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事/婚事_疯子三三【完结+番外】(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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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的简单gān脆,动作却粗bào极了,话音刚落就狠狠将她甩开,温晚的脊背再次重重磕在身后冰凉的台面上,肩胛的地方更是撞上了不锈钢水管。

  顾铭琛看也不看她一眼,伸手整理了下微微有些凌乱的衣襟:“别忘了你从我这抢走了什么,你欠我的,现在开始连本带利都给我乖乖还回来。”

  他说到后面,语气居然轻快起来:“当初是你自己同意的婚事,现在说离婚也是你,我顾铭琛的婚事没这么不值钱。我要拿回自己应得的,你别怪我。”

  顾铭琛身形高大,一八八的大高个逆光而站,一大片yīn影将温晚覆盖住。

  温晚觉得冷,那股寒意一直蔓延至心底:“什么意思?”

  顾铭琛这才慢慢地转过身,唇边露出薄凉笑意:“你欠了我什么,你很清楚,离婚之后,你觉得老太太还会管你?”

  温晚抿紧嘴唇,果然顾铭琛的笑容比刚才还要恶劣:“其实想想离婚也很有趣,我倒要看看像你这种一心只想往上爬的女人,少了顾家这个靠山能混成什么样。”

  顾铭琛狠狠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太复杂温晚看不懂,只是后背撞到的地方似乎更疼了。

  她是知道顾铭琛恨她的,只是没想到他能恨的这么扭曲,其实想来也是,谁会对一个刽子手手下留qíng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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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周尔岚是说什么也不放人了,非要两人在老宅住一晚,住下来的意思很清楚,下人老早就连chuáng都铺好了。

  温晚站在大chuáng前,看着chuáng上的大红被褥发愣,那还是结婚的时候老太太让人准备的,周尔岚对她真心不差。

  可惜,这上好的苏绣一次也没用过。

  温晚为难地看了眼周尔岚:“妈,我——”

  “什么都别说,我知道委屈你了。”周尔岚用力握了握她的手,语重心长道,“这次是铭琛不对,我说过他了。男人都这样,再怎么玩,家还是会回的。”

  温晚看着覆住自己手背的那只手,苍老的纹路很明显,条条沟壑是岁月刻下的痕迹。这是个母亲,一个非常宠爱儿子的老人,她不该对此寄予太深的希望。

  没有哪个母亲会轻易承认儿子在婚姻里的过失,也没有哪个婆婆能真对儿媳视如己出。

  她一时僵在那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再者也在斟酌该如何开口提离婚的事儿,奇怪的是顾铭琛居然也什么都没说。

  周尔岚看两人都沉默着,顿时心花怒放,转身就准备走,还朝儿子使眼色:“早点休息。”

  温晚狠狠看了眼顾铭琛,偏偏顾铭琛一副与他无关的样子,竟然还解了衬衫扣子打算去洗澡。

  温晚翻了个白眼,脱口就喊:“妈。”

  周尔岚疑惑地转过头,刚好温晚包里的手机就响了。

  温晚十分感谢打电话来的人,心里甚至盘算着要请对方大餐一顿才是,可是手机拿出来一看,却是个陌生号码。

  她只好避开周尔岚的视线连忙接了起来,那声音也是陌生的:“温医生,能麻烦你来一趟医院吗?”

  温晚皱了皱眉头,对方大约想到突兀,又低声报了姓名:“霆衍的叔叔,贺沉。”

  她还没来得及答话,那人又擅作主张替她做了决定:“我派车来接你,地址。”

  温晚真的很讨厌他的语气和做派,可是这时候答应贺沉显然是更理智的决定,咬了咬牙低声答应:“我自己过来。”

  匆匆挂了电话,再抬头时周尔岚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这会儿还要去哪?小晚啊,不是妈说你,夫妻俩忙一个没事儿,要是两人个比个的忙,那这个家就早晚得出问题。”

  温晚知道周尔岚这是在嫌她不识抬举了,还是硬着头皮说:“医院里有急事。”

  周尔岚冷着脸没说话,毕竟是骨子里倨傲惯了的人。

  温晚拿包的手都渗出了细汗,周尔岚平时待她不错,只是有时候还是太qiáng势。

  没想到替她解围的却是顾铭琛,他直接拿了外套裹住温晚纤瘦的身子,一手已经自然地搭在她肩膀上:“妈,这是小晚的理想,我去送她。”

  这副好老公的样子还是安慰了周尔岚,看两人气氛没那么僵了,她也不好端着,脸上带了点笑,似真似假地对温晚道:“还是铭琛体贴你。”

  温晚心里冷笑,另一手已经搭上了顾铭琛腰侧,接着狠狠拧了一下,面上还是懂事儿地回着:“那我们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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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晚还在糊涂顾铭琛为什么要帮自己,刚出了老宅,那男人就冷冷地甩开了胳膊,他拿了手机直接打电话,似乎是问对方在哪儿。

  温晚离得还有些近,一下就听到对方那甜腻腻似乎要溢出水的温柔女声。

  原来是佳人有约。

  她也不吃味儿,直接朝另一头走过去,这个点儿估计不太好拦车,可是也没指着顾铭琛会送她。

  走了两步才记起身上的外套,上面还带着记忆里有些模糊的烟糙味儿,她大步折回去:“外套。”

  顾铭琛倒是伸手接了,却是顺手又扔到了一旁的垃圾箱里。

  看着安静躺在垃圾箱里的手工西服,温晚额角的青筋忍不住狠狠跳了两下,那男人面无表qíng地说了句:“下次你碰过的,可以直接扔了,我肯定不会要。”

  这个男人——

  温晚想不明白他怎么就能扭曲成这样,应该到她们医院深度咨询下才对!

  顾铭琛的车绝尘而去的时候,温晚还站在路边缩着肩膀等出租,此刻她忽然有点儿后悔,要是让贺沉派车来接说不定还能搬回一城,至少在顾铭琛面前不至于太失面子。

  可这幼稚的念头也只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而已,顾铭琛不在乎她,她也不爱那个男人,何必做这么无聊的举动。

  到医院的时候才发现事qíng好像很严重,病房门口堵了不少人,出出进进的小护士也个个面色凝重。

  温晚大步走过去,都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同样一脸焦虑的小护士急忙迎了上来:“温医生,你总算来了!”

  “怎么了?”

  “贺霆衍出了点问题,从刚才开始就浑身抽搐发汗,孟主任已经亲自检查过了,现在qíng况基本稳定下来了。不过医生说他是——”

  温晚刚刚走到病房门口,倏地和贺沉撞了个正着。

  那男人个子非常高,立在她跟前如一座山般充满了压迫感,乌黑的瞳仁明亮却带着几分刻意隐忍的寒意。

  温晚皱起眉头,转身问忽然噤声的护士:“是什么?”

  那小护士弱弱地回了句:“中毒。”说着在贺沉面前头也没敢抬一下。

  ☆、第四章

  也难怪小护士会是这种反应,白天听了萧潇那番话,再加上贺霆衍对面前这男人的态度,任谁都觉得事qíng与他撇不开gān系。

  贺沉只是淡淡看了眼瑟缩的小护士,随即眼神便转到了温晚身上:“刚才霆衍qíng绪很不好,现在已经睡了。”

  温晚在这人脸上竟然还真看出了几分关切,心底暗暗感叹对方演技好,一边礼貌颔首:“我去看看。”

  其实说来也怪,没人正式介绍过这男人就是贺沉,可是温晚几乎立刻就将这人和那名字对了号,那双眼睛看人时似乎也沉甸甸地,有些可怕。

  两人擦身而过时温晚莫名地有些紧张,贺沉给她的感觉很不好,明明面上的确是温和绅士的样子,可总觉得这人的眼神不太良善。

  “对了——”贺沉忽然出声,吓了温晚一大跳。

  温晚戒备地望着他,两人几乎呼吸相闻。

  他扯了扯唇角,眉眼间却全无笑意:“霆衍的药刚才不小心撒了,麻烦温医生重新配一瓶。”

  温晚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贺沉便客气地笑了笑:“孟主任说他是食物中毒,不知道是不是这孩子误食了东西,你知道他最近qíng绪不好,我自当要小心一些,什么东西都亲自过问。”

  他说着拿出一个小塑料包晃了晃,里面正是几粒白色小药丸,看温晚脸色不好看,这才又说:“我拿去化验,不是怀疑温医生,只是当心有些人别有用心换了药。”

  他说这话时始终带着无懈可击的安抚意味,可是温晚还是听的一阵胸闷。

  别有用心,或许这人正是他呢?拿走这药也不过是销赃毁灭证据罢了!

  温晚这才正视自己接了怎样一份棘手的工作,难怪孟行良第一时间就把这烫手山芋扔给了她。

  贺沉把东西随手递给了身后的黑衣男子,那人脸上没什么表qíng,动作倒是利落jīng准,顺手接过就直接放进了贴身口袋里。

  温晚闭了闭眼,这才勉qiáng挤出一点笑来:“贺先生真是用心良苦。”

  贺沉不知道是真没听出她话里的讽刺还是装糊涂,居然还一本正经地答:“我是他叔叔,应该的。”

  温晚是真看不出这男人的真面目,索xing也不好奇了:“我进去看看。”

  “有劳。”

  两人寒暄完,温晚就头也不回地走了。贺沉站在原地看了一会,身后的男人察言观色,一直没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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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行良还在病房里没走,正低声和贺老爷子说着什么,贺老爷子坐在扶手椅里眉心深锁,拄着拐杖的手却不可遏制地颤抖着。

  温晚检查了下孩子的qíng况,脸色还有些发白,睡着时也一脸不安稳的模样。

  “这次辛苦你了。”贺老爷子站起身,看样子是打算要走,临行前又对孟行良道,“这事不要声张,我不希望太多人知道。”

  孟行良暗暗叫苦,医院人多嘴杂,哪是他一个人管得了的。

  贺老爷子一走,病房里的气压似乎才恢复正常,孟行良抹了抹额头的细汗,转身不悦地瞪着温晚:“怎么来这么晚?”

  温晚知道这是孟行良在拿她出气,忍耐着回了句:“不好拦车。”

  “不知道你这顾太太怎么当的,连个车都没有。”孟行良处事圆滑,极少会有这么qíng绪外露的时候,大约还是因为贺家这糟心事儿上火呢。

  温晚也不触眉头了,站在一边儿没接话。

  两人才刚沉默下来,外面就叽叽喳喳地传来一阵喧闹声。有护士跑进来直奔孟行良那,如临大敌般:“来了不少记者,已经快拦不住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孟行良想到刚才贺老爷子的脸色,浑身一怔:“谁放他们进来的?”

  随即想到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又是一阵头疼,他左右看了看,抬手指向温晚:“去看看,随便找个借口打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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