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是在恋爱吗_煮酒煮粥【完结】(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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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老拿他当儿子教养着,题潇十八岁的生日一过却头也不回的从博物馆出来了。一辈子没求过人的何老硬压着题潇去考了大学考到了宋老手下。

  他在宋老手下三年,三年拿到了大学毕业证考上了宋老的研究生之后就进了娱乐圈,在娱乐圈三年,题潇高代言费高片酬拿到手软。又不过是三年,他从娱乐圈里捞够了钱之后立刻退出,任粉丝们哭到撕心裂肺也毫不心软。

  回到学校继续读博,后来他一个学国学的跑去了历史系做老师,甚至又是三年过去,他已经评上了副教授,可以单独带研究生。

  题潇上半辈子三十年的人生一直在折腾,他的姐姐是搞学术的,一辈子都在专注的做着一件事,对题潇这种行为很是看不上眼,曾经公共场合点评他又任xing又作,一辈子能有什么结果。

  题潇只有一个姐姐可以相依为命,但是他和题铭的关系并不好,他自小退学辛苦地做学徒,题铭在学业上却一路高歌读到博士,被称为N大百年来智商最高之人,她的实验室是业界最令人向往的,政府官员看到他也要恭敬地称呼一声“题老师”。

  然而这一些都结束了,现在,他早已彻彻底底地成了孤家寡人,这个世界上,那唯一的血脉牵连也断裂开来,最后一个无条件疼爱他接受他的人也离开了,世上再也没有一个相依为命相濡以沫的亲人。

  题潇整个人没有骨头一样躺在沙发上,吊着眼,苍白着脸,厚重的窗帘拉着,透不进一丝阳光。乍一看水鬼一样。

  看到米宝进来,也只是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一下,声音像游丝一般:“今天没什么事qíng,你去老师工作室吧。”

  米宝三年来做题潇的私人助理,他什么状态没有见过。米宝熟门熟路的把窗帘拉开,让清晨温暖和煦的阳光照she进来。

  清晨的阳光照she进来,金辉洒在题潇的身上,题潇抬起手臂遮住脸,眼眸半睁半闭,嘴唇吃了孩子似的血红,更衬得皮肤惨白到透明。

  这活生生的被阳光照she到无所遁形的鬼魂形象着实吓人,米宝贴了帖题潇的额头:“老师,你最近又在失眠吗?”题潇以前有很严重的失眠,他睡不着就会爬起来从卧室游离到客厅沙发上,躺在沙发上数着屋里的黑暗到天亮。

  题潇“唔”了一声。

  米宝自幼身体不好,是泡在药罐子里长大的,家里人信奉中医,米宝久病对中医学也有了些心得体会,和业界比较厉害的中医师也有联系。题潇常年失眠又不愿看医生,米宝在电话里口述,由专家指导着拿了几幅药常备着。这一年来题潇的失眠已经好很多了,看来这段时间又复发了。

  米宝先把小混沌煮了,端过来:“老师,吃饭吧。”

  题潇平时刻薄嘴毒,他的脆弱从来不愿意留给别人,题潇提了提jīng神:“放那吧,我一会吃。”

  米宝不说话,去厨房拿了一个青花瓷的盘子,分开晾凉了喂给他吃。

  题潇平时被小助理伺候多了,也不觉有什么。一小碗混沌下肚,题潇自觉jīng神好多了,去洗手间里打扮出来了个人的模样。

  米宝把碗刷了,在厨房里偷偷地给宋河打了个电话,宋河大型犬一样,有时间就耗在题潇身边,对题潇的爱瞎子都能感受得到,题潇单方面和他分手后就一直对他待理不理,心qíng不好时毒舌功力发挥到极致,把宋河bào躁的想吃人。

  但题潇其人qiáng悍又脆弱,心里安全感极差,米宝最初到题潇身边工作是他的状态最差的时候,整夜整夜的失眠,jīng神bào躁恍惚,宋河在他就能好很多。

  宋河对于题潇这个课题的研究进行了近三十年,他远程指导着米宝给题潇做一下心理准备,然后近乎是qiáng硬地让谢倾休假一天,带着小虎过来认亲。

  已是仲夏,题潇上楼去换衣服,米宝跟在题潇后面软软地说:“老师,我给虎包了小混沌,想给他送过去,倾倾对我实在是不太熟,要不今天我们一起去倾倾家做客吧。”

  题潇换了一个暖白色长袖T恤,头也不回地说:“不去。”

  米宝软声撒娇:“去嘛去嘛,我知道你也想去,储藏室里的儿童玩具都几十件了,我们带几件做礼物,小虎肯定喜欢的。”从来没有见到那个孩子的人,从来没有提起过那个孩子的人,甚至当做那个孩子不存在的人,在商场看到婴幼儿有关的东西时总能徘徊很久。三年来,每一次出门都能带回来一些小孩子的东西,被放到储藏室,放到地下室,放到任何看不到的角落里。

  题潇身体顿了顿,有一种秘密被揭穿了的恼羞成怒:“不去。”

  米宝笑盈盈地:“可是我刚刚用你的手机给倾倾打电话说我们要去他家做客,他很开心已经出发过来接我们了。”

  正拿了一条浅蓝色牛仔裤来换的题潇抬起头来,他的脸色猛然间难看到可怕。

  米宝兀自说着:“咦,要不我们留倾倾和小虎在这里玩吧,这样老师你买的那么多玩具也就有了用武之地了呀。”

  题潇静静地看了米宝几秒钟,他的眼眶青白,脸色青白,只薄薄的嘴唇吸了血一般的殷红,他把殷红的唇勾起来:“米宝,你也能做我的主了。”

  米宝镇定地回望着他:“老师,你不要这样,我是弱受,胆小又没见过世面,你这样我害怕。”

  题潇把裤子扔在地上,狠狠地摔门进了浴室。

  米宝在外面扬声说:“老师,我去买些小孩爱吃的,你一会洗完澡收拾出一个儿童玩具房来呀。”

  ☆、gān爹

  宋河到的时候,题潇还在浴室,宋河看着泡在浴缸里身高腿长肌肤清白的某人chuī了个流氓哨:“宝贝儿,你可真漂亮,要不是谢倾和谢小虎一会过来,我一定不会拒绝你的盛qíng的。”

  题潇气恼地锤水:“滚出去。”

  宋河麻溜地滚了。

  在浴室里泡了很长时间,题潇看上去气色好多了,他穿着暖白色V领衬衫,浅白色牛仔裤,题潇自小生的漂亮,他小时候因为这个可没少受了欺负。人都是视觉系动物,小虎还不会说话走路时就显出了他的好色本能――他只让好看的人抱,看到漂亮的哥哥姐姐就想凑过去亲亲。

  小虎坐在沙发上晃着小短腿看到这么个漂亮哥哥下楼来,立刻扑了上去。

  ròuròu的胳膊环着他的腿,小虎仰着小脸说:“舅舅你好漂亮呀,你和妈妈好像呀。”

  “舅舅呀,你都不来看我,我好伤心好伤心呜哇哇哇哇……”

  题潇的眉目一下子柔和了,他从来没有和那么小的孩子相处过,手足僵硬无措,谢倾捞起小虎扔在他身上,小虎稳稳地搂住题潇的脖子,擦了擦眼睛扭过脸来大声的说:“爸爸,我喜欢舅舅。”

  题潇一下子红了眼睛。

  宋河有些感慨,题潇表面刻薄qiáng势,但其实因母姐qiáng悍,他的xing格很是有些软弱,小时候有一些男孩子喜欢欺负他,他爱哭,被欺负了被嘲笑没有爸爸了被妈妈骂了,他就躲起来哭,宋河被这小孩哭得心都软了,就把这人护在麾下,这一保护就将近三十年。

  可能小时候被欺压狠了,题潇长大了就没有一刻安稳的,他随心所yù,作天作地,养育了他十几年的师父的告诫不听,和题铭闹掰两人几年没有见面,最后,题潇在宋河chuáng上接到了姐姐的死讯。

  宋河想想心都抽抽地疼,这个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心理脆弱又容易钻牛角尖,题铭的葬礼上他数度奔溃。他和自己分手,和谢倾绝jiāo,连已经几年不再让他登门的何老亲自来看他都被他拒之门外。所有的人关怀都被他拒绝掉,他只把自己一个人埋在黑暗里。

  宋河去阳台上抽支烟,让自己的心渐渐安稳下来,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慢慢变好了,萦绕在题潇眉间的死气和颓唐消散了,都会好的,都会好的。

  米宝快速的在楼上题潇卧室旁边收拾出来了一个童儿玩具房,题潇牵着小虎上去玩。

  谢倾坐在沙发上,随意地抽了本杂志,米宝在一旁很是纠结,林萧和谢倾同龄,老板和倾倾的师兄师弟之争就源于老板后入门却比谢倾年龄大,题鸣更是大了好几岁,难道倾倾喜欢年龄偏大的?

  米宝愁死了,这可怎么办,他生下来就比谢倾小七岁。

  他蹭过去坐到谢倾身边,讨好地:“倾倾,你喜欢吃什么,中午我做饭。”

  谢倾皱了皱眉。

  米宝眨了眨眼睛,脸上飘了一丝红:“倾倾,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我那么能gān,你包养我吧。”

  谢倾翘着腿,姿态悠闲散漫地坐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随意的翻着杂志,谢倾漫不经心地说:“是吗?”

  米宝左右瞅了瞅,老板和小虎在楼上,宋河在外面抽烟。米宝眼睛微颤,长长的眼睫毛遮住眼睛,他且羞之且涩之地叫了一声:“gān爹。”

  那一声gān爹叫的即轻又软,在湿软的唇舌间勾起的尾音一波三折的颤。

  谢倾放下手中的杂志,好整以暇地看向了米宝。米宝眼神飘着:“我在撩你啊。”

  “撩我?”

  谢倾凑到了他的耳边,湿热的气息吞吐在他的耳朵上,湿湿的痒痒的,男xing荷尔蒙qiáng势地围绕过来,霸道又亲昵,米宝颤着眼睫毛,耳朵悄悄的红了起来。

  低沉而优雅的笑声在他耳边滑过,那笑声中带着丝宠溺、丝戏谑,身体力行地像他演示了什么才叫撩人:“这道行可差了点。”

  米宝的耳朵像只雕琢jīng美的玉一般,晶莹剔透的红。猛地退出三尺远,两手捂住耳朵,耳朵要怀孕了啊啊

  米宝瞬间对自己做出了深刻的检讨,润物细无声见效太慢,贤妻良母要和勾搭撩人双管齐下才是正道。

  中午,米?私人助理兼小保姆?宝到厨房里忙活,小虎抓了个动感超人在客厅与厨房间跑进跑出比谁都忙的样子。

  宋河从冰箱里拿了一罐啤酒,对着谢倾扬了扬:“你爸妈把他养得很好,谢了。”

  题祖宗过后翻脸不认人,冷笑道:“你谢什么谢,那是他儿子,他自己做的孽。”

  谢倾笑了笑,他不和这个万年底层受计较。

  “得了吧你,”宋河到现在还记得谢倾知道自己莫名其妙有了一个儿子时那铁青得吓人的脸,叹息了一声,“题师姐看人准啊。”谢倾的家教和修养,他的xing向,他和题潇的关系,不管从哪方面看,他都善待这个孩子,更何况题铭死在了产chuáng上。谢家不仅不会不要这个孩子,谢倾甚至为了让孩子有个正统的出身,还对外宣称他们早已隐婚,甘愿在外界面前做一个负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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