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头马上_微笑的猫【完结+番外】(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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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越追问为什么,人家也不隐瞒,直说道:担心狗会损坏装修和家具家电,担心狗不卫生,担心邻居有意见。

  吴越转了几个小时,一无所获,站在路边发愁。

  这时孙江东的电话进来了。

  吴越没好气地接起来:“歪!”

  孙江东慢悠悠说:“你家的狗在我这儿闯祸了。”

  吴越警觉地否定:“那不是我的狗,要赔钱也是赵忱之赔!”

  孙江东说:“狗子刨坑啊,今年chūn天我种了一排小树,正在迎风招展的时候,全被它连根刨出来了。你说说这损失该怎么算?”

  吴越哼了一声:“你哪有什么闲qíng雅致种树?市政绿化种的吧。”

  “市政绿化种的也要赔啊。”孙江东冷笑。

  吴越说:“你就别添乱了,我这儿烦着呢,找不到合适的房子。”

  “哦?”孙江东问,“赵总的要求如此之高?”

  “不是他要求高,是狗要求高。”吴越说。

  孙江东想了想说:“我有一个小小的建议,既不是命令,也不代表组织。”

  “说。”

  “是不是让欧阳帮忙找找,他在本地人头熟啊。”

  吴越问:“他愿意?”

  孙江东说:“什么事只要我开口,他还不是只有跪着领懿旨的份。”

  “你就chuī吧!”吴越兴趣缺乏地挂了电话。

  但十五分钟后,欧阳居然主动找上门来了,言语间热络得有些过头,显然又被孙江东灌了麻沸散,不由分说就发一个地址过来,要吴越在那儿等他的朋友。

  吴越没法拒绝,只好随着导航去了,那地方距离酒店几步之遥,上下班倒是极为方便,奈何是个仓库。

  说仓库难听了些,准确描述是:曾经被八流艺术家利用过,想打造成类似798艺术区那样的新地标但又没成功,最后艺术家们遗恨退场的仓库,里面全是不伦不类的涂鸦和雕塑,风格紊乱。

  欧阳的朋友——马仔——赶到后,站在仓库的大铁门前找了半天钥匙,发现大铁锁居然锈了,最后还是翻窗进入。

  吴越跟着马仔进窗,落地后仰头察看,发现仓库层高大约六米,占地面积四、五百平米左右,大而无当,广阔无垠,可以跑马。

  他当即打退堂鼓,马仔拉着他不让走,说欧阳老大驭下很严,他要是放吴越走了,回去必定要把膝盖跪穿。

  吴越说:“我要是给赵总找这么一间房子,回去也得跪穿膝盖!”

  马仔说:“那你可以报警嘛。gān我们这行,最大的困扰就是报警没有用。”

  “你们gān哪行的?”吴越明知故问。

  马仔居然与上级jīng神保持高度一致:“商贸投资公司,相当正规,依法经营,管理完善,不触底线。这房子也是我们公司的资产之一,上个月刚刚合法所得,为了这栋房子我们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啊,那个欠债不还的王八……经营伙伴很是死皮赖脸啊,我们不得不动用了一些合法手段,比如‘非自由体cao’啦,‘长夜漫漫不思眠’啦,‘大灯泡温暖老区人民’啦,‘鲁智深倒拔垂杨柳’啦等等,总之特别文明,我们是个非常讲究声誉的集团公司。”

  吴越说:“谢谢贵公司,房子很好,但我还是回去和赵总商量商量。”

  马仔推心置腹:“小吴啊,你不要客气了。欧阳总裁吩咐过了,他一分钱租金都不收你们的,你们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想怎么装修改造就怎么装修改造。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像我们这样正规经营的大公司,往来的客户都清白正派,今后赵总就是我们的优质客户了,这房子算是我公司对优质客户的大力回馈。”

  “感谢贵司的肯定,”吴越说,“我还是回去请示一下赵总再决定……”

  马仔将一大串钥匙往吴越手上一塞,跑了。

  吴越喊道:“哎!这位经理你回来!”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回dàng。

  马仔龙卷风一般地翻出了窗户,光头、金链、花衬衫和绿裤子在慡朗的秋风艳阳中明媚地闪着光。他扶着窗框,临走朝吴越纯真一笑,露出了两颗镶金的板牙。

  “你回来啊……”吴越无奈地说。

  他被独自撂在这么个怪异的地方,虽然很想把钥匙jiāo还了,又害怕被正经公司拎回去拿几百瓦的探照灯烤,只得硬着头皮继续查看。

  前任房客——那些艺术家们——虽然把这儿捯饬成了一间鬼屋,却很负责地进行了水电改造,还隔出了占地大约二百平米的阁楼。

  吴越沿着旋转楼梯上去看,发现那上面有一张chuáng。

  簇新的、近乎原木色的、壮观的地板斜铺,正中间放着一张大chuáng……现代艺术的巅峰不过如此。

  “……”吴越扶着额头蹲下来。

  第二十八章 嘴儿

  吴越致电赵忱之:“房子找到了。”

  赵忱之夸他效率高,问:“面积如何?”

  “大。”

  “能养狗否?”

  “能养一群。”

  “装修风格繁复否?”

  “极简。”

  赵忱之显得十分满意,又问:“有院子吗?”

  吴越说:“巨大。”

  赵忱之说:“口头表扬,不枉我疼你一场。”

  吴越说:“只有一点小小的问题。”

  “什么问题?”赵忱之问。

  吴越说:“可能家具家电有点儿少……”

  赵忱之gān脆地说:“那不是问题,由我来添置。”他刚说完,边上有人找他,他便匆匆挂了电话。

  吴越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愁肠百结地坐在那张孤零零的大chuáng上,摁了摁觉得席梦思还挺软的。也不知道前任住客在这里放一张大chuáng,是真出于行为艺术的考虑,还是临走时被正经公司赶得太急,以至于和那些奇形怪状的雕塑摆设一起,被遗留了下来。

  “非自由体cao……”他重复那位正经公司的正经经理的话,“听着挺疼的。”

  他原本只是打算躺一会儿,没想到三分钟后便睡着了。每日凌晨起chuáng,披星戴月,虽然生物钟早已经习惯,但到了午后这个点儿,疲惫感便准时袭来,将他打入黑甜的梦乡。

  这一觉他睡了很久,醒来时早已经是晚上,四周寂静昏暗,空气和时间一样在他身边缓缓流动。他觉得自己大约是被魇住了,头重脚轻,昏昏沉沉,只觉得身下的chuáng垫有难以描述的引力,要积攒许多力气才能睁开眼睛。

  这时一只大手蒙在了他的脸上,手指修长,温度很暖,他的眼睫毛在对方的手心里翕动,就像是挣不出茧子的蝴蝶。

  “你怎么了?”对方低沉地问。

  吴越恹恹地推开他的手,过了一会儿才说:“我午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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