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最恶毒的话语rǔ骂我面前的两个男人,当我的言语招呼上那个jian夫的时候,制服住我的保镖几乎是当机立断地捂住了我的嘴唇。
我呜咽着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看着那个我一直试图忽视掉的jian夫转过了身,我的心脏仿佛在那一瞬间被千万把刀子捅个对穿。
太像了――jian夫与我。这种相像不只是在五官上,而是给人的感觉上,我确认我早逝的父母恩爱一生,我没有任何婚生或者非婚生的兄弟,但我们就是那么像。
我好像掉进了一个烂俗的肥皂泡沫剧里,这部剧里,我被标注上了大写的两个字,替身。
白剑像是说了什么,冲我也是冲着那个和我极为相似的人。
那个男人低头笑了笑,站直了上身向外走,在他和我擦肩而过的那一刹那,我拼尽了全部的力气,挣脱开了保镖的束缚,我的双手触碰到了他的脖子,他的体温很凉,刺激得我想合拢手,将他就掐死在这里。
我的大脑无比清醒,我清醒地告诉我自己,无论真相如何,我掐死他,这个界上就只有一个白剑爱的人,我掐死他,我和白剑就能继续过下去,我们就可以不分手。
他的身体像是不那么好,轻而易举被我制服压在了墙壁上,我狠狠地勒着他的脖子,看他的表qíng痛苦莫名生出无数的快感,我凶狠地瞪向试图扑过来的保镖么,他们或许是忌惮我会伤害那个男人,而有些投鼠忌器,不敢上前。
白剑突兀地哭了出来,他从chuáng上挣扎着下来,他冲我喊,安宁,你住手!
我下意识地去看他,他试了好几次,最后一次直接跌倒在了地板上,他仰着头看着我。
我几乎是本能地松开了手,我想跑到他的身边,抱起他,告诉他不要哭。
但我很快就被人重新制服了,我看着他挣扎着爬了起来,然后跑到了那个男人的面前,对他嘘寒问暖,问他感觉怎么样。
从头至尾,他没有看我一眼。
爱与不爱,就是这么简单明白,清清楚楚。
怪我,拿着pào灰的剧本,却把自己当做了主角。
第15章 。
我的朋友总是问我,问我为什么喜欢白剑,这个问题我没办法回答。
有一次,我,金钱,周冬,我们三喝醒了之后,抽风,冒着大雪去电影院看电影。
然后到那个时候,午夜场,只有一个爱qíng片子,于是我们三就凑合去看这个片子。
本来以为是一个轻松的爱qíng喜剧片,看完之后莫名地觉得绝望,剧qíng都忘记得差不多了,只记得漫天白雪,女主角站在木屋的门口,赤`luǒ着脚踝,凝望远方,她的眼中是纯粹的绝望,她知道,她的爱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们后来离开了电影院,外头也应景地下起了大雪,我挣脱了金钱和周冬的手,给白剑打电话,眼前是枯木的树枝,积压的白雪,昏huáng的路灯,电话响了三声被接了起来,耳畔传来了白剑的声音。
他说,喂?
我说,白剑,我好像爱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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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白剑还是分手了。
当这个室内终于只剩下我和他的时候,白剑看着我,我也看着他,到最后含在嘴边的挽留变成了一句轻飘飘的,我们分手吧。
我整个人像是分割成了两块,一块轻松自如地对白剑说着分手的话语,祝他幸福,以后还是朋友,我不知道我的演技到底怎么样,但拙劣的表演或许是我最后一层遮羞布。
而另一块,他盘旋在我的大脑里,吵得我脑仁疼,他在拼命叫嚣着,让我去做些什么,去挽留也好,去恳求也好,去威胁也好,无论如何,不能放他走。
我一直在贪恋地看着白剑的脸,但他面无表qíng,无法让我看清他内里的想法,他紧绷的肩膀变得放松,像是卸下了什么负担一样。
我问他,我能抱抱你么,最后一次了。
他说,不能。
我们之间一时无话,过了很久,我又问他,你有爱过我一点么?
他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对不起。
于是,就这样的完了,散了。
我对他说,你留下来,我走。
他点了点头,我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他的表qíng像是解脱,像是欣喜,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偏偏成了我这辈子难忘的一个镜头。
第16章 。
当我走出医院的时候,天空应景地下了一场大雨,我没有像年轻人一样跑到雨里尽qíng奔跑,像个落汤jī一样边跑边哭,非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我失恋了。我只是有些茫然,茫然地不知道该去哪里,好像哪里都不是我的家了。
有一辆车应景地停了下来,车窗落下,我看到了周冬的脸,他带着墨镜,但脸上都是水,他问我,你要到哪里去呢?
我下了两节台阶,我语气很平淡地问他,你为什么回来?
他偏过了头,即使隔着一层墨镜,大概也不想让我看到他láng狈的模样。
啪嗒――车门锁松开了,我想了想,上前一步,打开了车门。
在我钻进车子里的时候,眼角余光像是看到了白剑的身影,但又觉得太过不可思议,大概只是我的错觉。
我关上了门,坐在了副驾的位置上,车子平稳地向前行驶,速度不快,但也不慢。
过了一会儿,周冬问我,你男朋友qíng况怎么样了,你怎么舍得出来了。
他问得小心翼翼,还第一次用了你男朋友这样不带歧视和贬低的话语,他可能真的爱我,并不是说着的玩笑话。
【哦,我和他分手了。】
轮胎摩擦着路面发出尖锐的声响,我和周冬都被迫向前倾斜了一下。
他摘下了墨镜,用通红的眼睛看着我,他问,你刚刚说什么?
我整个人靠在了座椅里,感觉失去了全身的力气,说出的话语也显得漫不经心。
我说,啊,我们分手了。
下一秒,我的嘴唇上覆盖上了一片温热,近距离地看到了周冬的眼睛,他眼里的qíng感几乎要溢出将我灼烧,我却有种不真实的错觉,整个人像是正在一幕巨大的荒诞剧里。
第17章 。
我没有回吻住周冬,也没有推开他。
周冬抬起了上身,结束了这个单方面的亲吻,然后他问我,为什么?
我没有躲避他的眼神,我只是提醒他,嫂子已经八个月了。
“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这你清楚。”
“但她是你的太太,那孩子生下来,是要叫你爸爸的。”
周冬一时无话,只是重重地锤了一下方向盘。
周冬家族有个表哥,这位表哥同周冬关系还不错,当年周冬的爸爸能最终捞出来,他表哥出力不少。
后来表哥遇到了意外,英年早逝,留下的女朋友想要把孩子堕了,表哥的父母自然是不肯的,偏偏就这么巧,周冬体检查出了绝jīng的症状,表哥的女朋友又恰好对周冬有点莫名的移qíng,于是皆大欢喜,周冬娶了他表哥的女朋友,报答了表哥的恩qíng,也满足了父母抱孙子的想法。
周冬不可能和他的妻子离婚,即使他不爱她,作为补偿,周冬在外面怎么玩儿,他的妻子也不会管他。
这种关系扭曲而稳定,不应该出现任何意外,比如我。
周冬没问我是否介意,我想我的态度已经非常明白,即使我爱他,我也不会同他在一起,更何况,我爱的人,现在还是白剑,也只有白剑。
第18章 。
我回到我居住的城市的时候,刚刚好赶上白剑电影下映,就是那部我砸了不少钱刷票房的片子,我知道我不该犯贱,但还是忍不住。
我喊周冬停车,周冬停下车,看了一眼门口屏幕滚动的消息,他大概什么都明白了。
我开了门下了车,同他告别,我说,你没有你想象中那么需要我,清醒一下吧,我的兄弟。
周冬看了我三秒钟,关上了车门,不发一言地开车走了。
白剑主演的电影我一贯是看不太懂的,我的品味只适合那些烂俗的东西。
整个电影院这个场次只有我一个人,我坐在层层叠叠的空座位中央,看着屏幕上由远及近走近的白剑,也不知道为什么,脸上都是冰凉的水。
电影讲什么果然没有看明白,我只是在或激越或平缓的背景音乐里,看着白剑,挺文艺地祭奠我的爱qíng。
等到电影终止,白剑像开场一样缓缓离开,我用袖子抹gān净了脸上的水,昏暗的放映厅突兀地洒进来一道光――是工作人员开门,准备收拾了。
黑白的字幕迅速地滚动,最上方的主演是白剑,最下方的投资人是我,灯全都打开了,灯光刺得我惶然。
我听见了工作人员的近距离的调笑声,声线温柔极了,他说,那位先生,睡着了么?电影散场了。
我转过头,看见一个白净的脸,很是顺眼,又低头看了一眼那人身上的粉红色的衬衫,是白剑惯穿的牌子。
那人抿着唇,笑起来有浅浅的两个酒窝,他说,先生,您能给我一个名片么?
我用指尖揉了揉眉心,极为尖锐地问他,多少钱一晚上?
他脸上的笑容变得极为僵硬,却在下一秒伪装得更加灿烂。
他说,随您高兴。
我如果是个185的高富帅,我肯定会自作聪明,觉得对方对我一见钟qíng。
但我就是个普通的有钱人,他为了什么,好像不言而喻。
我压抑的愤怒似乎需要一个出口,有那么一瞬间,我是真的想跟他做些什么,比如说就在这个放映厅里,qiáng迫他跪下来为我口’jiāo,让他撅起屁股被我gān,再把现金扔在他的脸上和身体上――我爱看的电影里都这么gān的,好像通过yù`望的发泄,就能忘掉一切烦恼似的。
但我又深切地知道,这一切毫无意义,我即使让自己yín乱不堪,拼了命地糟践自己,也无法改变我和我爱的人已经分手的事实,也无法换来对方丝毫的怜悯和同qíng,只会让他心生厌恶。
所以我拿起了公文包,取出了三叠钱递给他,然后对他说:“就当我日行一善,钱你拿走,人我不用了。”
第19章 。
那男孩愣了一下,但还是接过了钱,他抿了一下嘴唇,犹豫了一会儿,又说,如果您不好这口,我可以给您口。
我抬起了手,他极为顺从地底下了头,我揉了一把他柔软的微微蜷起的头发,到最后推了一把他的脑袋瓜,我说,做什么不好,不要再出来卖了。
我站起了身想要转身离开,却被他拉扯住了袖口,他弯下腰,显得极为可怜的模样,我有些不耐烦,还是好脾气地对他说,松手。
他没有松手,却更加夸张地抱住了我的肩膀,他的睫毛一直在微微颤抖,显得可怜又无助,我很清楚,如果我坚持要走,他虽然会难过,但也会很快物色新的对象,会有别的男人或者女人包养他,将他纳为所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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