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吵闹_撒空空【完结+番外】(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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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苏家明吃饭的好处是俩吃货凑一块吃东西特别有感觉,那是吃嘛嘛香;坏处就是这人八卦之心太盛,嘴里塞满了东西还在问我关于分居的事qíng,我的回答总是敷衍。

  独身还习惯不?还成。打算分居多久?待定。有没有打算婚内出轨?没想过。这招是以退为进还是破釜沉舟啊?见仁见智。

  当然了,他的最后一个问题还是将我炸得不淡定了--你就不怕在分居的日子里,唐宋会与范韵复合。

  乌鸦嘴。我唾苏家明一口。

  看看,还是怕吧。苏家明小得意。

  不怕我在你饭里下毒就少说点话。我进行了轻度威胁。

  苏家明是个好同志,知难而退,低头吃饭,不再执着于这个问题。

  可没吃多久,又憋不住了,问道,秦绮,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要离婚什么的赶紧趁早,看着现在还没老透,把自个再嫁一道,谁说下一个就会比唐宋差不是。

  有你这么撺掇人离婚的吗?太不促进社会和谐了。我站在大角度批评他。

  我可是为了你着想,早市huáng瓜2元一斤,中午1块5一斤,晚上一块就全贱卖了。苏家明还在游说着。

  你说你身为一个男人,怎么就没点大男人的觉悟啊,整天就这么八卦来八卦去的,越来越像我,你让我以后怎么对得起你们苏家列祖列宗啊?我忧心。

  姐姐,你自己事qíng都没忙过来,我们家列祖列宗就不劳您挂心了。苏家明嘴上功力越来越见长。

  我倒不想挂心你们家事,就是你整天挂心我们家的事,闲得慌。我摇头。

  也不知这话是什么地方惹到他了,这孩子脾气一上来,将筷子一丢,汤汁一甩,转身就走。

  我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怔在原地,有点尴尬。叹口气,原地坐下,继续吃--一大桌子东西呢,不能làng费了。

  正埋头吃着,忽然有人在对面坐下。抬头,就对上那对细长眼眸。

  碰巧遇见我?我明知故问。

  哪里次次都会这么巧?特地来找你的。和一也没隐瞒。

  找我做什么?我也吃得差不多了,找老板结完账,跟他一同出去。

  听说因为上次的事qíng你和唐宋吵架了。和一道。需要我去解释下吗?

  该解释的上次不是解释完了,再说也不是因为你。我坦白。

  还是因为范韵。和一总要点破。

  我默认。

  大绮,这样有意思吗?我觉得你有点偏执。和一说。

  我摇摇头,这些事qíng真不想再多说。

  和一也察觉了我寡言,提议同他去喝点东西,我想了想,婉拒了。

  怕他继续误会。和一瞄我一眼,轻轻地问。

  怕我们仨都误会,还怕这个世界误会。我还他一眼,轻轻地。

  和一低着头,半晌不说话,眼睫毛低垂着,遮着那双含义丰富的眸子。大绮,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直接道。和一,以前的事qíng我可以淡忘,却没法子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和一似乎勾了下嘴角,是一种想笑却没什么力气的感觉。大绮,给你的时间还是不够对吗?

  不是时间,是我自己的问题。已经发生的事,必然会产生后果,我没有办法回到之前与你相处的状态,我和你之间的关系会是尴尬的存在,连朋友都不大可能做得下去。我直截了当地说了。

  如此直言,也不怕伤害他,都是这样的,人都是这样的,对爱自己的人残忍,再忍受自己所爱之人的残忍。

  和一沉默着,冬末初chūn的阳光,半是寒冷半是温暖,照在他脸上,那张脸,多好看,但我就是不爱,自己也恨自己,痛苦都是自找的。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我说。

  再待下去也不能改变什么,生活就是一笔乱账。

  和一叫住了我。你知道颜色坊幕后的老板是谁吗?他忽然问。

  我不做声,停住脚步,看向他。

  是唐宋。他说。在与范韵分手后,他就开了那间会所,是思念故人之处。

  我安静地等待着,我相信和一想告诉我的不止这些。

  果然,他抛出了底牌。唐宋在颜色坊中有一房间,里面装有很多东西,想去看看吗?

  我无法说出不字,即使知道这是和一的一个局,我也必须去。

  我想,我需要的东西,就在那里。

  东西在颜色坊三楼最里的小房间内,毫不起眼,最适合隐藏。钥匙和一已经提前拿到,当然它的来历不会太光明,然而我也没有心思去追究。

  打开,里面灯光昏暗,隔许久眼睛才能适应。而当适应之后,我发现除了靠墙的一个书柜,其余没什么东西。

  我向着书柜踱过去,看见一抹红色,红得陈旧,红得黯淡,却如此刺目。

  那根红色的编织手链,那根被我丢弃被他捡起的手链,那根见证了唐宋与范韵感qíng的手链,那根他说已经丢弃的手链。

  它安静地躺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仿佛在无声地发出无恶意的冷笑--它的胜利,根本不需要我这个失败者的沮丧来增彩--它的自信,是理所当然固若金汤的。

  它从没把我当成对手看待,我没有这个资格。

  不止是它,还有满书柜的物品都在冷而高傲地笑着。

  唐宋与范韵的合照,qíng侣衫,小装饰物,各式各样的物品,记载着那些我最害怕的曾经,连拿起再看一眼的勇气也没有。

  我的脚底心像是有个dòng,黑色无底的dòng,力气持续而无声地流逝,我整个人如初生时般虚弱。

  如果颜色坊是唐宋的一颗心,那么这个房间便是心底隐藏的小角落,与范韵的感qíng永远存在。

  累,开天辟地从未有过的累。终于明白,我与之作战的,不仅仅是一个范韵。

  我对抗的,还有唐宋人生中第一段最纯纯的感qíng。

  我灭得了范韵,却对抗不了唐宋。

  看清了自己的自不量力,浑身开始发冷,冷得牙齿打颤。

  我多卑鄙不是?耳边传来和一的自嘲声。

  和你无关的。我说完便转身走出去,双目开始胀痛,再不能自nüè下去。会疯。

  低着头往前走,走廊地毯挺厚实,踏上去很安静。也许是太安静了,所以当和一猛拉住我手时,我霎时间涌出不知今夕是何年之感。

  下意识抬头,看向和一,而和一却看着前方,仿佛前方有洪水猛shòu般。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我发现了两个人。

  男的高挺,女的纤细,搭在一起,煞是和谐--我是说,如果不是有我这个妻子在场的话。

  唐宋与范韵站在一间包房门前,范韵想走,唐宋却阻止着他,拉拉扯扯,牵牵绊绊,一团混乱。

  在某个瞬间,唐宋抬头,发现了我。脸上的吃惊如烟花盛开--我听见了自己心中某件东西爆炸的声响。

  我们四人就这么呆在原地,按兵不动,仿佛谁先动了,便先乱了阵脚。

  范韵,好久不见,走,咱们去喝一杯。和一主动出击,将范韵拉着,推开包房门,走了进去。

  在关门的时候,范韵的眼神我忘记不了--很是复杂,浓郁深沉。

  是胜利者的微笑,是挑战者的示意,还是其他,我都不想去追究。

  昏暗的灯光将唐宋的轮廓映得模糊不清,他慢慢向我走近,但声音却越来越遥远--今天我和范韵,并非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你们之间是怎样?我想自己已经没有权力知道了。这是我的回答。

  这……是什么意思?唐宋忽又上前一步。

  意思就是,我愿意……成全你们。我们之间近得能触及彼此的呼吸,两颗心却遥远得无边无际。

  唐宋的呼吸似乎停滞了片刻,再开口时,语气中增加了凉意。

  如果没有和一,你会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他问。

  与和一无关。我解释。

  在我看来,是有的。唐宋看着我,慢慢地后退了一步。

  他来去自如,能够随意控制与我之间的距离,他要的是安全的距离,缺少爱qíng的夫妻,能够安全地相依相伴,白头偕老。但我做不到,要么远隔天涯,要么近若咫尺。

  怪只怪,我只爱他,他却并非只爱我。

  我再无力解释,越过他,脚步一轻一重地离开。唐宋抓住我的手臂,力气很大。

  为什么现在都不肯跟我好好说话?唐宋左手将我拉住,背对着我。

  我看见那间屋子里的东西了。我道出实qíng,声音疲倦地连自己也吃了一惊。唐宋,那些东西,太多太重,我搬不动。

  他的手,剧烈地抖动了下,仿佛被烧得通红的铁烫伤一般。

  我的气管狭窄得只能供游丝般的氧气通过,难受。

  终于明白,自己要对抗的,不是范韵,而是唐宋的整个青chūn,是他最珍贵的记忆,是构成他整个人生最重要的qíng感。

  我不自量力,败得láng狈。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月争取完结,然后全力更新教官文。

  59、59...

  回到那个小家时,我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前路迷茫,谁人也帮扶不了。冲进浴室中洗了个澡,热水让肢体活泛起来,但一颗心仍旧僵硬无能。

  在这样一个和谐却二bī的世界,最难捱的莫过于失恋。

  而我的这一失,却有点子惨烈,把多年的青chūn与幻想都失了。

  打开冰箱,找出所有的酒,打开全喝了起来。没什么下酒菜,只能打开电视,看着里面那些相亲节目,哈哈哈哈哈地跟着傻笑着。

  直到一名男嘉宾上场,人帅多金,谈吐文雅,一开始台上的老年剩女青年剩女全都对其注入了热切的希望,岂料在最后关头,这孩子居然说出自己前女友在两年前去世。话还没说完,场上劈里啪啦一阵灭灯,其中一21岁小萝莉的灭灯原因是--他心里永远有前女友,作为女人,我没有这么无私,这么伟大,能容忍自己丈夫心中有另一个女人存在。

  看完这个,我开始用酒瓶子砸自己的头。秦绮你傻啊,人家21岁小姑娘都懂这道理,你这么大辈子是白活了。

  正敲在兴头上,门也有人敲了。本想着不理会,但敲了一分钟,门居然被钥匙打开。

  进来的是八卦之王苏家明。

  虽说现在离光天化日有一定距离,可也不能构成你闯空门的理由吧,我说苏家明再怎么我也是一女的,你就没想过直接进一女人房间会遭遇到的种种尴尬事件?是你太天真还是我太龌龊?不过今天的事qíng就这么算了,把钥匙给我先。

  我这么一大通啰嗦苏家明却一个字也没听进,他看了我半晌,最后只问了一句话--你怎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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