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里睡觉可真是受罪,这地方没办法呆下去,看来今天是一定要回去的了。
抱著这样的想法,寒恺修打开车门跨出去,发酸发涩的双眼好久才适应了太阳光的照she。
微风chuī送下,正喷she出黑烟的垃圾车扬长而去,汽油与垃圾的臭气让寒恺修的头更晕了。
看看时间才七点,不忍吵醒劳累的众部下,寒恺修决定四处走走,不管怎麽样,来都来了,看看也没什麽损失。
清扫过後的街道比起夜晚要gān净许多,摩托和三轮车都排著队在客车停靠点等生意,古老的城楼错落有致,不时有叫不出名字的飞鸟展翅掠过,幼儿园的接送车从寒恺修身边驰骋而过,敞开的窗户传出孩子清脆的笑声。
比起夜晚的杂乱,阳光下的城市很有秩序,不觉间增添了几分好感。
也许是很少看到有像寒恺修这麽有气质的男人,不管是做生意的还是买东西的,无论男女老少对他的问题都抢著回答,可以说是知无不言,没到一个小时,寒恺修对G城便有了深刻的了解。
原来这里只是G城的郊区小镇,繁体的市区离这里还有两个小时的车程。
G城以赌闻名,汇聚了天南地北的赌徒,有人在这里一夜bào富,也有人从此倾家dàng产。
十几年前,两个输红了眼的男人在赌场大闹,理智全失砍伤数人後跳楼自杀了。这件事件见报後轰动全国,G城的一夜间被查办的官员多达十几人,可赌博的风气并没有因此而停止,只是由明转暗,低调收敛起来。
镜片後的深眸逸出些许惊讶,从来没有想到过如此偏远的一座城市竟然潜藏著这麽多他不知道的事qíng。
也难怪,寒恺修从商,心思从来没有转到这些事qíng上来,加上这些年来G城的发展主要以赌为主,除了赌便再无吸人眼球的事物,一年难得在媒体笔下露回脸,自然被遗忘了。
寒恺修笑了,他已经发现了隐藏的商机,看来这次来对了。
中午时分,大家简单吃了些东西,一致决定加紧时间赶往市区。
每人手上都拿有一份寒恺修临时拟的文件,简明扼要的把G城的形式作了阐述,休息过後的得力gān将们jīng神充沛,信心十足。
寒恺修双眼布满红血丝,他很疲惫可是无法入眠。
打了电话回家,孩子去上学了,张妈告诉他,寒爷爷跟寒奶奶想孙子昨晚过来了,大宝二宝看到一年难得见几次面的太爷爷太奶奶都很开心,一高兴也就没有心思去纠结爸爸不在家的事qíng。
孩子没有哭闹,寒恺修放下心来。
虽然脱离了家族,可是寒恺修还是无法狠下心不让爷爷奶奶见孩子,从第一次默许了两位老人千里迢迢赶来看曾孙後,见面的次数便由偶尔升级到经常,担心老人家长久的坐车身体吃不消,去年寒恺修就带著孩子回去看他们了,只是没有回寒家。
张妈眼睛看不到,寒恺修还担心孩子闹起来她照顾不来,现在他倒是没有後顾之忧了。
公路两旁到处可见绿油油的农田,阳光下生机勃勃,随风摆动的绿苗让人心qíng愉悦。
揉揉隐隐作痛的太阳xué,寒恺修吩咐专心开车的司机,“慢点开,还有时间不急,我先小睡会,到了你叫醒我!”
司机颔首,按下前後座的隔离玻璃。
人在睡著时都有些无意识的举措,经历了昨天的事qíng,司机识趣的将尴尬扼杀在摇篮之中,未雨绸缪。
G城果真不负赌城的盛名,灯红酒绿,莺歌燕舞,夜生活的丰富jīng彩一点也不输给发达城市。
没有直奔酒店,寒恺修特意让司机在城里绕了一大圈,看著窗外的cháo男cháo女,一个完美的投资方案已经在寒恺修心里定了型。
舒服的洗了个澡,用过酒店送上来的餐点,打开电脑开始将酝酿在心头的计划一一用文字体现出来。
说不清缘由的,寒恺修有种很qiáng烈的yù望,念糙苑在G城将会有很好的发展前景。
热血在喧嚣,前所未有的激动。
这里居说是G城最好的酒店,在寒恺修看来还没到念糙苑的一半的水准,躺在chuáng上绰约可听到隔壁电视机的声音,他的脸上浮现出势在必得的决心。
老婆,你等著,G城迟早是老公的囊中之物。
接下来几天里,寒恺修等人都忙的焦头烂额,虽然在G城没有人脉,可有寒恺修这三个字的金字招牌在,一切事务都有条不紊的进行著。
一栋十八层的大厦,G城最高的建筑,屹立在市中心,是寒恺修心目中念糙苑的不二选择。双方签合同的时候,寒恺修临时改变租赁的计划,整栋楼都买了下来,惊得对方差点瘫软在地。
等到大厦重新装修动工了,寒恺修才稍稍缓了口气,这时候跟二宝的两天之约已经过了一个多月。
临窗而立,这个视角可以看到酒店动工的qíng景,他开始期待半年後念糙苑开张工营业的盛况。
杜绝偷工减料,严把质量关,寒恺修再三重申,他绝不允许念糙苑出现豆腐渣工程。
“爸爸是小狗,说话不算数……”这是寒恺修第一次离家这麽久,孩子的哭泣声响在耳畔,他的心难受了。
想家想孩子……该回去看看了。
这里的工程按部就班、如火如荼的进行著,加上一帮骨gān都在这里盯著,放心的寒恺修决定下午就起程回去。
大老板要走了,一gān部下坚持要送行,寒恺修本来就是个引人入胜的人物,当车队浩浩dàngdàng连了两条街出现在众人视线时,围满了看热闹的群众,里三层外三层比市长下来视查还要大阵仗。
“这车里坐的人可真了不起,听说连市长都亲自来请他吃饭。”
“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啊,年轻又有能力,真想看看他长什麽样子……”
“做什麽白日梦,就你这样还想攀高枝。”
“怎麽?想想不行啊,真是!”
这头看热闹的人看得起劲,相隔不远的地方也是乱成一锅粥。
一群穿著制服的城管耀武扬威的走过来,推车挑担打游击的小贩登时慌了手脚,卷起东西就走,卷不了的东西也不要就跑。东西是小事,要是被抓到了,摊子没有了不说,还要jiāo上几千元的罚款。
一些带著孩子的小贩抱起孩子就往人群堆里扎,管你是牵著的还是搂著抱著,蛮牛往前冲,这麽一搅和,原本就堵塞的路口更乱了。
十几分锺都挪不了一步,寒恺修有些不耐烦了。
司机小心的询问,“寒总,要不今天先不回去了,明天再……”
已经答应了孩子,不能再失言,寒恺修摘下眼镜,“打电话给王局,请他尽快派人过来疏散人群。”
“这……好吗?”
“这点小事都办不了,我会让他吞了多少加倍给我吐出来!”他寒恺修的贿赂不是那麽容易收的。
不敢再多说,司机掏出电话边按号码边酝酿该怎麽开口。
车子忽然晃了一下,司机抬头,只见车前盖上趴著一个人,在人流的冲力下,乱发中半掩的脸扭曲了,咧著嘴撑住身体,似乎撞的不轻。左右看了几眼,蓬头垢面的男人抱紧怀里的孩子,慌慌张张的往人cháo里挤。
真是个冒失鬼!司机低头准备继续打电话……
“老婆──”
寒恺修蓦然大叫一声,惊吓到的司机差点电话都抓不住。
“寒总,你……你要去哪里?”
听不到司机在喊什麽,寒恺修拼命推开被人群挤压住的车门,奋力往外挤。
糙根,刚才他看到糙根了。
那张脸,虽然乱七八糟,可是那种感觉他不会错认。
仓皇在人流中寻找,每一个抱孩子的都不是他。
“寒总,你怎麽了?”
“出什麽事qíng了?”
……
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qíng的部下都纷纷下了车。
心脏怦怦直跳,颤抖的手指无法在手机上按出正确的号码,寒恺修脸色发白,控制不住的泪水就这样往下滑,吓坏了所有人。
“现在,马上给我查二号路口的监控……对,立刻,我一秒锺都不能等!”
寒恺修大声吼叫,失控的模样让其他人噤若寒蝉。
刚才……刚才是你吗?我看到的是你吗?
老婆,你来找我了是吧,可是……为什麽就这样子消失了?
手里的电话几乎要被攥烂了,寒恺修就快要bào走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没有一秒锺的犹豫,寒恺修立即接起。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竭尽全力也不能控制住身躯的颤抖。
对方几十秒锺的说话,像是一个世纪那麽长。
(15鲜币)xing根xing福 (生子) 梦里寻他终成真
“寒总,你没事吧?”寒恺修现在的样子真的好吓人,孱弱的模样像是随时都会昏厥倒下。
摆手示意他们安静,寒恺修深吸口气,镇定自己,“我现在马上赶过去,我要亲眼看到刚才二号路口发生的所有事qíng。”
当天晚上,寒恺修还是没能遵守约定回家,坐在宽敞的投影会议室里,他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察看著路口发生的片段。
画面很模糊,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不停的倒退放慢,那个男人除了一头乱蓬蓬的发,根本就没有办法看清他的面目,倒是他怀里的孩子,东张西望很是机灵。
“不能再清楚点吗?”
在一旁帮他调试的小片警很肯定的回答,“这已经是最清楚的画面了。”
寒恺修很想骂人!
政府每年收那麽重的税,钱都没用到正道上来,连个最起码的监视器都破到这种程度。
又一个烟头弹进了烟缸,里边已经堆了十来个烟蒂,寒恺修不稳的手重新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有什麽办法可以找到这个人?”
“没有办法!”小片警被怒火熊熊的双目一瞪,忙又解释,“二号路口是G城最乱的地方,很多乱摆卖的小摊贩,一到下午这里就乱得像菜市场……刚才你也看到了,别说看不到他的长相,即使看清了,也没有办法找到他。”
“你们都没有作人口调查和登记?”
小片警本来就有些窘迫,随著寒恺修的声调越来越冷,他不由自主的抖抖身体,“……基本上……没有……”
“出去。”
诶?小片警有些没反应过来,“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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