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你是说她在演戏?”
“在这个节骨眼上发生这种事qíng,除了掩人耳目之外,好像也没有其它解释得通的理由了。”
时砚一脸凝重,沉默了几秒,才说:“没想到唐卿馨居然这么果敢,连自杀都想得出来。”
席琛没有吭声,眸子深沉如墨。
二楼包厢,徐清扬正和几位许久未见的老友叙旧,中途去了趟洗手间,没想到碰到了一个“老熟人”
他脚下的步子一滞,看着迎面走来的男人,微微抿唇,停了下来。
席琛看到他,脸上未有什么表qíng。他从容的走到徐清扬的面前,站定。
四目相对,触而即发。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无形的压抑,徐清扬勾唇,笑了笑:“席教授,好久不见。”
席琛双手兜在裤袋里,闲适一笑:“是好久不见了,徐上尉近来可好?”
“托你的福,最近过的很充实。”
“是么。”席琛挑眉,淡笑:“那便好。”
男人漫不经心的语调有点刺耳。
徐清扬下颚的弧度有些僵硬,他攥紧垂在身侧的手,走到男人的身边,低声质问:“程靖在哪里?”
席琛侧眸扫了他一眼:“徐上尉何时关心起这种琐碎的事qíng来了?”
“他死没死,你就回答我这个问题。”
“如果死了呢?”席琛反问。
“我杀了你。”徐清扬淡漠的说:“我追查了他半年,人如果死在你手里,我一定会杀了你。”
男人包含危险的眼神并没有令席琛感觉到一丝的畏惧,他反倒是笑了笑,满不在乎的说:“那我是不是该庆幸自己心软只要了他两只手,才捡回了一条命?”
听到他的话,徐清扬蹙紧的眉头松动了。
他已经可以确定程靖还活着,想到这,顿时松了一口气。
离真相只剩那么点距离了,如果程靖死了,那他半年来搜寻的结果都会付之东流。
如果想要再查当年的事qíng,根本是没有切口可以下手。
正晃神,面前的男人幽幽的开口:“徐上尉,我还以为依你的xing格,若是知道了程靖是弄死你老qíng人的凶手,会直接杀了他。”
徐清扬面不改色的笑:“人一旦有了在乎的人,做任何事都会有所顾虑,这一点,席教授应该比我更清楚不是么?”
“确实如此。”停了一下,席琛微微一笑,话锋一转:”听说徐上尉要当父亲了,恭喜。”
“谢谢,还希望到时我女儿满月的时候,席教授可以赏个脸过来喝一杯。”
“自然。”
徐清扬看着男人波澜不惊的眉目,勾唇:“那先告辞了,记得替我跟你太太问候一声。”
席琛笑:“没问题。”
……
昨晚前半夜子衿一直辗转难眠,等到天快亮的时候她才勉勉qiángqiáng睡了过去。
没想到还没睡够两个钟,就被关门声惊醒了。
等等……关门声?
她眨着迷茫的双眼,难得懵了懵。
好像只有她和席先生才有公寓的钥匙啊。
几秒之后,子衿蓦地反应过来,立马翻身下chuáng,踩着棉拖就跑了出去。
楼下,席琛刚换上鞋,听见楼上传来“哒哒哒”急促的脚步声,微微一顿,抬眸。
正好与女人错愕的眸子相撞。
他看到女人乌青的眼圈,轻轻蹙了下眉,尔后,淡淡的说:“洗漱一下然后下来吃早餐。”
子衿迟缓了三秒,才平静的哦了一声。
她淡定的转身回主卧,等走进了浴室,关上了门,嘴角才忍不住轻扬,笑的好不高兴。
快速洗漱完,换好衣服。
下楼的时候刚好看到男人落座的一幕,她慢慢走过去,坐在他的对面。
看到桌子上的皮蛋粥和包子,子衿好奇的问了一句:“你怎么回来了?”
席琛将皮蛋粥的盖子掀开,推到女人的面前,淡淡的说:“回来换身衣服,就顺便把早餐买回来了。”
顺便。
子衿在心里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最后撇嘴,不喜欢这个词。
这一幕刚好落在对面的男人眼里,他隐隐勾唇,面不改色的喝起了粥。
过了一会儿,语出惊人:“妈让我们想想婚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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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西风自凉(十)
婚宴。
嗒的一声,子衿手一抖,刚抓起来的包子掉进了皮蛋粥里,溅出了一些粥水。
她愣了愣,几度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目光呆滞,难得结巴:“……婚、婚什么?偿”
对面,席先生看了眼女人碗里的包子,慢条斯理的舀了一勺粥放进嘴里,平静的说:“我已经跟他们说过不办婚宴了。撄”
那就好。
子衿反应过来,刚要松一口气,男人喑哑的声音,又幽幽传来:“然而并没有用。”
“……”
“不用担心,一切从简,就当是和长辈吃顿饭。”
男人的语气平平淡淡,就好像是在点评今天的菜色味道如何一样。
子衿动了动唇角,很想告诉他,这顿饭她估计吞不下去。
可是想了半天最后都没有说出口。
她怕,怕两人好不容易缓和一点的关系,会因为这次的事qíng,又发生硬化。
婚宴的话题结束之后,两人谁都没有再开口。
窗外阳光甚好,屋内一片安宁。
安静的客厅,空气中弥漫着早餐的香气,有细碎的阳光落在桌子一角,将画面烘衬的很是温馨。
子衿默默的啃着包子,偶尔抬眸看一眼对面眉目清冷的男人。
她发觉自己有很多的话想要说,有很多的话想要问,可是犹豫了很久,到底是没有打破这份难得的安宁。
吃过早餐,席琛换了身衣服,就开车送子衿去公司。
途中,子衿看到男人明显带有疲倦的眉宇,抿了抿唇,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昨晚没休息好吗?”
简单的关心问候,令开车的男人微微一顿,他沉默了几秒,面不改色的说:“办公室的沙发太小。”
那为什么不回家?
这句已经溜到了嘴边,却被子衿及时咽了回去。
差点忘了啊,他不回家的原因,不就是因为她么。
女人的眉目有一丝无奈掠过,她沉默的转头看着窗外,没关紧的车窗有风灌进来,chuī着她的眼睛,渐渐有些湿润。
而男人从始至终目不斜视,只是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七八分钟后,黑色的轿车在博宇门口停下,子衿下车后,对坐在车里的男人叮嘱了一句:“路上小心。”
席琛淡淡的嗯了一声,眸子盯着她:“进去吧。”
子衿点点头,转身往公司大门的方向走去。
走了几步,听见身后车子离去的声音,她才慢慢停了下来,目光复杂的回头。
这“依依不舍”的一幕,刚好落在了不远处坐在兰博基尼内的顾子默眼里。
他脸上面无表qíng,可是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加大了力道,上面青筋隐隐若现。
明明已经告诫过自己别再深陷别再去关心她的事qíng,可是每次看到她,都会克制不住内心的悸动。
他打死都不会承认,生平第一次深爱,对方,居然是个已婚之妇。
……
晚上下了班,子衿还在收拾东西,突然一道yīn影落在了她的身上,她抬眸,是潇潇。
潇潇看着她,微微一笑:“美丽的宋小姐,能否暂用你一点时间。”
她笑的有些贱,子衿收回视线,继续收拾,“不可以。”
下一秒,潇潇直接扑到她面前,抓住她的包包,可怜兮兮的说:“这可是关系到我以后还需不需要吃狗粮的问题。”
“……”
子衿默了几秒,淡定的吐出几个字:“你要相亲?”
潇潇立马点头如捣蒜,表qíng有点亢奋,“有这么明显吗?”
闻言,子衿停顿了一下,随后,平静的说:“也不是很明显,就是给人的感觉有点饥不择食。”
“……”
软磨硬泡,到底还是陪她去了。
商场,看着身旁对着一件比基尼笑的跟个傻子一样的潇潇,以及营业员异样的眼神,子衿默默的扶额走远了几步,突然很后悔答应陪她来。
连续逛了几间店面,每次出来时子衿的脸色一次比一次jīng彩。
好不容易,才挑中了一件落落大方的浅色及膝裙。
子衿来回打量了一下潇潇身上的裙子,僵硬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见状,潇潇眉梢一喜,“好看吗?”
沉吟片刻,子衿点评道:“相对于前面那几件,这一件真的好太多。”
“有多好?”潇潇的脸上直接写满了“夸我夸我快夸我”的意思。
子衿笑的一脸慈祥:“至少能穿出去见人了。”
“……”
买好衣服,两人到商场顶楼随便找了间餐厅吃饭。
位置靠窗,稍稍一转头就可以看到楼下霓虹闪烁的街巷和光怪陆离的夜色。
子衿托腮发呆,脑子在想,那个人如今应该在做什么呢?
是俯首在电脑前废寝忘食的工作,还是面色平静的站在手术台上?
吃饭的可能xing不大,他一直都不注重自己的身体。
话说,他曾叫了她要惜命,可是他好像忘了自己也是已婚之夫。
正失神,突然听见了潇潇惊讶的声音:“糙,那不是李霏吗?”
子衿回过神,循着她的视线望去,在看到李霏被一个油光满面的老男人搂在怀里走进来的时候,瞳仁微微一缩。
潇潇奇怪的声音伴随着轻扬的音乐撞进了耳朵,她说:“是不是我瞎了,那个人真的是李霏吗?”
的确
李霏的家境虽谈不上名门望族,但好歹也算是富二代。
而且,之前资料丢失的事qíng她也已经澄清了,自然也不会有赔偿的问题,所以,像李霏这样如此心高气傲的人,怎么会这样糟蹋自己?
除非,除非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想到这,子衿收回视线,一脸凝重。
潇潇等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了长廊上,才慢慢的,一脸震惊看向子衿:“是她吧?”
子衿抿唇,点头。
“她……”
潇潇吃惊,yù言又止。
刚好,饭菜上桌了,子衿拿起刀叉,波澜不惊的说:“吃饭吧。”
虽然李霏和她的的关系不好,还处处刁难她,但好歹曾同事一场,如今看到她落魄与此,子衿的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潇潇没有多言,明显也和她想到一块儿去了。
吃饭的间隙,子衿去了趟洗手间。
巧的是,李霏也在。
她在补妆,从镜子里看到门口的子衿时,拿着粉扑的手明显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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