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慕还在歪著嘴角笑,看见唐正大脑袋趴在桌子上,觉得好玩,跟逗狗一样地伸出手去捏他耳朵,还前後翻折,唐正气得一下就坐直了,拍开他的手:“神经病,又不是兔子耳朵,怎麽折得过去?”
关慕一摆手:“哪有这麽脸这麽大的兔子,你别侮rǔ人家兔子。”
“靠!”唐正张开膀子要揍人了,然後面前就出现了喷香的牛扒,还滋滋地冒著胡椒汁。唐正眼睛珠子立刻放弃了目标,只知道跟著牛扒动了。
关慕看著跟只短毛狗一样的傻缺,愉悦地笑。
吃完饭关慕领著短毛狗要告辞了,唐正起初很不乐意,他不知道为什麽特别想和卓然亲近,虽然一开始很不自在又敌意,但是很快就有一种很迫切很想亲近卓然的感觉,只是不知道关慕和他说了些什麽,唐正简直是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跟在了关慕後边磨蹭出了别墅。
卓然转头就给罗森打了电话。
罗森接到他主动打来的电话,显得很是惊讶:“卓,原来你还记得我啊?”
卓然没和他废话:“这两天容锦白不会在家,我马上过来和你们会合,你们在哪?”
罗森咦了声:“那小子不是看你看得死紧麽,居然空出两天不盯著你?他去哪了?”
卓然顿了顿:“我不知道。你什麽时候好奇心那麽重了?”
“如果不是好奇心重我会挖到你麽?”罗森道,“就在xx停机坪,这两天我和尤利都会在那里,你随时来。我们明天就要出发了,你最好快点。”
不过他来不来都无所谓,罗森耸了耸肩,到时候他肯定会过来把人揍晕扛走的。
罗森已经深刻意识到了容锦白在卓然心里到底占据著什麽样的地位,他也从开始的信心十足渐渐到失去勇气,再到失去兴趣,他根本不觉得卓然会主动离开容锦白。
不过卓然让他吃了鳖,他败在了容锦白手上,怎麽也不可能让两个人欢乐聚。
卓然几乎没花什麽时间就收拾好了所有东西出了别墅,别墅也没拦著他,他两手空空,大家估计都以为他出去散步了。
他连句话也没打算给容锦白留,其实容锦白只要一回来看见他不在就能明白了,他现在是黑鸦的人,收了钱就要gān活,他不可能就真的陪容锦白在这耗。
他破天荒地还打了个车,司机先生问他去哪里,他说:“xx停机坪。”然後又马上改口,“先别,先去趟城西公墓。”
他觉得,他也该拜拜死了的自己。
中途他下车买了束白jú,店主问他要不要写张卡片,他说不用了,心里有点发笑,怎麽写,开头写致死去的自己麽,他又不是神经病。
出租车一路开出市中心,开上了高速,开到了公墓,他怀里揣著束jú花,表qíng沈默,确实很像来祭奠珍重的人一样。
气氛好像压抑得过了头,一到目的地,司机先生补了零钱後,一溜烟就把车开走了。
卓然抱著花,一步一步往公墓上走。
走到第七个台阶,他突然想起来,这麽大块墓地,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担心得多余了。
他看见了容锦白。
“你知道我就是这样,所以你才敢死得这麽义无反顾。”
“你知道我还是能活。”
“你怎麽能对我这麽狠。”
“你死了,就什麽意义都没有了,我不会为你làng费多余的时间。”
卓然抱著花束,脚下像生了根,一动不能动。
直到容锦白动了动,他才像被电了一样,飞快闪到墓碑的中间。
容锦白只是换了个姿势,他从蹲坐在墓碑前,换成了背靠在墓碑上,他好像靠著亲密的爱人一样,还把脸也靠上去,侧脸贴著那张黑白色的遗照。
“我总会把你忘了的,现在不能,以後也能。”
“你就是想要这个结局吗?”
“你一点都不想让我记得你吗?”
“你还说你喜欢我,你和关慕说,和唐正说,就是不和我说。”
“我有那麽不值得相信麽?”
“我这辈子对谁没对你那麽好过……不过以後就有了,现在可能都有了。”
“你不会不高兴吗?你不会吃醋,嫉妒吗?”
“看吧这就是你想要的,我忘了你,我和其他人恩恩爱爱,这就是你想要的,你个傻bī。”
容锦白轻轻吻著照片上青年抿紧的嘴唇。
“好吧,我错了,我只是有点生气。”
“你从来都不信任我。”
“无论我怎麽说,怎麽做,你从来都不相信我。”
“你要怎麽才肯相信我,是不是要把这条命给你,把心挖出来给你看,你才会相信我是真的。”
“我是真的喜欢你啊……”
眼泪落到了照片上,然後顺著石碑,流进了石刻的凹陷里,绵长不绝的泪水几乎贯满了张扬两个字。
卓然的眼泪啪嗒一下,落到了白色的花瓣上。
他两眼几乎瞬间模糊,真正听见男人说出这两个字,好像他长途跋涉,终於放弃之後,突然又告诉他,其实你原本只要再走一百步,就到终点了。
可是那一百步,无论任何也走不到了。
他从来没想到,或许还能听见容锦白说出喜欢你,那样一个男人,从来玩弄人於股掌之间,真心假意怎样都分不清,从容自在地微笑著,看著别人闹笑话。
他捂著鼻子嘴巴,满手都是鼻涕眼泪,但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太高兴了,还是太难过了。
容锦白突然站起来,他在接电话,然後越走越远,卓然看他渐渐人影都看不见了,迅速跑到墓前把花摆上,他用模糊的眼睛看了看墓志铭,却什麽都看不清,只看得见落款。
爱人:容锦白
“……”即使再克制,卓然也捂不住从胸腔里发出的哭声了。
“张扬。”
远远传来一道声音,然後是加快的步伐和提高的声音:“张扬!”
卓然好像瞬间连血液都冻住了。
但又迅速回温升温,男人已经是跑的速度让他也迅速跑起来,他不断在一排一排的墓碑里迅速地跑,没命地跑,感觉肺已经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耳朵里轰鸣的都是心跳声,但是还在不停地加快速度,好像後面有鬼魂,不跑的话就要被撕来吃了。
他终於停了下来,身後一个影子都没有。
他撑著膝盖喘气,脑子晕眩,头顶连日不出的太阳照得他眼睛发昏。
好像刚才的都是做的一个梦,他没有被追,没有容锦白,自然也没有那些话。
他不知道自己是想要这个梦是真的,还是不想要它是真的。
怎样都伤心。
他擦gān净鼻涕眼泪,又拦了一辆出租:“去xx停机坪。”这次他没有再改口。
☆、三十五(完结)
尤利和罗森在打乒乓球,那颗huáng色的小球好像给了他们无限的乐趣,以至於卓然到的时候罗森甚至没有发表他澎湃的感qíng,而只是瞟了他一眼,说:“现在我们没空理你,你先自己玩著吧。”
卓然坐到不知道他们哪里搬来的布艺沙发上,他没觉得停机坪上出现乒乓球台和沙发上是多怪异的事,只是觉得大冬天的在室外大平地上有点冷。於是开口问了问:“有电暖炉吗?”
尤利一个旋球,打得罗森招架不住,尤利尖叫一声,满脸兴奋:“噢亲爱的,这里怎麽可能有电,电暖炉你先别想了,不过旁边箱子里面应该有毛毯……嗷!罗森你耍诈!”
罗森转著球拍,勾著唇角笑:“比赛还没结束,尤利宝贝, 是你让不相gān的事分神了。”
尤利又尖叫了,扭著腰:“罗森你今天吃错药了!你伪善的皮呢,你终於剥掉了麽?嗷嗷我快迷死了,我现在就想和你gān一pào!!”
罗森哼笑了声:“小骚货,别以为我不知道昨天你才和机坪的三个男人gān了一夜,我可不想捅你松得要死的屁眼。”
尤利已经尖叫得近乎声波攻击了,卓然把找到的毛毯捂住耳朵,本来非常郁闷的心qíng,这下更加郁闷了。
花了半个多小时左右,这场激qíng四she的乒乓球比赛终於结束了,天都已经黑了。
罗森擦著汗,坐到了卓然屁股边上,扭头对他笑:“你还真的过来了,你舍得你的小白jī?”
卓然从箱子里抽出毛巾,扔到他脑袋上:“臭死了,闪远点。”
罗森把手换成毛巾,继续擦汗,说:“再给我拿瓶水,有可乐麽?”
卓然搜了搜,还真的有,不禁黑线,这个箱子里究竟都装了多少?
尤利蹦躂著过来:“卓美人卓宝贝,你哭过的样子也好迷人~”
卓然捏爆了罐装可乐。
罗森瞥了尤利一眼,不经意地说:“你们摊牌了?”
卓然不吭声,窝在毛毯里,背对著他们,睡觉去了。
罗森无奈地笑了笑,说:“好吧好吧,都睡了,明天一早走。”顿了顿,又对背朝自己的卓然说:“祭日快乐,张扬。”
罗森看见他背脊一下绷紧了,又笑了笑,却没什麽笑意,倒是尤利满脸好奇:“什麽什麽祭日?张扬是什麽?”
罗森用力揉了一把小尤利的屁股:“你就不用知道这麽多了,你撅著屁股等cao就可以了,尤利小dàng妇~”
尤利一下眼睛亮了:“哥哥你要cao我了吗?”
罗森摇了摇头:“我不喜欢你这麽dàng的。”又道,“不过看看还行。”
尤利差点跳起来:“你要看我做吗是吗是吗是吗,有没有摄像机,一定帮我录下来啊,这可是jīng品啊jīng品!”
卓然gān脆连耳朵也捂起来了。
神奇地一夜无梦,睡眠质量相当好,卓然起来的时候还伸了个懒腰。
罗森神奇地又搞出了个锅子,正在煎jī蛋培根。
尤利睡在沙发角上,一脸餍足的神色,踹都踹不醒,看得卓然一阵无力。肯定又是大战了一夜。
尤利循著jī蛋的香味才爬了起来,迷瞪著眼睛找吃的,罗森一脚上去彻底把他踹醒了,还非常敏捷地腰部几乎一百八十度扭转躲开了那一脚。
吃完了早饭,卓然等著飞机起飞,却发现来的飞机有两架,其中一架里边还已经坐了人。
52书库推荐浏览: 阿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