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若成欢_尘色【完结+番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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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流火是凤临人。”流火一笑。

  凤殇冷笑:“对,因为你是凤殇人,也因为你的能力,和你的背景!朕就是要这天下人知道,只有有能力,不管曾经是哪里的人,现在都是天子之民。没有任何不同。”

  流火的语气也不禁尖酸起来:“既然如此,当初又何必设立预试?”

  “预试为的,确实是给凤临人一个下马威,叫那些还有反心的人看个明白,这天下早就易主了。状元选你,就是要告诉他们,只要愿意效忠,朝廷不怕用凤临的人。何况,难道你不认为自己有那样的能力麽?”

  听得出凤殇语气中的坚稳,流火心中暗暗一叹,恩威并施麽?笑著一揖:“谢皇上厚爱。”站直身来,他的眼中多了几分无赖,“只是,不知皇上要如何压过朝中的反对之声呢?据流火所知,太保,东阁大学士,从皇上还未登基之前就已经在皇上身边辅助,功高之臣,恐怕不好对付吧?而且……”

  凤殇本已经被流火说得心烦,听到他最後一句“而且”後迟迟不见下文,脸色微沈:“而且什麽?”

  “而且,连静王也没有站在皇上一边吧?”

  凤殇心中一震,不动声色地道:“那又如何?”

  流火似笑非笑地看著凤殇:“连静王都没有站在皇上一边,想必,皇上现在心里不好受吧?”

  第十章

  听了流火的话,凤殇顿时一惊,哼笑一声:“什麽意思?”

  流火摸摸鼻侧,意有所指地一笑:“昨天皇上召见之後,流火随皇上身边的公公走出宫门,刚好碰上了静王爷形迹可疑地往皇上寝宫走去。”

  凤殇脸色更是一沈:“把话说清楚。”

  流火笑了笑:“皇上知道麽,旧时凤临皇族,对男风二字视如蛇蝎。”

  “那又如何?”听出他话里有话,凤殇心里越加有点琢磨不透了。

  “在凤临皇族中,若是有皇子世子贪恋男风,革除尊贵身份尚且其次,在那之前的各式刑罚,更是不少。”流火看见凤殇眼中渐渐浮起一抹寒气,也不敢再绕圈,“皇族中权力之争不在少数,因此,在区分一个人是否爱好男风上,目光自然也更加敏锐。所以,皇上明白麽?”他轻轻一笑,不再说话。

  凤殇眯著眼看他,半晌也随著流火一笑:“你倒是诚实。既然你看出来了,朕也不好否认,只是这事,你心里知道便好。”见流火点头,凤殇也不担心,他本来就不在乎别人怎麽看,只是毓臻不愿意,他也只能多方收敛。顿了顿,凤殇又打量了流火一番,缓缓开口:“你是凤临皇族後裔?”

  流火既然特地说明凤临皇族的人对分辨一个人是否爱好男风分外锐利,又一边说出知晓凤殇跟毓臻的事,言外之意,便等於表明了他自己的身份了。

  流火却摇了摇头:“不,流火只是一介糙民,虽然父兄都曾在凤临朝中为官,只不过那都是多年前的旧事了。只不过,”他终於笑了笑,“很不幸的,与凤临一位皇子,有段孽缘罢了。”

  说是孽缘,只是看著流火眼中熠动的光芒,就能明白绝非孽缘那麽简单。凤殇目光一凝:“你要替他报仇?”自从凤临定城投降,涟王毓弋留在凤临,一路收复各地,凤临的皇族,该捉的,该杀的,也都清理得差不多了。

  大概是猜到了凤殇心里想什麽,流火却又摇了摇头:“皇上错了。他并没有落入涟王手中,他本是个不受宠的皇子,知道他存在的人并不多。只是,他一心想要夺回凤临,流火却没有这个意思。”

  “哦?”

  “天下是谁的,又有什麽关系?只要那帝位之上坐的是明君,天子之下站的是贤臣,谁做皇帝,天下分成多少份,又有什麽相gān?再多战乱,也只会涂炭生灵罢了。”流火似是一笑,“他却不明白。”

  凤殇忍不住笑了:“你这麽说,就不怕朕令涟王加紧追捕麽?”

  流火一揖到地:“臣愿发誓效忠,永不相叛。只求若有那麽一天,他落在皇上手里,皇上能给他一个机会。”

  “那就要看qíng况了。”凤殇不喜欢空许诺,要是到那时候非杀那人不可,现在又何必骗流火一句效忠呢?

  流火只当他答应了,挑了眉看著他,目光里隐约有些放肆了,却并不说话。

  凤殇皱了皱眉:“想说什麽?”第一脸见流火,是个穷酸书生,到流火扬首一笑说第一句话,凤殇只觉得他是个无赖。

  “是皇上厚爱,选流火为状元,只不过,朝中并没有人支持吧?即使流火今日当上了状元,他日也只会受众人排斥,何必呢?”

  一句话刺中了凤殇心里的暗伤。没有一个人愿意支持。

  於qíng,毓臻现在是他的qíng人,於理,静王本是他留在身边的近臣,无论怎麽说,毓臻都该站在他的一边,可朝堂只上,毓臻却不过四两拨千斤,左右敷衍过去了。

  见凤殇面无表qíng,流火笑意更浓:“君臣授意,不外乎恩威并用,但换一种身份,话就不是这麽说了。”

  凤殇愣了愣,片刻寒了一张脸,久久才咬著牙指著流火,半天才挤出一句:“难道你是要朕,要朕……”

  “这话可是皇上自己说的。”流火笑得天下太平。

  一挥袖,凤殇不再看流火,半晌才怏怏道:“朕自有办法叫静王确定立场,往後在官场上,也自然有他护著你。”

  流火笑著又是一揖:“那麽,流火刚才所说,足够皇上信赖麽?”

  凤殇猛一抬头,不敢置信地看著流火。他连与凤临皇族的渊源都说出来了,一不小心,就是牢狱之灾,杀身之祸,以後为臣,也少不了被处处猜忌,便是世俗道德,也容不得他半分。这样的秘密也敢坦诚,实在足够让人相信。

  只是既然如此,流火却居然还绕了一大圈,把毓臻的事拿出来讲了,甚至bī自己承诺给他一个机会,bī自己去对付毓臻,好让他以後多一座靠山……

  “你居然敢算计朕?流火啊流火,你怎麽敢!”凤殇的话从牙fèng里挤出来。

  流火这时却正经得很,双膝一跪:“皇上恕罪!”

  凤殇眯著眼看了他好一阵,才吐出口气来:“起来吧。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你就等著朕把这次的帐也一起算了!”

  像是早就料到这样的结果,流火顿时笑了,叩首道:“谢皇上!”

  凤殇看著眼前人,穷酸书生一脸痞笑,终於叹了口气:“流火啊流火,你以为朕为什麽纵容你?”

  流火愣了愣,一时答不上话来了。

  凤殇笑著看他难得的呆相:“因为一个故人。”

  那个人说,世子记著,终究有一天,沧澜是你的,不只沧澜,这天下也会是你的。到时候,就不能够因为别人的一句话,露出害怕来,不能因为一个人,乱了自己的心神。

  这麽多年过去,那时应下的话,自己却始终没有做到。

  流火跟那个人极像,都是一副穷酸书生,温文尔雅的模样,偏偏言行举止,活脱脱就是个无赖。

  纵容流火,就如纵容那人一般,多少抵去了自己心中一份歉疚。

  君臣授意,不外乎恩威并用,但换一种身份,话就不是这麽说了。

  凤殇坐在凤渊宫里,思来想去,也只能承认流火的话不是没有道理。

  见凤殇一直用牙磨著唇,毓臻看了一阵,走过去,笑问:“什麽事烦心,让你nüè待自己的唇?”

  凤殇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半晌才朦胧著眼问:“毓臻,你也觉得流火不适合做状元麽?”

  毓臻愣了一下,转到一边替他拿过新的奏折,笑道:“不就是个状元吗?六品小官,你何必那麽劳神。要是忌讳他是凤临人,以後不要重用就是了,要是这个人能用,不让他当状元,也还是能用的。”

  还是在敷衍自己。凤殇眉头蹙得越紧,忍不住问了一句:“要是我非要选他为状元呢?朝中异议那麽多,你会站在我这边麽?”

  “那当然。”毓臻应得顺口。

  凤殇却是禁不住的心冷。今天早朝,还不够明显麽?你却不过是两边讨好。

  “瑾?”见凤殇停了手似是出神,毓臻也不禁敛了笑容,低唤了一声。

  “累了,不看了。”外面正好传来更鼓,凤殇抛下手中的笔,一边解下衣衫,一边走到chuáng边。

  毓臻顿时笑得不怀好意,宽了身上衣带,蹑手蹑脚地跟上凤殇,趁著凤殇一低头,便一把将人压在了chuáng上。

  凤殇却只是任他压著,没有半分挣扎,推攘著转过身来,张著眼看毓臻。

  毓臻怔了怔,松开手来,软声问:“怎麽了?不挣扎了?”

  “让你来。”凤殇淡淡地道。

  越发觉得不对劲,平日毓臻在宫里留宿,两人总要在chuáng上为了谁主动的事争个半天,直到凤殇被毓臻吻得全身发软才罢休。这个一边热qíng地迎合著一边还硬著脖子说下次要抱回来的人今天却居然不挣扎了?

  见毓臻愣在那儿不动,凤殇有点气闷了,一把扯开毓臻的衣襟:“我让著你你还不满意麽?”

  “不敢不敢!”小猫要发火了,毓臻快一步吻住了那张淡红的唇,免得下一刻就有人张口咬上来了。

  “唔……”隐忍的呻吟声从喉咙哼出来,出奇的诱惑,凤殇半眯著眼,手上下意识地捉紧了,胡乱地扯著,毓臻身上的衣服一一失守。

  被他扯得凌乱,毓臻gān脆自己动手扯掉剩下的衣物,一边抚上凤殇的身体,最後游移到他胸前突起,有一下没有下地打著圈儿划,听著凤殇低低地哼出声来。

  “今天学乖了?”毓臻低头俯在凤殇耳边,轻吐出话来。

  凤殇只是难耐地扭动著身体,双脚不自觉地缠上毓臻的腰。

  “好了好了,哪有你这样急的……”毓臻无奈地按捺著自己,一边吻著安抚身下不安分的人,一边伸手从枕头边上摸来润滑的药,“不好好准备,你明天起来又有得痛了。”

  “我不怕痛……”凤殇闷声应了一句。

  毓臻只是笑著摇头:“为什麽今天让我?”

  凤殇闭著眼,任毓臻将他的脚抬起,腰上慢慢放软,等待著一冲而入时的疼痛,一边哼声:“因为……要你……啊唔,帮,帮我……”一句完整的话被暧昧的呻吟打上了chūn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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