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沉鱼好不失态,笑天才悠悠道:「哦?这是何等怪病?梅弟,你来与他诊治!」傲雪客气道:「在下不敢,段兄先请。」这笑天亦从善如流,道:「难得梅弟赏面,好!」便斟了一杯酒,端道沉鱼嘴边,道:「咱家不谙医术,但不打紧,美酒能医百病,兄台你可晓得?」
沉鱼啐道:「不知廉耻!」笑天冷笑道:「咱家不知廉耻?那阁下又如何?兴起的可是你自己哩!」便又要与他饮酒。沉鱼一头撞去,只想撞洒那酒,笑天却手快一步,拿开那酒又道:「你真不肯饮是么?」话间把那酒杯一斜,淙淙淌在他身上,那白衣一沾酒便湿透了,只见他包扎了几处,白纱之间,肌色透将出来,随着酒流向腿间,阳`物色泽轮廓,也随之若隐若现。
笑天见此,同座上那两人道:「看来今晚不用狎相公了,这送上门的反倒是个尤物。」又饮了一大口酒,对沈鱼道:「你看来难受的紧哩!可要泻火?」沉鱼低头咬唇不语,那话儿却好不讳言,在薄衫里昂首而立,透出个泛红的端儿。
笑天见他好不倔qiáng,上前去亲他唇,又去吮他湿身处。那沉鱼挣扎着骂道:「你……走开……」他越是挣扎,越是浑身发热,恨不得立刻酣战个几回,说话间却不肯就范。笑天真应允了,笑道:「好罢。」把那沉鱼晾在一旁。
过了一阵,听他喘声渐重,见他腮边滴汗,才肯与他松绑;沉鱼腿儿一软,便跪在他面前。笑天见他如俎上ròu,上前骑在他身上,除了他道袍,还道:「这身衣服是好货色哩!可惜……」语毕,便丢到一旁去,又顺便解了他衣带裤带,敞将开来,露出一身绒毛。
笑天看的好不欢喜,亵玩了好一阵子,便跨坐到他面前,双腿夹着他下颚,又解了裤带,掏出那物事拍他脸颊,又塞进他口里,抓住他脑袋一顿吞吐,而后顶入他喉头处,一路招呼落雁:「赵公子,不一起来玩乐?这厮儿可是百年一遇的尤物!」落雁不以为然,道:「两位尽兴便是,咱家不喜洋人。」
落雁一言,教沉鱼如闻晴天霹雳,登时五内俱崩。自从落雁决定离宫随他,他便身兼父职,照料这王子长大成人,多年来痴心不变,即便就在昨夜,若为了落雁安危,即便要他去死,他也在所不惜。如今落雁所言,逢场作戏又好,发自真心也罢,教沉鱼心寒不已。即便是陌路人,就在眼前教人欺负,总不至于冷漠如斯罢?心中不禁悲呼:「雁儿!你不念旧qíng便罢了,怎任由人凌rǔ我?这许多年qíng分,难道还不如一撮乌香?」正所谓哀莫大于心死,一番肺腑真言,此刻却诉说不得,化作两行清泪。
笑天见状,便抽将出来,故作紧张的扶他坐起,同他抹泪道:「美人儿,怎的哭了起来?嫌我弄的你不舒坦?」沉鱼无力应答,只觉胸闷yù呕,险些昏倒在笑天怀里。段笑天gān脆由他枕在肩上,又道:「真是可怜的人儿。梅弟过来,好好宠爱他。」
傲雪应了一声,不紧不慢的过来,也不做声,往那沉鱼身上按了几道。这傲雪好歹是医师之后,学的一手推拿功夫,看似安抚,实是催qíng。沉鱼教他弄的浑身麻痒,气息渐促,晶莹yín液又从那话顶端渗出,害得那沉鱼不自主的用手去弄。笑天见状,只道他渐入佳境,便把他摔到地上,掰开那ròu`xué,挺身塞入,边扇他臀瓣儿边道:「美人儿,看来你已身经百战,还扮什么正人君子?」傲雪又道:「这玉jīng儿好生粗壮,不用了可惜。」便跨坐上去,掐住那沉鱼胸膛一顿猛摇。
如此前后夹攻,教他根本无力招架,叫唤声碰撞声此起彼伏,好一屋chūn色桃花意。傲雪见是火候,便起身来,用力勒他那话。那沉鱼又望了望落雁,突然一阵抽搐,jīng儿喷了一地,却已筋疲力尽,直要昏倒过去。他有伤在身,那受得住这般折腾?只觉喘不顺气,胸口作闷,喉头发痒,忍不住咳了口血,惊的那两个猛的后退几步,生怕沾污了丝罗衣裳。那落雁一见血,皱眉转过脸去,满面尽是厌恶。
那沉鱼一手捧心,一手抹血,双眉微颦,竟是别样诱人。那二人又shòu`xing大发,gān脆也脱了个jīng光,抓住沉鱼又是一顿蹂躏,丝毫不晓得怜香惜玉。落雁见此,依旧正襟危坐,不动声色。只见傲雪往沉鱼后腰用力按了几下,沉鱼那话又挺将起来,这头肏他后庭,那头勒他玉jīng,不出一会,又把他弄泄了;如此来回往复,将近一个时辰,害的那沉鱼泄了十几回,直到他泄无可泄,瘫软在地。那两个亦玩了个够,各自起身,穿戴整齐,把沉鱼丢到落雁面前。
沉鱼眼前阵阵发黑,刚要撑起身,又摔倒在地。过了一阵,又使足了力,爬到落雁脚边,抓住他衣摆喃喃道:「雁儿……我……」岂料那落雁斥道:「你去死罢!」又当胸赏他一脚,正中他伤处,害他登时昏死过去,血才从嘴角淌将出来。
迷蒙间,只见落雁又骂道:「你道你是何等样人?本王几时轮到你管?样样得寸进尺,处处制肘,真当你自己是本王长辈哩!」语毕愤而拂袖而去,一条手帕落在沈鱼眼……前,满是乌香味儿。
天刚破晓,处处啼鸟,一人踉踉跄跄,从青楼那条街出来。远远望去,似是个迟暮老人,走近一看,却是沉鱼。才过了一夜,那沉鱼面容憔悴,似是老了十岁,行尸走ròu一般,不知将往何处。只见他行到桥拱处,却忽然停住。凭栏远眺,旭日初升,桥下点点流金,自远而近,掠过正下方的人影,渐渐没入桥底去。
沉鱼痴痴望着桥下`身影,渐渐泪眼模糊,滴滴落到桥下去。师父生前待他如掌上明珠,不过才十年光景,已成剩蕊残葩,教人糟蹋透了。如此一副残躯,被人始乱终弃,留在世上何用?见四下无人,便跨过桥栏,跃入水中,溅起一片水花,便没了声息。
突然岸边冲出一人,似乎守候多时,一见沉鱼落水,随之亦飞身投水,不消一会,便把那沉鱼拖上岸,探了探他脉息,半拉半背,往清风八咏楼去。这沉鱼心如死灰,虽然命不该绝,同落雁却已缘尽。加上痴心错付,还犯下大错,如何是好?这人奋身相救,有何用意?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九回历劫衰萎方知意恋栈荣华始问心
话说沉鱼不堪凌rǔ,加上自尽未遂,旧患未愈,又添新伤,昏迷了三日三夜,直到第四日晨,才勉qiáng醒转。环顾四周,空无一人,一阵山茶花香,扑面而来,教他一阵晕眩,分不清天南地北。究竟这是那儿?环视四周摆设,同端州旧居竟有几分相似。
那沉鱼摸索着起来,赤着上身,坐到镜前,借着晨光,理好头发,却不挽髻,由他散在肩头。只见镜中人满脸憔悴,面色苍白,目无表qíng,才三十出头,眉宇间却见苍老,不禁吐出四字:「死不足惜。」又见案前有把剪子,鬼使神差的握起,尖儿对准咽喉,正要刺将入去,又怕死了还弄脏人家地方,剪子抵在喉头,硬是刺不下去。正是此时,听的一声叫唤:「鱼儿!」
沉鱼这才惊醒,发觉自己一身是伤,根本动弹不得。只听不远处有把女童声:「爹爹!那叔叔醒来了哩!」只听一声推门,便是逸清急步如来,奔到沉鱼chuáng前。
未等逸清开口,沉鱼轻声道:「师叔……咱家有负厚望……」逸清道:「不碍事。伤天害理的事,成不了也罢。」轻叹一声又道:「鱼儿,师叔对不住你……若不是受人以小女xing命相胁,咱家定不会……」沉鱼打断他道:「师叔言重。好在走这一趟,咱家也学懂了些事儿。」便阖眼不做声了。
逸清着萧颍去别处玩耍,亲自斟茶与沈鱼,又道:「鱼儿,你师父临终有书托我与你。」沉鱼一听师父,心头又是一阵隐痛,急道:「师叔请取我来!」逸清与便他一封书,上书「爱儿沉鱼亲启」。
沉鱼见这六字,心下一凛,取出那书,只见:「商舟奏阮,镜海游鱼。舐犊qíng深,不能尽诉。」正是师父字迹。沉鱼隐约也晓得了,却也不忍点破,便道:「师叔,咱家看不明白。」逸清道:「『沈』『沉』相通,鱼儿可懂?」(注:繁体字的沈是shen,是沉的通假字)
沉鱼猛的心头一震,不禁自言自语一句:「莫非师父……但我父母不是己过身了么?」逸清只道沉鱼问他,便叹道:「其实当年师姐同个佛郎机人私定终身,那洋人却突然回乡,自此再无音讯。你说一个huáng花闺女,无端生了个孩儿,怎不教人笑话?于是一直未敢同你相认。他年年去香山澳码头,就是等你爹回来,只可惜……」沉鱼接道:「只可惜我爹再未归来,后来他才不去了是么?」逸清默默颔首。
那沉鱼不过随口一说,不料竟是真事。一直以来,他只道自己同凯尔一般,是个十全十的洋人,随着年岁渐长,冥冥中却同汉人qíng难割舍,总不如凯尔豁达。本想着无亲无故,原来至亲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忽然放声大笑,继而泪流满面;念及多年所作所为,种种丑事,辜负沉镜一番栽培,枉为人徒,更枉为人子。他自知时日无多,如何有颜面去见沉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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