溪溪就不明白了,这饭难道都是抢着吃才吃得香么?你们这些人,唉,早gān嘛来着?
她转念又回想起前日酒局上的一幕,心里隐隐地合计,我这么千辛万苦追到手的男人,到嘴的肥ròu可别让不相gān的人给我截胡了!
也是在那个时候,全校八卦群众们热议的另一个话题是,胤旭初和漂亮xing感的夏凡姑娘好像搞到一起了。程溪溪仿佛可以想象得到,一时间会有多少流着口水的男人捶胸顿足,满地打滚儿。
她对这事儿觉得有些诧异,不过再想想又觉得正常。胤旭初身边是走马灯似的从来也不缺女伴,他跟谁在一起程溪溪都觉得非常正常。
那个学期老范大哥顺利找到了工作,拉家带口地准备毕业后搬到外州去,因此学生会里需要选举出新一任的主席。
说是选举,其实没什么可选的,就俩人选,那俩副主席呗,一个胤旭初一个陈言。其他人根本就没打算跟他俩竞争,或者心里有点儿痒痒的,但是知道争也争不上。
这学校的学生会似乎有个不成文的传统,主席一定是t大出来的工科男生。国内这个校园文化调*教出来的一批一批的年轻人,受根深蒂固的应试教育体系的荼毒,就是唯某两所学校的学生为天之骄子。别的学校的学生其实未必真实能力就不如某人和某人,但是自己气势上就先低人一头似的,平日跟人做自我介绍都不好意思说自己哪个学校出来的。
而某两所学校出来的学生,其实哪有比别人多个什么三头六臂,但是一个个儿骨子里就有严重的jīng英思想,形于内而发于外的,那自信和气场就跟别人不一样了。
程溪溪也发现了,他们t大的一帮人极其喜欢校友扎堆儿,而且骨子里都傲气的很。
胤旭初和陈言这两个男人其实就都很傲。
不过这俩人不一样的地方在于,胤旭初这人xing格是八面玲珑的,跟三教九流都能说得上话。他即使心里很瞧不上你这人,嘴上也能把你侃得晕头胀脑,以为他多欣赏你似的。
陈言呢就完全是另一种人。他本来就不爱讲话,他要是瞧不上的人,他连搭理都懒得搭理。这男人非常之懒,除了他觉得有必要说的话有必要理的人,其他社jiāo琐事一概能躲就躲。但是他也不随便得罪人,跟谁说话都比较客气,点到为止。
反正差不多就是,你戳一下他动一下,你不戳他他就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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