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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悠悠有很多疑问。
“褚颂,你为什么答应和我结婚?”
“其实‘求婚’是你自己编出来的对不对?”
“其实,是你想跟我结婚,对吧?”
“其实,你爱我很久了对不对?”
褚颂脱了军装把乔悠悠扑到在chuáng,“其实,你的话真多!”
第三十七章
之前想过一点自己的痕迹也不能留下,可检查一番,发现家里每一件物品,包括梁夏末所有的那一部分,全部都是她jīng心挑选买回,想要清理gān净,谈何容易。索xing只带走了属于她的那部分东西,迟冬至庆幸,还好没有结婚照。
朱染找了辆小货车,仍是空空dàngdàng的装不满,连带着衣服鞋子在内,不过几个提包,女孩子喜欢的玩偶更是见不到,只有一个大大抱枕孤零零堆在车角,两张嘻笑的脸下面绣着歪歪扭扭的两个名字。
迟冬至想了想,抱在怀里,往日不多的甜蜜又浮在眼前,这是梁夏末送给她唯数不多的礼物之一,还是她qiáng烈要求的,新婚时很多个他不在的日子都是这只抱枕陪她入眠,因为心中有期盼,所以这是寄托,后来就渐渐丢到一边了。
“师傅,这字是你绣上去的?真丑。”谷子不知何时跑到她身后,迟冬至笑笑,又想了想,最后一次用脸颊蹭了蹭那柔软的面料,转身扔进附近的垃圾桶里,坚决的像个刽子手,看不出一点留恋。
新房子之前朱染趁空已经打扫gān净了,只把带来的家当整理一下便可。迟冬至见没什么需要帮忙的事qíng,请两人简单吃了些东西便把他们送走了。
这里随处能看到单位同事,多数只是脸熟,一路跟人点头打招呼,避开他们有些疑问的眼神,买好一些必备的生活用品,回到家里已经接近晚上六点。
迟冬至把搬来的东西分类归整,这才发现自己的东西真是少的可怜,只是有很多书,好些都是小时候的作业本,随便找出一本翻开来看,上面都有梁夏末的字迹。其实想清理gān净自己不容易,想清理gān净梁夏末更是难上加难。
迟冬至索xing把这些东西当废纸处理堆在门口,挪动之间有叮叮当当的响声,最后从纸箱的最底层翻出了一只玻璃瓶。
迟冬至拿在手里只觉烫手,这是结婚时梁夏末送给她的漂流瓶,又怕她找不到就扔在她的洗脸盆里。瓶子里面是一张纸,看质地是很普通的信纸。离婚那天他要求好好保管它,这似乎是他留给她最后的财产。迟冬至在犹豫不定,要么打开、要么扔掉。可对这个问题,她试图规避,两者都没有做,继续把它封藏在衣柜角落,就这样淡忘它的存在。
生活就这样平静下来,好像电车换上了另一条全新的轨道,除去最开始的磨合,渐渐开始进入适应区。迟冬至决绝的把梁夏末从身体里剔除,生活变得淡如白水,下班之后几乎与世隔绝,之前朱染还嚷嚷着要来跟她搭伙,眼下也一点消息也没有了。朱染向单位请了假,原由、时间都不确定,反正就是消失了,迟冬至差一点忘了这个人的存在。
当终于有人告诉她她丈夫在楼下等着时,迟冬至倒坦然了,在成功搬家半个月后,梁夏末总算知道消息了。
迟冬至很久之后仍旧记得梁夏末今天的样子,很难得的穿了便装,腋下有些鼓,不知包裹在黑色羽绒服下的是什么东西。他弯着腰靠在窗台边吸烟,眉间眼梢有些许愁绪。迟冬至走过去,推了推他。
梁夏末回头看到她,把烟掐灭,“来啦?”
“嗯。”迟冬至点点头,眼睛落在梁夏末脖子上围着的针织围巾上。
“还能带,今早回家看到在衣柜里了,你要是不翻出来我都忘了。”
“别带了,织的不好。”
“谁还没有个手生的时候。”
接下来便没了声音,迟冬至想了想,把他带到休息室,倒了杯热水给他。
又是沉默了好一会儿,梁夏末略微犹豫了一下才主动开口,“搬出去了?”
迟冬至愣了一下,不自在的点点头,她觉得非常不适应他的态度,却又挑不出什么毛病来,梁夏末难得碰到这种事qíng没有撒泼放赖,迟冬至却要命的找不到对策了。
“是因为我?”
迟冬至没有否认,决定以后的日子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再让自己委屈,为他宽心。
“如果我以后不经过你允许不回家呢?你能搬回来吗?一个人在外面,家里人都不放心。”
“我在单位宿舍,没什么危险,反正在哪都是一个人。”
“哦。”梁夏末点点头,像是考虑了很久,“搬了也好。”
“你说什么?”
“没什么。”
接下来,冷场了,迟冬至不知该说些什么,她这次无声无息的行为实在是往梁夏末脸上狠狠扇了一个耳光,决绝的在彼此之间划出了分界线,换个角度想想,梁夏末很可能会遭到两位母亲的埋怨,所以他今天反常的行为,其实也不难理解。人就是这样,可以挽回的时候会做出一些激烈的行为垂死挣扎,一旦确定真要失去了,反而会平静下来。
以往暖场不是迟冬至的工作,梁夏末会耍宝耍无赖,cha科打诨把她哄到笑为止,所以今天他前所未有的沉静让迟冬至心里很没底。
“夏末,你还有事吗?”
“怎么了?”
“没事的话你回家看看你妈吧,好不容易回来一趟。”
“哦。”梁夏末回过神来,这才认认真真的打量她一眼,从知道她搬走之后一直沉浸在浑沌中,这时才猛然惊醒过来,看着异常消瘦憔悴的迟冬至,梁夏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瘦成这样?”
迟冬至摸摸脸,男人与女人在失恋失婚后的反应就是不一样,男人难过归难过,但是吃喝不耽误,女人就不一样了,看什么都没味口,而且失眠,不消瘦不憔悴都奇怪了。
“还好吧,马上年底了,最近工作忙。”
梁夏末心里狠狠疼了一把,想问问她没我你过的这就叫好吗?咬咬牙把话压进肚子里,当下就决定,“找个地方吃饭吧,我都饿了。”明明关心人的话非把自己搬出来,让人听着心里真不舒服。
“我在食堂吃。”
“那我跟你去食堂对付一口。”
“你……”
“不至于吧迟冬子,一顿饭而已。”
为保险起见,迟冬至把梁夏末带去了一个比较远的小饭店,离婚这事在单位里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如果被同事看到,她都不知道怎么介绍梁夏末了。
坐下没一会儿谷子的电话就打来了。“师傅,我给你把饭打回来了。”
“你吃吧,我有事在外面。”
“什么事也得先吃饭呀,忘了上星期你都晕倒了。”
“那也不是饿的,是熬夜熬的。”迟冬至忘了身边还有人,在电话里跟谷子掰扯起来。
“那就是血糖低,不吃饭会越来越低的。”
“我知道了,在外面吃,你自己吃饱啊。”
谷子的担心也不是没道理,几天前迟冬至晕倒在饮水机旁边,热水洒在她手上烫起了一层小水泡,现在还没有褪gān净。后来迟冬至说是饿晕的,李长河往后几天一旦加班还自掏腰包请大家吃宵夜。可她自己知道,哪里是饿的,明明是失眠造成的困扰。
挂断电话,梁夏末已经把菜点好了,递筷子的时候轻轻摸了摸她的手背,“烫了?”
“没什么事儿。”迟冬至把手收回,“快吃吧,一会儿菜该凉了。”
梁夏末吃了一会儿,跟服务员要了两瓶啤酒,自斟自饮起来。
迟冬至想说中午喝酒一会儿怎么开车?想了想,她也把话压进肚子里了,二十几年了两人头一回这么相处,还挺新鲜的,无限溶入之后,竟然是无限疏离,最起码她是觉得别扭到家了。
梁夏末喝完一杯,看着她似笑非笑,“就是突然想喝,偶尔而已,你也知道我酒量不行。”
迟冬至没说什么,低着头在努力的咬一只大虾。她喜欢吃虾,却不爱剥虾皮,常常是咬下一段,用牙齿把ròu剔出来再把皮吐掉。梁夏末见她这样,伸手就把她嘴里的虾拽了出来,扒好后放进小蝶里,紧接着一只一只白胖胖的虾ròu从他指尖跳进她面前的小蝶子里。
“行了夏末,够吃了。”
梁夏末擦擦手,又开始喝啤酒,“我以为你会对我横眉竖眼,连打带骂的呢。”
迟冬至沉默,她不相信离婚后还能做朋友的谎言,真正爱过的人,失去后多看一眼都是自残,可她和梁夏末不同,他们的牵扯太多,她可以离婚,但不可能把王淑贤当成陌生人,还有薛平也老了,需要梁夏末不时在身边看看,另外还有她自己,突然失去了和梁夏末对峙下去的兴趣。
“说什么呢,离个婚而已,不至于那样,和和平平的多好。”
梁夏末几口把两瓶啤酒喝光,一抺脸,“可我更希望你打我骂我,连哭带嚎的折磨我,那样还说明我能影响到你,那样,我就不害怕了。”
迟冬至这顿饭吃的格外多,可能是不想说话,所以只能一直往嘴里塞东西。梁夏末怕她吃多伤了胃,主动提出结束,两人在小饭店的外面站了一会儿,迟冬至坚持不用他送回警局。
梁夏末摆摆手,示意让她先走,一个人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她的背影。迟冬至的消瘦憔悴,看在他眼里除了心疼就是内疚。从出生开始就有她,恋爱、结婚、离婚在她眼里就成了她剃头挑子一头热,可在他心中,这就是水到渠成、顺理成章。她主动,他就配合,他的感qíng走向一直顺从她的脚步,迎合她的喜好,然后她却说他不懂得爱,梁夏末当时听到这句话真是委屈的透透的。
后来觉得,他在感qíng上真是太依赖迟冬至了,依赖到几乎成了她的附属品,根本没有自己的主见,不然她也不会觉得没有被重视,他欠她的,不仅仅是一段恋爱。梁夏末想明白了一切,却发现她搬了出去,见到空空如也的房间时他才真正明白她的决心,也明白他松手放开的同样不是一段婚姻,而是活生生的迟冬至,从此以后再也没人跟他死磕,没人高兴时抱在一起笑、生气时抱在一起闹,失去以他为生命主题的迟冬至,他必须bī迫自己在短时间内急速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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