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低估了蒋拿的势力,县城里大半的混混都收了钱出来找人,几个小镇掀了一遍,大伙儿终于在李山街上的一家宾馆里找到了她。
晓琳尤在梦中,不敢置信这么快便被他们找到了,汽车票还在钱包里,她本打算明天就转车到南江。
一群大汉冲进宾馆,直接将她拽出,晓琳又喊又叫,嘴里立刻被塞进了一团抹布,宾馆里的员工不敢多事,只当做没有看见。
蒋拿在货运公司里等得不耐烦,踱来踱去转了几圈,听到铁闸响动后他立刻冲了出去,手下们将晓琳从车里拖下来,直直得扔到了蒋拿的脚边,蒋拿立刻一脚踩住她的头发,晓琳趴在地上,扯掉嘴里的抹布大喊:“你们想怎么样,大白天的想杀人放火?你们敢!”
她挣扎推蒋拿的腿,却恍若蚍蜉撼树,蒋拿一动不动,晓琳头皮痛麻,开始发狠捶打。
蒋拿冷笑一声,提起另一只脚直接踹向她的脸,脚上使力,压着晓琳的脸直贴地面,晓琳尖叫连连,最后却只闷在蒋拿的鞋底,怎样拽都拽不开。
蒋拿抬眸看向站在一旁的小刘,小刘惊骇得退了几步,不敢再看晓琳,下一秒耳边果然传来撕心裂肺的闷叫,寂静无声的空旷场地上,仿佛听见一声脆响,不知是石子儿绞了一下,还是有骨头断裂了。
蒋拿又一次重重压下,缓缓的挪开了脚,晓琳的鼻骨似乎压塌了下来,血水渗出,她已然奄奄一息,求救似的低喊:“怀孕……怀孕……小刘……”
蒋拿yīn鸷道:“怀孕?我现在就让你把孩子生出来!”
晓琳挣扎着求饶,“我错了……放过我……”她泪水涟涟,血水淌满了鼻下处,蜷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鼻子痛得锥心。
一旁的手下小心翼翼开口:“拿哥,她前天做了流产,宾馆的人说的!”
晓琳一颤,只连连求饶。
蒋拿嗤笑一声,yīn沉沉道:“说,是谁让你gān的!”
晓琳撑地哭泣:“我不知道,拿哥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
晓琳战战兢兢:“我真的,我没骗你,之前那些话都是那人教我说的,我发誓我没撒谎,拿哥,求求你放了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蒋拿咬牙切齿:“不知道?老子就让你乖乖‘知道’!”
说罢,他立刻冲手下喊:“去厨房里把jī汤拿来!”
手下冲进办公楼,端出放了四日,早就酸臭发霉的jī汤,晓琳瞠目惊愕,跪膝往后逃,蒋拿接过jī汤,迈前两步,一把拽住晓琳的头发。
晓琳仰着脖子涕泪纵横,心惊胆颤求饶不断,蒋拿手上使力,拽破她的头皮,狠狠得将jī汤往她的嘴里灌去。
晓琳阖紧嘴,酸臭味扑鼻而来,她喉中闷叫不停,jī汤浇满了脸,她拼命挣扎,手下们赶紧上前制住她。
蒋拿将碗沿扣进她的嘴里,用力拉扯她的头发,jī汤随着她的闷叫呕吐,渐渐一滴不剩。
那头姚岸正对着电脑发呆,同事们关心道:“你昨天就不该上班,我看你病还没好,脸色怎么这么差,一点儿jīng神都没有!”
姚岸笑了笑,抽出纸巾擤了擤鼻子,摇摇头表示无碍,可眼皮却耷拉着,蚀骨的疼麻源源不断。
外商准时来到研发室,连比带划形容他在东楼的所见,又说想去东楼的研发室看看他们的新品,同事只好带他过去,姚岸cha话道:“我带过去吧!”
同事体谅她生病,却也乐得轻松,便将差事jiāo给了姚岸。
姚岸陪同外商来到东楼,有气无力的介绍了一路,走进楼里后她又开始忽冷忽冷,全身的jī皮疙瘩都冒了出来,意识分明清醒,眼前却模模糊糊,眼角已忍不住沁出了泪。
行至研发室门口,姚岸抱歉道:“对不起,我去一趟洗手间。”
外商浑不在意,自顾自的走进了研发室,姚岸立刻转身,跌跌撞撞的往楼上跑去。
顶楼的办公室内大门紧阖,姚岸重重拍门,里头不悦道:“谁?”
姚岸颤颤低声:“是我,姚岸!”
里面一时没了声响,不一会儿便传来了脚步声,大门嚯得打开,沈纶沉眸凝视姚岸。
姚岸仰起头,艰难开口:“给我……给我冰毒……”
☆、75征夺战
走廊里空无一人,空幽的回音一瞬即逝,沈纶将姚岸拽进办公室,阖上门后蹙眉道:“你说什么?”
姚岸吸了吸鼻子,抱臂说:“给我一点儿,就一点儿!”
沈纶打量着她,慢慢道:“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姚岸重重的吸了两口气,脑袋上似乎开了一个小dòng,正在不断充气,越来越鼓,越来越涨,她即将爆裂,眉眼都仿佛变得扭曲,抓住沈纶的胳膊咬牙低泣:“给我点儿冰毒,我知道你有!”
渴求中掺杂着不甘和恨意,全然不似平日里的清清淡淡,朝气勃勃。
沈纶静默不语,任凭姚岸焦急求助,断断续续的反复讨要,涕泪无法控制的留下,整张脸都变得陌生,唯有眼里还在死死挣扎,留着一分从前的倔qiáng。
姚岸越抓越紧,沈纶能感觉到她的颤抖和恐惧,他牢牢盯着姚岸,将她的眉眼收进眼底,半响才拍了拍她的手,又轻轻的覆在上面,低声道:“我没有。”
姚岸一怔,摇着头呢喃:“你有的,你给我,你给我一点儿好不好?”
沈纶叹了口气,抬手伸向她的脸,姚岸下意识的撇过头,沈纶动作一滞,姚岸松开他的胳膊,压下那份从血骨里冒出的战栗,再次恳求:“你一定有的,我求求你了!”
沈纶淡淡一笑,手指已贴上了姚岸的脸颊,抹去泪痕,他又留了指尖在她的鼻翼处,轻轻擦了一下,“傻瓜,我的办公室里怎么可能有那种东西?”他见姚岸又急yù开口,低低道,“你跟我来。”
说罢,他拿起西装,带着姚岸离开办公室,打了一个电话说了一句什么,转头见姚岸迈步极慢,他顿了顿,姚岸赶紧跟上。
许周为听了蒋拿的吩咐躲在暗处,先前见姚岸跑到了顶楼,他有些惊讶,此刻见他们二人一道离开,他更是有些不敢置信。
许周为不敢跟得太紧,唯恐那两人发现,他待脚步声消失,才走到楼梯口向下张望,隐隐约约能看到两人的头顶,直到他们又下了两层,他才踏出楼梯。
司机已候在了停车场,沈纶示意姚岸上车,姚岸举着手背顶在鼻下,一吸一吸的坐了进去。
中隽镇近几年新建了几个小区,从前偏僻荒凉的地方重新开垦筑楼,位置更靠向士林镇,据说以后小镇的中心位置将转移到此,紧邻士林,规划统一。
新小区的售价随着流言水涨船高,姚岸的姑姑是拆迁户,除去抵用的拆迁面积,她还需支付十八万,算上装修费用,这两年跑运输的积蓄所剩无几,如今新居装修已至尾声,姚岸空闲时曾到这里帮忙监工,没想到今日会和沈纶一起过来。
司机将车开进了车库,沈纶在前领路,说道:“我住在这里。”
姚岸点点头,神思游离,那种充血的渴求不知还能抵御多久。
进入公寓,沈纶阖上门,让姚岸去沙发上坐下,他走去房间,片刻便拿来了一罐茶叶盒。
姚岸坐立难安,垂头抱膝,身子不断的扭动,想要挥赶这种噬咬的感觉,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罐熟悉的茶叶盒,她愣了愣,抬头看向沈纶。
沈纶不紧不慢道:“徐英家里拿来的,她的咖啡你喝完了?”
姚岸一怔,翕张着嘴似乎不会说话,沈纶笑了笑,打开茶叶盒,拿出一粒晶体递到姚岸面前,悠悠道:“要吗?”
姚岸忙不迭的点头,立刻夺过晶体,捏在手里半响,她才偏头问沈纶:“是……是直接吃吗?”
沈纶默不作声的点点头,姚岸盯着晶体,手上不停颤抖。这一小粒晶体颜色纯正,状似冰块,诱人无比,她却不知为何泪水涟涟,理智在叫她抗拒,可感官却早已背叛了她。
姚岸突然哭出了声儿,像是被困在绝地,她不敢放声,但所有的恐惧和悲伤都倾灌在堵喉的哽咽中。
许久她才颤抖着手,将晶体递到了嘴边,唇上尚沾着泪,比晶体更加剔透,眼看她即将塞进嘴里,沈纶突然拽住了她的手腕,将晶体夺了回来,姚岸立刻伸手去抢,沈纶反手箍住她的双腕,“别急!”
他松开姚岸,拿起茶几上的玻璃杯,将晶体放上茶几,用力砸了几下,晶体片刻就被碾成了粉末。
沈纶侧头睨向姚岸:“用手指蘸一点点儿,压制一下瘾头就行了!”
姚岸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的蘸了一点儿粉末,整只胳膊都在失控颤抖,她阖上眼睛,最后一滴泪滑落的时候,粉末终于含进了嘴里。
彼时李山中路的货运公司大门紧阖,数十名大汉围在空地上,铁闸将路人车辆挡在了外头,无人发现里面的异状。
盛汤的瓷碗倒在一边,晓琳一身láng藉,血水混着huáng色的汤汁顺划而下,酸臭味隐隐约约传来,她喉中作呕,却又有极为异样的感觉缠在身上。
手下替蒋拿搬来一把椅子,蒋拿扭了扭脖子,慢慢坐下。
他点上一支烟,阖眼小憩。周围一片死寂,只有晓琳的呕吐声源源不断传来,许久才没了声响,蒋拿又唤人往她身上浇水,晓琳战战栗栗仰起脖子,浑身上下再无完好。
蒋拿吞云吐雾,怡然自得,“说吧,谁指使你的,从头到尾的经过,慢慢说!”
晓琳放眼望去,一片模糊,朦朦胧胧的意识不清,却也能听明开口那人的意思。她已经痛得麻木,一阵阵反胃后连最后一丝恶心的感觉都消失殆尽,她无力抵抗,不由自主的脱口:“他给我一万块,让我搞臭你。”
晓琳受伤住院,每日都愤恨无比,她想要报仇,却又没有胆子,直到对方联络到她。
“他说他会帮我,我就想,反正只是搞臭你而已,没什么大事,谁知道那天从派出所出来,他居然要我做别的。”
对方命她想办法让蒋拿吃掉那包粉末,否则就要她的命。
晓琳淌泪道:“他居然知道我家住哪儿,还说,要不就听他的话,要不就等着被你,或者被他报复。”
未待晓琳说完,蒋拿立刻打断:“你说什么,让我吃掉?”
晓琳一怔,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又趴地求饶,蒋拿却不会这般轻易放过,他起身走近晓琳,踹了她一脚,狠厉道:“给老子说清楚!”说着,他又将晓琳踢向一旁的呕吐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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