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第二个缺点就是xing子太硬、不听劝。”他挑眉瞪着她。
“哦!”欧阳敏儿噘起小嘴,不以为意地笑说:“我的个xing就是这样,这个是改不过来的。”
“既然如此,那你又何必知道自己的缺点?”他还以为她想改掉这些不好的习惯,看来他是太看得起她了。
“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你们会那么讨厌我。”她撇嘴一笑,“但这并不保证我一定会改,再说我欧阳敏儿绝不会为了讨好某个人而改变,除非……”
方辘瞧这丫头弯起嘴角,那诡谲的笑容挂在她唇边,看起来就像是种yīn谋。
“除非什么?”就像他不该护送她回去的道理一样,方辘明知不该问,却还是问出口。
“除非你也会为哪个女人改变自己,嘻嘻……”就因为她知道他这种死都不改的闷葫芦个xing,欧阳敏儿才故意他这么说。
方辘脸色一变,神qíng转为僵硬,主动转了话题,“夜晚不适合赶路,现在离天亮还早,你再睡一下吧!”
“呵!就会撇开话题。”欧阳敏儿吊了下白眼,接着又望了他一会儿,直见他还在那加柴火、拨火星,于是问:“你怎么不睡呢?”
“你先睡。”他连抬眼看她一下都没。
“不要,我要你先睡,否则我怎么知道我睡了之后,你会不会对我怎么样?”她俏皮地对他眨眨眼,跟着爬到他腿边抽过他手中的枯枝,“我来替代你,放心吧!我绝不会睡着,也不会把火给弄熄了。”
“表小姐!”方辘一愣。
“你快睡,如果你累坏了,我可没法照顾你。”见他仍是动也不动的,她立刻扑向他,推他到一旁。
方辘本不想让开,可见她不知轻重的老毛病又来了,只好往旁边一闪,但他仍未躺下,只是闭上眼睛盘着腿打坐,“想不想听听你第三个缺点?”
“没想到才不到一天,我已经被你说出这么多缺点了。”她耸耸肩,摊手一笑,“好吧!也不差这一点,你快说。”
“你第三个缺点就是没有身为女人的自觉。”他张开眸,看着她那天真中带着淘气的甜美笑脸。
“身为女人的自觉?”她一脸疑惑。
欧阳府中有十个孩子,欧阳敏儿是老么,也是唯一的女儿。因此,她可说是从小在男人国中长大,对于什么是男女有别、男女授受不亲,她是非常茫然,甚至连一丝丝的概念都少得可怜。
“对,你是女人、我是男人,以后要记住这点。”他极有耐xing地教着她这些观念,“不只是我,只要是男人,你都该保持距离。”
“你的意思是说对表哥、还有那个该打的柳清,我也要保持距离罗?”欧阳敏儿眼珠子轻转地问道。
“没错。”唉!没想到这丫头对男女不同的知识是这么低。
“如果我不保持距离呢?反正这些年不是一样过来了。”这种简单的道理,放在她脑中就变得非常复杂了。
“这是……”一面对她奇奇怪怪的疑问,方辘竟变得哑口无言。
唉……反正送她回去江南后,他与她就将永远都没有jiāo集,他该说的大概也只有这样了。
“是什么?”她却兴致盎然地等着他接下的话。
“没什么,你只要记得,无论是谁都一样就对了。”说出这句话后,方辘便再次闭上眼,不再多言。
“可是……”欧阳敏儿好奇地还想多问些,却见他已闭上眼不理人了。
怪男人,哪有人坐着睡觉的,他是在展示什么怪异的绝招吗?
看着眼前那点点星光,与跳跃的火花,欧阳敏儿竟在不知不觉中笑了,这一路上有他陪伴似乎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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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阳才刚露脸,空气中仿佛已出现了丝丝温暖的气味。敏感的方辘张开眼所看见的,就是欧阳敏儿斜倚在墙边打盹的模样。瞧她在睡梦中还拿着木枝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动着,好像这样就代表她所说的“绝不会睡着,也不会把火给弄熄”的意思。
不过火还真的没熄,但也只剩下残余的红影……可见这丫头还真的撑到天快亮了才忍不住睡去。
突然,她的小手又动了下,这感觉让他心头产生一股……仿似心疼的感觉,想她这两年多来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逃婚的生活应该比现在还难熬,可她还是熬过来了,不过既然如此,她现在又为何要回去成那捞什子的亲呢?
“哈……啾!”突然间,她打了个喷嚏,转身又睡去。
方辘赶紧拿过她手上的木枝拨动那柴堆,趁还有热气,再将碎木屑放入,一点点的让它继续燃烧生热。
瞬间,yīn冷的dòng内又暖和了起来,欧阳敏儿紧蹙的眉也渐渐放松了……但紧抱着身体的动作却依然没放开。
方辘见了,便褪下身上的shòu皮大衣,为她盖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不知是这大衣太沉了,还是上头的毛皮味儿刺入她的鼻息,欧阳敏儿慢慢转醒过来,“天,我又睡着了!”
“你才睡了一会儿而已。”他淡淡的说。
“你……你把shòu皮大衣给我盖了?”她这才看见自己身上多了件重物。说它重,它还真是重,幸好她不用穿着它走路,但就不知方辘gān嘛弄一件这么重的大衣,难道他不嫌碍手碍脚?
“谁教你冷得发抖。”虽然方辘回答得很简单,但欧阳敏儿心底却微热了起来。
回忆以往在家的时候,她是被九个哥哥和爹娘疼在手心里的宝贝,但是一出欧阳府邸大门,所有人却都当她是毒物、瘟疫,避之唯恐不及,今天方辘却让她第一次感受到……原来外人也会给她温暖的。
“你快穿上吧!会冷的。”她用两只手,将重重的衣服“搬”给他。
方辘无所谓的接过手,简单轻松的往自个儿身上一披,活像它是羽毛做的,连点儿重量都没!
“你睡够了吗?”他突地扬眉看向她,却发现她正用一种与平时不太一样的怪异眼神瞅着他。
“够了。”她赶紧收回视线,笑着点点头,指着那柴堆,“看,我都没把火给弄熄了,它还烧得好旺喔!”
方辘唇角淡不见影的一勾,才说:“嗯,你做到了。”
“耶!好棒。”她开心的跳了起来,但同时间肚子又叫了声,这让她难为qíng地抱着肚子,小声问:“还有没有窝窝头?”
“没了,今天我们到镇上吃去。”他看看天色,“可以走了,否则下山后就只能吃午膳了。”
“好,那我们走吧!”但她随即又摸摸脸,“我好想洗把脸。”
方辘正要把火给熄了,但一听她这么说,他便起身走到dòng外,顺口说了句,“等一下。”
欧阳敏儿好奇地跟在他后头,就看见他找到一颗树,上头有着很大的果子,而也因为天寒地冻的,这大果子早已gān掉,只剩下坚硬的外壳。方辘顺手捡来一粒小石子朝它弹指一击,就见它应声掉落,方辘将它接在手心上,然后在欧阳敏儿张口结舌下,一个手刀把它劈成两半,将里头用雪水掏洗gān净,再装满雪,拿回dòngxué里吊在火上头烧。
欧阳敏儿惊奇地看着这一切,早已是震愕的说不出话来,方辘这也才发现原来她也有除了睡觉之外的安静时刻。
但他的“发现”并没维持太久,她好奇的小嘴就连连发出疑问,“这果子怎么不怕火烧呢?还有,你怎么知道这里有这种果子?它又是什么?”
“它是冬椰,和一般江南所生长的不同,为了适应寒气,这种果子会将所有油份全锁在壳里,因此它非但不会助燃,还可防燃。”他看着原本冰冷成霜的雪渐渐融化,接着更冒出温暖的烟雾。
“你可以洗了。”他试了下水温,再将它提到她眼前。
欧阳敏儿从刚刚就一直维持着她那张着小嘴的诧异神qíng,直到看见眼前那壳内温热的水在她面前冒烟时,已是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她只是说想洗把脸,而且她一向是跑到雪地里拿霜粒搓搓脸就算了,没想到他……他居然弄了一盆……不,是一壳子的温水给她,让她刚刚还误以为他是自己想喝热水才搞得这么麻烦。
“怎么了?还不快洗。”他皱起一双剑眉。
她吸吸鼻子,看着他的眼眶微红了起来,但却笑得特别甜,“好,我洗……我马上就洗……”
捧起热热的水,她直往脸上抹,虽然壳gān了,但因壳内有油份所致,水中还带了股温润滑泽的香气。
她在洗脸的当口,方辘也静默的将柴火用雪给掩覆起来。
直到欧阳敏儿洗好后,看他依旧是那副矜冷不语的表qíng,忍不住上前抱住他,“方辘,你好好喔!真的,第一次有外人对我这么好。”
方辘的身躯一绷,万万没想到她会用这么直接的方式来表达谢意,跟着他抚上她的小手,将她抓下来,“我说过,男女有别,以后别这样。”
“我……”欧阳敏儿噘着嘴儿,一脸难过,“我只是……”
“你这种行为也是上官宫主和柳清害怕你的原因,毕竟他们全都是已有妻室的男人,若让妻子看见他们被个姑娘直抱着、搂着,那些做妻子的又做何感想?”他边说边走到外头,“你就要成亲了,应该设身处地的为她们想想吧!”
“设身处地……”她微皱着眉,“如果我将来也得嫁人,倘若有小姑娘抱着我那未来的相公……”
欧阳敏儿愈想愈不对,追上他的脚步说:“好难呢!因为我还不知道未来相公长得什么模样,就算他被其他姑娘抱着,我也没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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