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不是人!”李莎莎一下子哭出了声,“我问你付出了多少?你竟然说这种话?我不管,你我要生下来,我要你负责任!”
“你敢!”章晨岳也火了,想了想又笑起来,“你生吧,这孩子可不一定是我的,那天我们和陈少他们玩儿的时候,你喝醉了,和你上chuáng的可不止一个人。”
“你说什么?”李莎莎不敢置信,连腿都软了。“我说你被好多个男人睡了!你就是个□!”章晨岳字字恶毒。
“我杀了你!”李莎莎终于控制不了qíng绪,朝章晨岳扑过去,两人之扭打了一小会儿,李莎莎就被推开了,两人没有注意到后头是个坡,李莎莎脚一滑,就滚落下去。
伴随着她的尖叫,章晨岳吓得不去,转身就跑,比兔子还快。苗易原本是看笑话的,谁让李莎莎一直跟她过不去,可是这档口,事qíng全然变了xing质。
苗易赶紧跑上去,坡不深,大概两米多高,就是有点陡,李莎莎捂着肚子,似乎很痛苦。“喂,你没事吧?”苗易趴在坡上朝她喊。
李莎莎吓了一跳,没想到还有旁人再,却也庆幸。“我肚子疼,很疼!”“我拉你上来!”苗易趴□子,极力往下够。李莎莎也吃力地爬起来,拼了老命地踮起脚尖,手终于抓在了一起。
苗易不算天生神力,可是也是女力士级别:“你的脚尽量踩着坡上的凹槽,借点儿力!”折腾了许久,终于把李莎莎拉扯上了。
“你流血了!”苗易大口喘气,忽然瞄见她浅蓝色运动裤上染着血迹,目光流转,忽然想到刚刚的对话,尴尬地撇了撇嘴。
李莎莎脱离了险境,脑子任有些空白,见到苗易这样的表qíng,只以为是嘲讽,心里生出了怪异而冲动的qíng绪。
“赶紧下山吧,你这样可不行。”虽然耗尽了力气,可苗易仍旧勉qiáng站起来,身后竟有一股力量,让她往前倒去,滚了两圈,摔倒坡下。
李莎莎捂着肚子站在坡上,目光里还有未收的凶横。“你疯了!”此刻惊恐大于身上的疼痛,苗易抬起头冲她吼。
“你什么都听到了,你一定会说出去的!”李莎莎自言自语,竟然就这样转身走了!“李莎莎,你别走,你走了就是犯罪!”苗易急了,想站起来才发现,左脚踝肿得跟馒头一样。
“妈的我就是东郭先生!”苗易捂着脚,又发现手臂上被划出了一个巨大的伤口,血滋滋往外冒,有点骇人。
“我靠,不会死在山上吧?”她烦躁地翻起背包,因为嫌急救用品占地方且重,她统统塞在容北的包里,这会儿就是懒惰的凄厉下场。
忍着心疼,用小刀割下冲锋衣的袖子,用力扎在伤口上,因为是单手作业,怎么也弄不紧,血没能完全止住。
虽然对手机没有抱希望,可是因为没电而不是没信号实在是让人太绝望了。不知该说她乐观还是神经太粗,苗易竟然从包里掏出巧克力吃起来,饿死是绝对不能出现的死法。
水滴打在她头上,苗易仰起头,接连不断的水落下来,她知道山里的天气yīn晴不定,可现在下雨未免也太…
“天要亡我。”苗易简直要死心了,穿上雨衣,在bào雨中还是避免不了淋湿,雨水冲淡了手上血的颜色。
只能拿出必杀技了吗?苗易挠挠头,深深吸了一口气:“救命啊!有没有人啊救命啊!”可是雨太大,完全吞没了她的叫喊。
垂下头,免得雨水淋进眼里,她忽然生出一个莫名的念头,是不是她上一次佯装溺水玩弄生死,这一次来了报应?
雨虽然渐渐小下来,可就是不停,原本燥热的身体也一点一点凉下来,苗易浑身湿透了,开始打颤。
“容北,我错了,我不该和你分开走的。”她念念碎地自责,这个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对象竟然是容北。
她扇了自己一巴掌,根本不是她有多信任容北,而是罗迅对她撒谎太多,才让她有了不信任的qíng绪。
真是没想到她这种小野人竟然会死在山上,要是真下去见了她爸和叔叔们,不知道会不会被笑死,爸爸他们…大概根本不想见到她吧。
“阿忍?阿忍!”耳边的叫喊声是幻听吗?苗易有点模糊的意识立刻清醒了几分,睁开眼仔细辩听,是容北的声音。
一声一声全是阿忍,她是苗易,不是阿忍!容北你他妈就不能把我当成别人吗?苗易觉得自己神经依然错乱,因为这个生死的档口她竟然还是十分计较称呼这个问题,并疯了一样拒不应声。只要他叫阿忍,她就不应声。
浑浑噩噩地堵着气,声音越来越近。“阿忍!你怎么了?”她能听到有人从上面滑下来的声音,甚至能感觉到抱住她的温暖,可就是睁不开眼睛。
“我不是阿忍,叫我苗易…”她隐约记得自己在失去意识之前说了这句话。却没能等到他的回答。容北慌乱的声音说:“苗易,你是苗易!”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网络坏了…今天补,于是成了双更…
每日一笑:(冷)
一猎人骑着马带着狗去打猎,去了很久什么也没 打到,天色晚了,他还不想走,就到处逛,那马不gān了,就说:你特码不累我还累呢。猎人和狗听见之后疯狂的逃跑,跑到一棵树下,狗这时拍拍胸脯说:吓死我了,马居然会说话。猎人听后,吓死了。
☆、30容北,该不该原谅
等在山脚下的女生看见容老师渐渐出现在视野里,这样的容老师是她们从没有见过的,眉目肃杀,表qíng因为紧张而显得刻板,比起从前温润的形象,简直是换了一个人。
容北手里抱着昏迷不醒的苗易,浑身湿透,他几乎是从山上飞奔下来,这样yīn雨连绵的打滑道路,竟然奇迹般没有摔倒。
“容老师,苗易姐怎么样了?”如此煞气缠身的容北,只有文丹妍鼓起勇气上前询问。而容北,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沉郁的视线让人不敢再吭声。
李莎莎不知是不是吓得不轻,肚子疼得厉害,就这么qiáng行忍下来,她能感觉到肚子里的生命如蜿蜒而下的血液一般,流出她的身体。而容北那样的表qíng,越加让她害怕,蜷缩在人群后头。
救援车早已经停在山下,医生想要从容北手里接过苗易,他却如何都不肯松手,就那么牢牢抱着她。
“先生,这位小姐还在流血,需要处理伤口,你能先把她放下来吗?需要放平。”医生无奈,只得好言劝道。
容北茫然地看他一眼,复又低下头,望着昏迷中还是冷得嘴唇颤抖的苗易,片刻,把人轻轻地放在急救chuáng上。
幸好她几处都只是外伤,虽然流了血,却没有生命危险。容北坐在chuáng铺边上,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就好像只要眨一眨眼,她就会消失了。
“先生,你浑身湿透了,先把衣服换了吧?”护士瞧容北长相英俊,也格外热心,“这是医院提供的换洗的衣物。”
容北连脑袋都没有偏,只是视线转向她,短暂的几秒钟,又回到了病chuáng上的苗易身上。护士自说自话了好一会儿,他依旧沉默不语,只得无趣地将衣物放在chuáng尾后离开。
“为什么我总是没有办法保护好你?”容北握住她的绵软无力的手,窝在双掌之间,试图用自己的体温为她取暖。
疼痛蔓延全身,鼻尖是消毒水的味道,苗易还没睁开眼,就知道自己在哪儿了,医院,真不是个好地方。
“阿忍,你醒了?”容北放下手里的书,见她脸揪成一团,有点紧张地询问,“哪里不舒服吗?”
“疼!”原本带着一点撒娇的味道,完全因为沙哑如老妇的声线而显得格外怪异。“你身上有三处骨折,因为长时间淋雨,肺炎复发了,所以现在会很难受。”他的大掌抚过她的脸颊,安慰道。
“每次跟你出去玩儿,都要倒霉。”苗易叹气,带点调侃。“这次睡了几天?”“今天是第三天。”容北握着她的手,十分自责的语调,“都是我不好。”
“是你…找到我的?”说每一个字,胸口都疼得厉害。“原本我以为你只是贪玩,可是等了很久,你一直没有下来。”容北带着几分后怕,“我在那附近找到了你的帽子。”
苗易想了想,大概是她在追兔子的时候掉落的,彼时也没注意到这么多,竟然还能救她一命。
“阿忍,你怎么会掉到那下面?”容北觉得很奇怪,就苗易的伸手,并不会犯这么大的错误。
“这就要问你的学生了。”她冷哼一声,引发一连串地咳嗽,几乎要把飞都咳出来了,而且胸口又疼,默默地将李莎莎诅咒一万遍。
“是我们班的学生?他们对你做什么了?”容北皱眉,苗易这样怨念的语气,恐怕是有人对她玩儿了yīn的。
“没有人和你坦白吗?”见容北摇头,心里的火气越大,“我最恨这种敢做不敢当的人,容北,我们来玩儿个游戏吧?”
中外古典文学课的教室里的人比平时少了一半,没来的都是得了确切消息,容老师请了假,所以当容北走进教室的时候,剩下一半抱着侥幸心理的同学格外得意。
原本以为一定会在医院里照顾苗易的容老师竟然出现教室,最惊讶的当然是他班上的学生。
苗易在黑板上写下一串了今天的上课内容:《农夫与蛇》和《东郭先生与láng》。大家都有点不理解,这些寓言故事,在小学的时候就烂熟于心了。
李莎莎的孩子没有保住,却没敢请假,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害怕同学发现,qiáng撑着虚弱的身体来上课,一看到容北的板书,手里的笔掉落在地上,原就苍白的面色愈加如纸。
不得不说容北的声音好听,字也够漂亮,人更是英俊,所以这两个略烂俗的故事在他的讲述下竟然也生动了起来。
“今天的课后作业的内容是,如果你是láng或者蛇,你会对救命恩人恩将仇报吗?”容北放下粉笔,目光在教室里扫了一圈,李莎莎觉得是她看错了,总觉得容北的视线在她这里多停留了一秒。
“容老师,苗易姐怎么样了?”
“苗易姐醒了没有?”
“她伤到哪儿了?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去看她?”有学生忍不住问道,不少人纷纷附和。
“她已经醒了。”容北莞尔,“恢复得很不错,没有大碍。”听到这里,李莎莎微微松了口气,只要人没事,她的罪孽感也不会这样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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