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听越烦,连“我们不是夫妻”几个字都懒得说了,匆匆结束谈话:“你搞不清楚qíng况,还是赶快回去陪严谨吧---”说完就挂了电话。
但姚小萍的话却象钻进了她的耳朵一样,掏都掏不出来。真的跟姚小萍说的那样,现在还有什么政治搞?都是骗人的,都是借口,他肯定是到E市会他的某个女朋友去了。
她想起那次在下火车的时候,那个列车长就说过D市去E市火车票的事,应该是卓越叫列车长帮忙搞的,说明他那时就预谋好了要去E市,他跟E市的某个妖jīng肯定是早就有关系了。她马上想起那条线路上有个站也可以转车去E市,说不定他那次不是去追她,而是去E市的,可能刚好在车上碰见她了,于是就见财起心,临时改变主意,先占了她的便宜再说。但他在车上没占到她的便宜,便跟着她回了“dòngdòng拐”。
她觉得他一定经常坐那趟车,不然不会跟列车长那么熟,更不会知道可以花钱买列车长的休息室来做卧铺。他就是买票的那一点功夫跟列车长说了几句话,怎么下车的时候列车长就敢跟他开那种玩笑呢?
如此说来,整个列车事件就是一个yīn谋,是卓越跟列车长早就串通好了的,连那个卖jī蛋的可能都是他们一夥的,故意欺负她,好让她在卓越出手相救时感激涕零。 不然的话,那个卖jī蛋的怎么一听卓越的声音就跑掉了?再怎么也得吵上几句,讲一阵狠,才不丢面子吧?
还有一件事,她在知道了卓越那方面的“问题”之后,就曾经隐隐约约觉得奇怪,但她没往深处想,主要是他没给她时间、机会和诱因往深处想。现在他不告而别,一个人跑去E市,就像是给了她一根铁丝,让她把一串臭ròu都串起来了。
那天在车上,卓越肯定是准备先“伺候”她一番,把她伺候舒服了,就让她给他口舌服务的。但是她使了点小xing子,耍了点小脾气,把他赶下车去了,他的计划就没有得逞。他那时肯定是有包脓的,不然他就不会来亲近她,这是她根据他这段时间的表现揣摩出来的规律。但如果他那时有那包脓,那他不放出来,肯定是坐立不安的,而且会疼痛难忍,这也是她根据他这段时间的表现揣摩出来的规律。
问题是他那天返回列车之后,就很安逸地睡觉了,没有坐立不安,也没有疼痛难忍,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还是她把他叫醒的。
那说明什么问题呢?
她前段时间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都只想到这里就停下了,潜意识里好像不愿意深想,也不敢深想。但现在她的潜意识造起反来了,她的理智警告自己不要再往深处想,但她的潜意识偏偏要往深处想。那些想法还没放肆到在脑子里形成文字的地步,但画面是已经形成了的。她几乎可以看见那个列车长蹲在卓越面前,正在用力地吸他那个玩意,而他则用手摸着列车长的头,赞许地说:“好,好,真舒服,真舒服---”
她刚开始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脑海里是列车长蹲着的画面,因为她没那样替他做过,她不知道那个画面从哪里来的。但她仔细一想,就对自己的潜意识佩服得五体投地。那天列车长把自己的休息室卖给了他们,当然没房间给卓越服这种务了,肯定是在哪个厕所里gān的,当然只能蹲着。
她觉得一阵恶心,不知道是想到他们的丑恶行径恶心,还是想到厕所里脏乎乎的样子恶心,或者兼而有之。她想不通列车长为什么会愿意为卓越做这事,肯定是卓越给钱列车长了,于是她想起那天卓越买完票似乎还剩了几张老同志的,至少列车长找了他几十块钱的,但第二天早上在县城买早餐的时候卓越就说他身上没钱了,是问她要的钱。她那时幸福糊涂了,都没深想过这件事,更没把这些连起来想。
现在想来,自己真是个大傻瓜,他当着她的面骗她,她都看不出来。他这个暑假去她家,真是一点都不亏,吃了她的,喝了她的,还玩了她。可能他刚开始还有点良心,也可能是怕负责,所以他不肯破坏她huáng花闺女的招牌,是她自己,送上门去,bī着他破坏了她的huáng花闺女招牌。这叫她以后怎么做人?
现在她一想起自己当时的傻瓜模样就生气,石燕啊石燕,世界上真的没有比你更傻的人了。他这种人,嘴巴这么尖酸刻薄,肯定是占了她的便宜还要在外人面前嘲笑她。现在更好,直接把她当成收房丫头了,白天给他做饭,晚上给他放脓,说不定他现在正在对他E市那个妖jīng讲她的笑话呢。
她越想越气,越气就越想,她想起那次问他分宿舍的事,他说跟姚小萍住总比跟别的人住好。那当然是好,他肯定算到严谨会时常跑到姚小萍那里去,而她就只好过来跟他住,所以他那天指挥着便车把她送他这里来,到了姚小萍楼下又叫她先上去,说明都是他早就计划好了的。
再往前想,留校的事是他一手策划自不待言,可能连那次在楼道相遇都是他策划的,他全身都写着“策划”二字,gān什么都有一股“策划”的味道,没有一件事是发自内心的,除了他生到这个世界上来他没法策划以外,其它任何事都是他策划的,都有一股yīn谋的味道,他的大名应该叫“策划”,他的别名就叫“yīn谋”。
她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表达她的愤怒,很想把他家的东西给砸了,但又怕惹下麻烦,怎么说她也是斗不过他的,那个胡丽英没斗过他,难道她斗得过他?她抖抖地从一间房走到另一间房,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既能出气又不会被他发现的方法,但似乎都没有,不被他发现就出不了气,出得了气的就肯定会被他发现。
最后她决定从这里搬出去,她觉得这也许可以算是对他的一种惩罚,至少可以不再跟这个脏人搅在一起。她知道严谨现在在姚小萍那里,不该去打搅他们,但她想:那间房有我的一半,我不需要的时候让给你住住可以,现在我有急用了,难道我不能搬回来?
她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了一下,装在她的旅行袋里,装不下的就打算不要了。她想写个条子,但又觉得犯不上,如果他会为她的失踪着急,那活该;如果他根本就不着急,她gān嘛要写条子?
她提着旅行袋出了门,把门锁了,不知道怎么处置钥匙,想扔了又怕卓越问她要的时候她jiāo不出来会激怒他,只好先带在身上。
她背着一个大旅行袋,趔趔趄趄地下了楼,推出自己的自行车,把旅行袋夹在后座上,摸黑往南一舍骑去。不知为什么,刚把车蹬动,眼泪就流了下来,泪水糊在眼睛里,遇到灯光,连路都看不清,她不得不放单手来擦眼泪。路不平,后座又重,几次都差点歪倒在地。
艾米:至死不渝(53) 2007-12-12 04:29:01
石燕摸着黑,跌跌撞撞地骑车来到南一舍,费力地把旅行袋扛到了五楼。到了她寝室门前,发现里面的灯都关了,她知道那两个野鸳鸯已经睡觉了,但她没别的地方可去,只好厚着脸皮敲了敲门。
里面自然是一阵紧张,姚小萍隔着门跟她对了半天话,才打开了门。她看见严谨连背心都穿反了,后面领窝浅的那边穿到前面来了,象个小孩子穿的围嘴,很滑稽。她不敢再往严谨那边望,只对着姚小萍说:“我---决定搬回来住,对不起啊---”
严谨不解地问:“怎么突然想起要搬回来?住老卓那里不好吗?”
她答不上来,姚小萍解释说:“肯定是老卓没给她打招呼就跑到E市去,把她搞烦了---”
严谨大口大气地说:“啊?没打招呼就跑了?那是不像话,等他回来我教训教训他---”
姚小萍安慰她说:“其实也不算没打招呼,你不是说他留了纸条的吗?”
她点点头,严谨马上改变立场:“留了纸条的嘛,你怎么说没打招呼呢?”
她没好气地说:“我又没说他没打招呼,是姚说的---”
严谨说:“既然他打了招呼的,那你生什么气呢?”
她答不上来,只觉得心烦,一看就知道严谨不敢冒犯姚小萍,只敢吃柿子拣软的捏,拿她开刀,还仿佛能代表卓越,也能代表全体男人,专门教训那些爱使小xing子的女生似的。她撅着嘴不说话,严谨又说:“别耍小孩子脾气了,我送你回去吧---”
她更烦了,倔着说:“我不回去。”
严谨大概也黔驴技穷了,不再说话,姚小萍提议说:“这样吧,你把老卓的钥匙给严谨,让他到那边去住,因为他同屋的把他寝室占了,他今天回不去---”
她知道姚小萍的所谓“让严谨过去住”其实是让他们两人过去住。她有点犹豫,不知道能不能把卓越的门钥匙给出去,但她知道如果不给,就该她自己回那里去住,因为这两个野鸳鸯看上去是棒打不散的。她大着胆子把钥匙给了严谨,嘱咐说:“你们过去住可以,但是记得明天早点回来,走之前把屋子的东西放回原位,免得他回来发现了不高兴---”
那两个野鸳鸯一口应承,立马喜滋滋地收拾了东西,到卓越那边度chūn风去了,只剩下她一个人,望着这陌生的房间,觉得又小又挤又破又暗,百看不顺眼。
她发现她那个小chuáng上面铺的是她自己的东西,可能上次她换上后姚小萍没再换下来,就这么让严谨在那里睡。她很不高兴,走到跟前就闻到一股男人的味道,特别是枕巾,满是男人的头油味,简直令人窒息。她连忙扯掉了枕巾,扔到一边去了,真不知道姚小萍是怎么忍受的,这样一颗满是头油味的头,抱在手里怎么亲得下去?
她把chuáng单也扯了,但没多余的chuáng单可换,只好找了chuáng糙席出来,擦gān净了铺上,还是压不住那股怪味,用香水狠狠地喷了一通,睡在上面还是不舒服,心想明天得把这些东西都好好洗一下,把这屋子好好清扫一下。但她想到宿舍里没洗衣机,洗被单什么的都靠手,在一个脸盆里揉来揉去,哪里洗得gān净?于是无比怀念起卓越那里的洗衣机来。
她想起卓越头上就没这种头油味,身上也没什么不好的气味,可见也不是个个男人都有这股难闻的“男人味”的,可能跟个人卫生习惯有关。但个人卫生习惯也要有物质条件来支持,卓越有个热水器,即便是冬天也可以经常洗澡,所以卓越很瞧不起那些一个星期才跑到学校澡堂去洗一次澡的人。
刚好她在冬天就是一星期洗一次澡的,好像班上女生都是这样,学校只有那个条件,你讲卫生也讲不起。跟卓越在一起,多半是她在担心他嫌她个人卫生习惯不好,她根本没心思想想他的个人卫生习惯有哪些毛病。现在想了一下,似乎没什么毛病,象现在这种天气,他每天都洗澡洗头,而她只是每天洗澡,头就不一定每天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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