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少的婚事_雪落微扬【完结】(2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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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世界里,根本就没有离开二字!

  慕冷岩搂着她,暖气烘烘的套房内,是前所未有的温暖。

  我想做一个好丈夫,可是我怕我做得不够好,我想承担起你的全部,可最后的事实,会证明我是多么的无能为力,云歌,今日你要qiáng留我,明日,我们的痛苦便是无底dòng,如果可以选择,我qíng愿是我辜负你,你永远记恨我,我也舍不得你来由你来背负着这些痛苦的抉择。

  “睡吧!”

  “不睡,你还没答应我!”

  “答应你什么?”

  “不赶我走!”

  “……”

  云歌坐起身体,倔qiáng的盯着他,期待着他的回答,慕冷岩的身体滑进被窝里,手背一拢,将她直接拉了下来,拽进被窝内,云歌跌在他的胸膛上,有力的心跳声,也驱散不住心里无限扩大的空dòng。

  她没有等来答案,就听到耳边响起均匀的呼吸声。

  云歌扬起头,定定的看着他许久,最后才昏昏沉沉的进入梦乡。

  贪恋的温暖,就是这么少吗?

  如果曾经的那一切都是梦,她期待一直睡下去,不要醒来,永远都不要。

  翌日清晨,一片灰暗沉沉的压上天幕,笼罩着广阔的大地,鹅毛大雪翩然而至,套房内的琉璃落地窗,早已被挥舞的雪花凝成了薄薄的水雾。

  慕冷岩猛地睁开双眼,鹰隼的黑眸里全然没有沉睡后的慵懒,他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才暗自舒了一口气。

  云歌靠在他怀里,睡得香甜,撩起她的发丝,恍惚间,还能嗅到深夜欢爱过的气息。

  因激烈纠缠而抖落在地上的手机正忽闪着屏幕震动着,慕冷岩瞟了一眼,看着怀里的熟睡的人儿,没有起身。

  电话另一端的人似乎杠上了,不停的拨打着,慕冷岩不得不蹑手蹑脚的起来,**着身体轻轻跳下chuáng,拾起电话,是慕正业的来电,他的眼皮陡然一跳。

  “二叔……”嗓子有些痛,估计是咽炎又犯了,慕冷岩艰涩的叫了一声。

  “冷岩,快回家,你爷爷今天早上去世了!”慕正业说完,就急促的挂断了电话,慕冷岩怔在原地,心里卡得慌,他愣愣的看着屏幕,头痛yù裂,刚才那一通电话,是他的幻觉。

  手里屏幕上有短消息,手指微微一按,冰冷的字就跳进他的眼帘,“爷爷去世,速回家!”

  他开始发疯般的找衣服,穿上裤子后到处找皮带,找到皮带后差点被沙发给绊倒。

  电话再次响起,他颤抖着手指将电话搁在耳畔,“慕局,刚收到消息,葛市长因为杏花村事故已经被秘密带走了,今日,上头文件下来,代市长马上就要到a市了!”

  电话从手里滑落,摔在地上,电池和手机盖迸得老远。

  慕冷岩跌坐在沙发上,双眼空dòng得没有任何焦点。

  云歌从chuáng上醒来,揉了揉眼睛,一看,慕冷岩如此失魂落魄的坐在沙发上,立即披了件衣服起来。

  “老公,你怎么了?”

  看到地上摔了的手机,云歌急忙捡起来,装上,慕冷岩翛然就站了起来,急速穿上衣服,还没来得及穿上大衣,夺过云歌手里的手机,一言不发的冲出了酒店套房。

  “老公……你要去哪里?”云歌抓住他一条手臂,抓住了就不放。

  慕冷岩冰冷的双眼就像千年寒潭,看着云歌就穿着单薄的衣衫追了出来,他眼一冷,大喝道,“进去,听到没有!”

  “那你告诉我,你要去哪里啊!”云歌不理他。

  “爷爷去世了,我现在要回家!你在这里好好给我呆着!”

  慕冷岩抽出手,很不耐烦。

  云歌吓得脸色顿时惨白,自言自语道,“爷爷去世了?明明爷爷已经出院了,怎么可能去世了?”

  待她回过神来时,慕冷岩已经没有了踪影,她只好又折回套房内,穿上自己的衣服,将房间退了。

  酒店外,漫天的风雪呼啸而来,冰冷的风刺入人的骨髓。

  后来,新闻里一直说,2008年的chūn节,将是五十年不遇的冷,后来,新闻铺天盖地的报道,2008年,是灾难最多的一年。

  云歌裹了裹衣服,冲进风雪里,站在路边,不停的招手拦计程车,可就是没有计程车停了下来。

  她站在那里,眼泪吧啦吧啦的掉了下来,迷雾一般的风雪里,她清晰的看到那张慈祥的脸,对着她慈眉善目的笑,她捂着嘴哭,双眼通红,脸上通红,五根手指冻得通红。

  终于,有计程车肯停了下来,云歌已经冻得手指麻木,怎么拉车门都拉不开。

  司机不耐烦的大叫,她抽泣着,手指一刮,指甲断了,司机忽然油门一踩,车子直接滑出好远,云歌踉跄着扑在了地上,双掌蹭在地上,脸直接扑进积雪里,蹭了一脸。

  高幸在后面的车里,远远的看着这一幕,心疼无比,车子还没停好,她就从车里跳了出来,扶起了云歌。

  慕少的婚事 如果爱忘了5

  “云歌,你有没有伤到哪里?”高幸激动的问。

  云歌摇了摇头,“快,快去松山,爷爷去世了!”云歌冻得脸色青紫,冲着高幸大喊。

  高幸却面露难色,压低着声音道,“云歌,二叔给我信息,说让我好好安慰你,暂时慕家,可能你还不方便出现!”累

  “为什么二叔这么说?难道我不是慕家的儿媳妇吗?爷爷去世了,这么重大的事qíng,都不要我出现,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高幸,你告诉我,他们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云歌厉声大喊,表qíng因为qíng绪激烈显得有些可怕。

  高幸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细声道,“其实我也想不通,只是你二叔突然这样说,我只好转述给你听了。”

  云歌急得直跺脚,“算了,你要不送我去,我自己拦车去,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送爷爷最后一程!”

  云歌说完就去开车门,高幸急忙将她拉住,“算了算了,我送你去吧,你就是这么倔,不喜欢听人的劝!”

  “小丸子,我这不是听不听劝的问题,我只问你一句,慕家出了这么大的事qíng,我是不是应该去?”云歌悻悻的问,一口气提上来,因为二叔的那番话怎么也咽不下。

  高幸点了点头,“按理来说,你是应该去啊,这是为人子女应尽的孝道,只是你二叔为什么会这么说,我也搞不懂!”闷

  风雪天,马路上能见度十米不到,车子如蜗牛一样从市区到松山脚下,整整花了三个小时。

  临近中午,车子开到半山腰,风雪没有小,反而越下越厉害。

  最后,车子卡在半山腰,因为前面唯一一条通向慕家大宅的路被斜跨在马路中央的车队堵死。

  各种名贵跑车,各种低调奢华的商务车,各种威武的军车全部一直蜿蜒到了山顶慕家大宅外。

  云歌只好推门下车,一步一个脚印和高幸朝山顶走去。

  慕家大宅外,沾满了人,扒开人群,就见慕正业神色凝重的周旋在各位前来探望的宾客之间。

  云歌还生气慕正业的话,直接绕过他就奔向二楼,高幸则朝慕正业招了招手,将他拉到一边,小声道,“云歌进去了,我拦不住!”

  “哎……这孩子,进去不就要吃亏吗?”慕正业直摇头。

  爷爷房间内,凄厉的哭声,低沉的呜咽声此起彼伏,云歌心都颤抖不已,她轻轻推开门,就见慕倩倩俯身在慕爷爷的chuáng上,哭得昏天黑地。

  慕妈妈由佣人搀扶着,坐在沙发上,也是老泪纵横,慕正彭则是反手背对着chuáng,看着外面飘飞的白雪,一动也不动。

  云歌捂着手害怕自己哭出声,站在门口,手指紧紧掐着门框,心里搅得万分疼痛。

  慕冷岩直挺挺的跪在慕爷爷的chuáng榻前,低垂着头,豆大的泪滴得柚木chuáng榻湿润了一大片。

  云歌踉跄着走过去,站在慕冷岩旁边,猛地跪了下去,伏在chuáng榻前,慕爷爷紧闭着双眼,还是慈眉目善的样子,云歌去抓他的手,冰冷得毫无温度,她努力的搓着,可已经没有了体温的身体,如何才能搓出一丝温度?

  “爷爷,对不起,对不起!”云歌哽咽出声,眼泪怎么止也止不住。

  慕冷岩抬起头,看着云歌伏在chuáng上,哭得浑身颤抖,长臂一拉,直接将她拢进自己怀里。

  “老公……”云歌泪眼模糊,看着慕冷岩鼻尖上的水珠,心如刀割,愧疚,内疚,歉疚,各种qíng绪齐齐涌上来,她无言以对。

  慕倩倩终于从大哭中清醒过来,看到云歌,像看到自己的杀父仇人一般,猛地扑了过来,抓起她的头发,猛地两掌甩了过去,发疯般的大叫,“是你,是你,害死我父亲的,滚,你给我滚!”

  慕冷岩一把扣住慕倩倩的手,想让她松开云歌的头发,慕倩倩就是不依,越扯越紧,云歌紧咬着唇,不敢哭出声。

  “姑姑,你先放手!”慕冷岩大喝。

  “我不放,冷岩,是你老婆,就是他害死你爷爷的,你还护着她?”慕倩倩眼里全是绝望,这就是慕家的独子啊,这就是她父亲最疼爱的孙子啊,如此不孝,竟然是如此不孝。

  “姑姑!你放手!”慕冷岩突然站了起来,用力qiáng行扳开她的手,“你想爷爷走得不安宁吗?能不能不要闹了?”

  慕倩倩松开手掌,噙着泪望着慕冷岩直摇头,一下又扑到慕爷爷的遗体上,大哭出声,“父亲,你看看,你睁开眼睛看看啊!这就是我们慕家的子孙,这就是我们慕家的不孝子啊!”

  慕冷岩紧闭着双眼,脸上布满了痛楚。

  慕正彭像是苍老了许多,连带着声音,都变得苍凉无力,“倩倩,你一点东西都没有吃,先去隔壁房间休息,外面宾客多,这么大哭,不要给别人看笑话!”

  慕倩倩被她丈夫扶着,痛不yù生的离开了房间。

  慕正彭这才将目光落在云歌身上,她和慕冷岩依旧跪在冰冷的地板上,两个人,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他心酸,心痛,最后连一眼都不想再看。

  “云歌,你回去吧,这里没有你什么事qíng了!”

  慕正彭平静的话语,让云歌心一紧,她连忙摇头,咬着唇说,“不……公公,不要赶我走,我想陪爷爷,多陪陪他老人家一下!”

  慕妈妈站起来,很厌恶的望着她,“走啊!你走……”

  云歌跪着不动,挪动着膝盖朝chuáng榻又移了两步,倔qiáng的带着哭腔紧紧握着那只毫无体温的手,坚定的说,“不……我要陪爷爷,我哪里也不去,我要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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