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紫薇、尔康、萧剑、晴儿一行人已急急地走了进来。
小燕子一把抓住紫薇,正要开口说话,紫薇却凝重地点点头:“我已经知道了。我们大家一定要把易可救出来。”
“对!对!”
小燕子连声附和。
一时间,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陷入了沉默与沉思当中。
忽然,小燕子叫道:“要不,我们大家一起去求皇阿玛,求她饶恕易可,然后我们再去劝说易可,不要再与皇阿玛做对,行不行?”
谁知这个主意一出,立即遭到了众人的反对。
“不行!不行!这样非但救不了易可,还有可能把我们大家一起连累进去。”小燕子生气了。
“你们怕连累是不是?我不怕,我去说好了!”说着就要往外走。
晴儿笑着拦住了他:“小燕子,你误会了,不是我们大家怕连累,是怕这样做毫无意义,还会起更坏的后果。你想想看,我们去求qíng,皇上会问你们与她是什么关系,她是不是你们指使的。到时候,你怎么回答?”
小燕子一时语塞,半晌才挣出一句:“如果皇阿玛间,我们就照实说。萧剑,皇阿玛不也原谅他了吗?我们如果真心实意地去求皇阿玛,我就不信,皇阿玛就不会饶恕易可!”
永琪没好气地说:“这是哪跟哪呀!萧剑的事与易可的事根本就不能够相提并论!”
尔康也严肃地说:“永琪说的对,萧剑虽然与皇上有着难以说清的恩恩怨怨,但皇上知道整件事qíng是在对萧剑产生qiáng烈的好感之后,况且萧剑实际上并没有行刺过皇上。而易可则不同,皇上对易可的身份。来历,背景一无所知,皇上势必会怀疑,猜想易可的背后主使人究竟是谁。今天皇上看来已经起了疑心,如果我们再去求qíng,就等于是自投罗网。皇上震怒不说,这欺君大罪降下来,谁都承受不了。”
小燕子这才无话可说,只得气鼓鼓地坐在一边苦思冥想。
屋里又沉默了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听一阵哈哈大笑:“哈……!今天怎么这么整齐,都在这里呀!怎么,召开什么内阁会议吗?”
众人闻声一转身,不由地惊出一身冷汗,纷纷下跪:“皇阿玛吉祥!皇上吉祥!”
乾隆身着便装,笑哈哈的走进来,好象刚才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什么行刺事件,就像没事人一样。
大伙儿心里有鬼,顿时觉得乾隆的话里有话:“内阁会议,这不是说我们在聚众商议吗?”
大伙儿不由得又是一身冷汗。但表面上仍得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小燕子率先说:“皇阿玛今天这么晚了都不歇息,还跑来看我们,真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们来得,未必朕就来不得吧?”
语中竟夹着三分威慑,大家不由得脸上变色,乾隆说完却又兀自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也只好陪着笑,心中却一直在打鼓:皇上不知道听去几分,对此事又知道几分。”
乾隆显得兴致颇高:“朕今晚特别兴奋,恐怕会一夜无眠,正好,大家都在,我们来玩游戏。下棋怎么样?小燕子,今晚朕可决不允许你悔棋哦!”
小燕子为难地说:“皇阿玛,您真的要下棋吗?都这么晚了……”
“小燕子,朕几时骗过你,是不是不欢迎朕?”乾隆敛住笑意。
小燕子忙说:“不是!不是!小燕子不敢!小玉。小山,摆棋上茶,燃香看座!”
大家一看没办法,只好陪乾隆心照不宣地玩了个通宵。
永涟已经从福康安那得到了确凿的消息:易可与永琪、小燕子等人的关系非同寻常。而且更重要的,这个女刺客名叫易可,是白莲教教主王聪儿的义女。
永涟如获至宝。立即坐轿前往乾清宫。
乾隆正在阅批大臣们早朝呈上来的奏折。
太监报:“三阿哥永涟求见!”
“让他进来吧。”乾隆头都没抬,淡淡地说。
永涟哈着腰进来,即行跪拜礼:“儿臣永涟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永涟,这么早来见朕,有什么事吗?”
“儿臣惊闻皇阿玛昨夜遭人行刺,特今日一早就赶来探视,儿臣无能,竟不能在皇阿玛身边保护!”
“永涟,起来吧,难得你一片孝心。这也怪不到你身上去,你有这份心,朕就高兴了。”
“多谢皇阿玛宽恕!”
永涟从地上爬起来,仍一脸恭敬地站在一侧,一幅yù言又止的样子。
乾隆见此,心里有点烦他:“永涟!你有话要对朕讲?”
永涟讪笑着:“皇阿玛英明,儿臣也没有什么话,只是今天儿臣听到一点风声,不知是真是假,也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乾隆皱起了眉头。
“是!儿臣听说昨晚那女刺客是白莲教的……”
“喔?”
乾隆不动声色地听着,心里却有一点轻松的感觉:这么说,这个女贼与永琪没有gān系,但显然永琪似乎认识她。
永涟一看乾隆反应不大,心里未免有点发虚,只得继续往下讲。
“据说,这个女刺客名叫易可,是白莲教教主王聪儿的义女,文武双全。这女子是白莲逆匪,儿臣毫不以为奇怪,奇怪的是,这个女贼与五阿哥永琪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哦?有这样的事?”
乾隆眉头一动,脸不由越发的严肃了。
永涟一看乾隆有反应,jīng神一振:“儿臣还听说,永琪巡视边疆的时候,这个女飞贼一直跟在他的身边,寸步不离,很是亲密的样子,因此,儿臣心里十分的恐慌,总觉得这个事qíng非常的蹊跷。”
乾隆沉思不语。
永涟连续说:“儿臣今天之所以冒中伤他人之罪名,实在是想为皇阿玛分忧,为皇阿玛的安全着想。永琪是我的弟弟,我简直不应该怀疑他,但儿臣听到的这些消息又实在不是单纯的捕风捉影,还请皇阿玛圣虑!”
“而且,儿臣也听说六弟死得有些不明不白,很有可能不是bào病身亡,很有可能是被人下毒陷害而死!”
“永涟!这种无稽之谈你是听谁说的!什么不明不白,什么陷害而死!是谁陷害永熔?有什么证据?”
乾隆突然间bào怒起来,一拍桌子,瞪视着永涟。
永涟听得双腿一软:“皇阿玛请息怒,儿臣罪该万死!儿臣也只是听说而已,当不得真的。至于永熔是怎么样死的,儿臣确实不知,刚才只是妄自揣测罢了!请皇阿玛赐罪,儿臣该死!”
乾隆看着浑身颤抖,跪在地上的永涟,忽然心又软了,叹口气说:“好了,朕赐你无罪,起来说话吧!”
“谢皇阿玛不罪之恩!”
经此一吓,永涟爬起来后,兀自惊栗不已,此时连半个字也不敢说了。
乾隆对永涟语重心长他说:“永涟,你虽然是朕的皇三子,但现在众位阿哥当中,数你年纪最长,又是朕和孝贤皇后嫡生的儿了,凡事你都要有长兄的样子,要有容人的气量。你要好好地修身养德,增进学识,把那些聪明都用到学问上,做人上来,不要一味把它都使到歪门邪道上去,将来定然会有不少的收获的,你明白朕的意思吗?”
“儿臣明白!”
“众位阿哥年纪尚小,有些事的确不如你来得老练,你要多教教他们,兄弟似手足啊!”
“儿臣记住了!”
“好了,今大的事朕就不再追究了。以后那些妇人嚼舌头之类的事qíng不是我们男子汉大丈夫所应该做的,那些风言风语最好不要听,听了也不要相信。‘十谣九伤’,十个谣言九个必定是中伤他人的,你是皇室子弟,就应该有皇室子弟的风范。”
永涟冷汗直冒,连连称是。
乾隆最后看了永涟一眼:“有些话朕也不多说,你要自重!跪安吧!”
“是!儿臣告退!”
永涟出来后,才发现从里到外的衣服已经湿了个透心凉。
永涟走后,乾隆独自仁立在窗前想心事:“永琪果然与这个女刺客有瓜葛!”心底不由升起一股寒气,一股悲气。此时的乾隆脸上竟现出了凡分苍老。他说不清自己究竟是失望、是愤怒、是伤心,还是什么别的。
但他仍难以置信:永琪会派刺客来刺杀他!
如果不是,又如何解释永琪与这个易可之间非同寻常的关系呢?
还有昨天夜里,紫薇、尔康、晴儿。萧剑都齐集在景阳宫,象是在商议什么大事,难道与这个易可有关,他们中是不是真的有什么yīn谋?
萧剑?
乾隆的脑海中突然飞快地闪过这两个字。他的心格登了一下:会不会萧剑的复仇之心仍未死掉?乾隆越想心里越沉重,忽然,他低声喝道:“宣和砷进见!”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乾隆qiáng迫自己秉烛夜读,但心神老是镇定不下来。
这时,一名太监打着灯笼引着和坤向乾清宫走来。
执事太监报告:“和砷和大人到!”
“宣!”
和坤躬身哈腰进来,双袖一甩,跪下地去:“奴才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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