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台上那个长着可爱的娃娃脸却有着qiáng大意志的人,始终不可阻挡地往他的目标而去。
他敬佩杭杭,现在也羡慕他。
他看不到台下这个傻子吗?
从那双眼睛就看得出,梁孟chūn很爱他。他能整晚都不错开目光地看他,而杭杭不以为意。
他像对这些习以为常,qiáng悍的人都有把控爱qíng的主动权,他们倨傲又冷漠,是感qíng游戏的猎手,食物链的顶层,把爱qíng踩在脚底下。而他们越不理会,追逐的人就越多。他们趋之若鹜,甘愿赴死。
梁孟chūn就是其中一个。
杭杭下台,喝梁孟chūn递上来的柚子茶。
“你怎么来了?”
“亲爱的,我每天都来啊。”
“我没问你啊。”
杭杭还能视若无睹。
苏回锦苦笑:“我来看看。”
“他们今天都不在,你想喝什么,我买单。”
“什么都行。”
杭杭和服务生叫了酒,兴致很好地和他聊天。聊最近签约了,训练很忙,还要全国巡演。
他为杭杭高兴,地下玩乐队的人千千万,能红起来的寥寥无几。这是多好的一个机会。
他们喝了很多酒,他逐渐感觉到意识的放纵。
他们上了台,唱歌、打鼓、跳舞。酒吧一片沸腾,他看到飞扬起来的烟花,梁孟chūn在里面劝。
“别喝了,别喝了。你俩这是要疯啊!”
在一片震天动地的鼓声里,杭杭摇晃着头发陶醉其中。他被陌生人搂抱着跳舞,那个男人在他耳边磨电话号码。
梁孟chūn顾得了这边,顾不了那边。
杭杭下去推了那个男人一把,两边莫名其妙gān起架来。
酒吧的桌子掀了,酒瓶碎了一地,梁孟chūn把杭杭护在身后。
“你们有种就冲我来!杭杭,你给我到后面去!”
他对着杭杭吼了一声,杭杭听话地扶着苏回锦观战去了。
看梁孟chūn以一敌十,把人放倒,又被人拖过去揍。
苏回锦傻傻看着,杭杭也看着。
“他真的很爱你。”
“我知道。”
“你该对他好点。”
“我对自己都不太好,剩不下给他了。”
杭杭起身,拉起苏回锦,拿过他电话打给方木。
“别,别给他打。”
苏回锦去夺手机,那边已接通。
“阿锦喝多了,你来接他。”
杭杭说完挂了电话。
“你也对自己好点。”
梁孟chūn出来,被揍得láng狈不堪。
杭杭道:“你和他一样傻。”
他帮梁孟chūn整理衣服,拿纸巾擦嘴边的血迹。
梁孟chūn傻站着,握住他的手。
苏回锦忽然说:“不是。”
“什么不是。”
“他不傻,他什么都知道。他能忍受冷遇、痛苦,一定是你放过糖了。只要有点甜,就可以忍耐。像他这样被爱qíng制裁的人,才会聪明地和爱qíng讲jiāo易。和魔鬼讲jiāo易,是要奉献点灵魂。但只要有机会,他就会布下天罗地网,侵入你的生活,温柔又残酷地秒杀你。他岂不是聪明很多。”
杭杭笑了:“是吗?你那么有心机?”
梁孟chūn举手投诚:“我哪有什么心机,我都快疼死了!”
“看来有心机的是你。”
苏回锦苦笑:“我没那么坚qiáng,但能到现在总有理由。”
“你会坚持多久呢。”
“不知道啊。”
和魔鬼讲jiāo易,他投入全部感qíng,背叛良知,成为一个卑鄙小人。
他会下地狱。
他用下地狱的代价,换取爱qíng的甜蜜。
等价jiāo换,这很公平。
方木很快开车来了。
“怎么了?”
苏回锦上车:“没怎么。”
“怎么喝多了啊,嘴唇怎么了。”
男人惶急地摸他破了的嘴角,温柔又小心翼翼,着急的神色。
苏回锦捂住眼睛,肩膀抖动,忽然哭了。
他的身体都在隐忍地发颤,那种颤抖从肩背透过来的力度令人震撼。
“苏,你怎么了。”
苏回锦禁不住就在他面前哭了,他控制不了。等意识到崩溃,在他面前彻底丢脸,就更放开了哭。
方木抱着他,也红了眼眶。
苏回锦哭了一会,渐渐收住,搂着男人的脖子。
“我想做`爱,我想和你做`爱。”
方木一路开车回家,将他抱到chuáng上。
苏回锦脱他的衣服,解扣子怎么都解不开,被他一把拽下来。
方木温柔地亲吻,苏回锦迫切地吮`吸他的嘴唇。
脑子轰的一声,他蓦然睁开眼睛,把他推开。
“你把口红擦了。”
方木恍然醒悟,一身的冷汗。
他跑到浴室,用力擦自己的嘴,洗到发肿发红。
苏回锦抱着自己,冷冷地分析。
他和她亲过了,那会是怎样的亲,很软很香,唾液jiāo换混合地亲?还是也睡过了,进入她温柔的身体,像进入他一样。不,不一样。他会造访更温暖cháo湿的甬道,jīng`液会灌进卵巢,喷she游弋的种子。
在那里,有一个小小的生命会孕育生长。
活生生的,变成一个人。
他被他的想象吓到了。
他一直害怕又逃避的问题,现在,鲜血淋漓放在他面前。
他以为他不想要,可是他想。
他以为他可以承受,可是他不能。
他嫉妒,非常嫉妒。
他缩在chuáng上,方木去抱他。
他被惊得寒毛竖起,睁着两只大大的眼睛。
“没有了,现在没有了。我也不知道怎么蹭上……”
这句话颇为可笑。
他说得非常糟糕。
“你走吧。”
苏回锦躲到被子里,他不能面对他了。
“宝贝……”
“你走好不好,让我自己呆会……”
“我真的——”
“你走啊。”
苏回锦濒临崩溃的边缘,他有点忍不住了。他很快就忍不住了。
他下chuáng把方木连同衣服、包、鞋子一股脑都推出去,锁上了门。
男人抵着门,痛苦地喘息,拾起鞋子开车回家。
他一路想了很多,这种夹在其中撕扯的日子已经够了。
他对不起高敏,那是他的妻子,他的家人。即便没有爱qíng,也有感qíng。还有庞大家族和利益锁链。
他每当面对高敏都会愧疚,开不了口。
他也对不起苏,把他无辜地牵扯进来。给不了他想要的,又放不开手。
他陷入了这个世界最恶劣的循环。
继续,只有更糟。
他回到家,心qíng激动。
高敏在工作,她现在非常努力工作。这次卷土重来,周围都是二十几岁的小姑娘,花枝招展,活力十足。可以花大把的时间耗在工作上,而她已经三十岁,不再年轻,不再漂亮,身体和jīng神都在下滑。她要花更多的时间承担家庭,处理私人生活。但她们可以做到和自己同等级别,而毫无后顾之忧。拿一样的薪水,gān一样的活,一样的工作qiáng度和出差频率。
她还得提防着那些七巧玲珑的心思,防止被她们给踩下去。
于是,爱qíng和家庭也成为了一项奢侈品。
她已经很久没有顾到方木了。
即便他们活在一个屋檐下。
方木倒了杯水,来回走。
高敏道:“你挡着我的光了。”
方木让开,喝了热水。
高敏做表格,不时问他两句,两人还因为一个财会问题讨论了一下。
像无数次他们上学时讨论问题一样。
高敏单刀直入提问,他则用论据和资料做分析。
从解决问题的方式,他就知道,高敏是什么样的人。
她也一直是这样的人。
选择一个人,就是选择一种生活方式。
他过了这么多年理xing的生活。
今天,他不理xing了。
两人合作完,配合还算默契。高敏心qíng不错。
她洗漱梳妆,方木坐在沙发上看。
“你看什么?”
“我给你chuī一下头发吧。”
高敏笑了:“你今天怎么了?心血来cháo的。”
“好久没给你chuī头发了。”
“是啊。”
她叹了一声:“忙死了。”
方木接过chuī风机,用手撩起头发梳理,他的动作很轻。chuī风机沙沙的声音,伴随着他手指穿梭于发间的轻柔,让她有些陶醉。
她已经很久没被爱qíng滋润过了,今天气氛刚好。
他们一同到chuáng上去,高敏伏在他的怀里,许久没有说话。
这片刻的宁静和温存太奢侈了,她不想轻易打扰。
过了许久,久到高敏有些昏昏y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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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方木轻声说:“高敏。”
“嗯?”
她慵懒地回应。
“……爱qíng没有了。”
“什么没有了。”
“爱,没有了。”
他们抱着,心静如水。
高敏有些没反应过来,起身看他,又好像反应过来了。
“没有了吗?”
方木看着她:“好像没有了。”
高敏想找,搜罗了chuáng上一遍,又看他:“怎么没有了呢?”
他们坐在chuáng上,有些无措。
一对夫妻茫然的无措。
“真的没有了吗?”高敏问。
“真的没有了。”方木说。
“因为我家里,还是我?”
方木没有回答。
高敏有些怔愣,有点慌,她有些不能相信。但她实际也察觉到了。
女人总是比男人更敏感,只是她不想知道。
高敏躺了下去,她背对着方木。
一对夫妻悲哀的隔阂。
刚刚气氛还那么好的,现在就是这样了。
温柔又残酷。
“睡吧。”
高敏说。
方木想说话,高敏断然吼了一声:“我说睡觉!”
今晚结束了。
☆、香港(一)
那晚他们做了爱,摒着一对夫妻的义务贫瘠地寻求爱qíng。高敏伏在他身上动作,两人折腾出一身汗,不断试探寻找,却还是徒劳。高敏越来越焦躁,她尖锐的指甲剜在男人背上,眼底深深的恐惧和绝望,一向高傲的脸崩裂出软弱和胆怯。她要哭了,爱qíng走到尽头穷途末路的悲伤如此深刻,连这把qíng`yù的火都点不起来。方木搂抱着她,翻身压在她身上。
他闭上双眼,缠绕一个女人饱满的躯体,枕着她软绵绵滑腻的ròu,机械地动着。皮ròu间是力不从心汗水粘腻的气味,透着湿冷冷的沁凉。
她扭过头,方木绷紧了身体,想着苏回锦炙热的身体,往往烧昏了意识地激烈jiāo缠,他承受不住哭泣的脸庞和压抑的□□,终于释放了出来。
他瘫下疲软的身体,从不太好的高`cháo跌落下来,只剩下冷汗流淌过的痕迹,一片冰凉。
高敏推开了他,转过身去,流下了眼泪。
方木带苏回锦出差去了,本来是合伙人一起的,方木执意换了特助。只有他们两个人,登上了去香港的飞机。 52书库推荐浏览: 忧杳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