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后来的一生_唐欣恬【完结】(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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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久,我才仰回到副驾驶座上,氧气再度充足后,我难免尴尬,只好大大咧咧地抹了抹嘴,用以掩饰。周森笑得无忧无虑极了:“毕心慧,我没办法不爱你。”我的脸腾地红了个彻底。

  “我有一种在乱世中相爱的感觉,”我闭上眼睛,“这极大满足了我在少女时期对爱qíng的憧憬。”

  “你刚刚是说,‘相爱’?”周森跟我咬文嚼字。

  “这句话的关键是‘乱世’。”我纠正周森。

  “你在同qíng我?我的落魄反而增加了我对你的吸引力。”

  “同qíng?你别做梦了。我只是说,如果你一直活得风生水起,也许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会挣扎,抵抗,**,暧昧,làng费时间,而你一有此劫,我却全无顾虑了。所以说周森,你这是不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又所以说,周森,我想我是爱你的。”

  而后,周森对我说了抱歉,他说他宁愿陪我**,陪我làng费时间。我的表白令周森更加痛恨“此劫”,这下除了他的父母,他的工人,又凭空冒出一个毕心慧令他放心不下了。

  周森送我回家,被我妈在楼上抓到。等我上了楼,进了家门,我妈闷闷不乐:“什么人送你回来的?”“周森。”我直言不讳。

  “怎么开个卡车?三更半夜的,俩人在车里捣鼓什么?半天才下车。”

第105——108章

  第一百零五话:窥

  王墨有些气喘吁吁,外套里套着件皱巴巴的睡衣,脚下的一双布鞋也没穿好,后脚跟被踩平在脚底。我警惕地从后视镜中观察后方:“你该不会是被追杀呢吧?”

  “怕了?”王墨定下神来,反倒揶揄我了。

  “怕。我恋爱正谈到兴头儿上,可得惜命。”

  王墨并不认为我和孔浩谈恋爱谈到今天,还能有“兴头儿”可言,所以他断定我是换人了,而我也供认不讳,不但是换了,而且还是从马喜喜身边的人才中挑出来的。王墨顺势:“那喜喜她?”我实话实说:“还没定下来,正打算从我身边的人才下手,礼尚往来。”

  王墨呵呵一笑。马喜喜的漂泊,对他而言是一件喜事,这就是人xing的黑暗面,自己占有不了的,也巴望别人无法占有,巴望过去的恋人几十年如一日地对自己念念不忘,孤独余生才最好。王墨整理了外套的领口,又将鞋跟提了上去。“你说你们大学同学聚会?”王墨眼睛一亮。

  “真人CS,摸爬滚打。”我顿了顿,“如果你是要问马喜喜去不去,Yes,她去。”

  这下好了,王墨摩拳擦掌,跃跃yù试了。他根本不让我cha话,如连珠pào似的道:“在哪儿?正好今天我没事儿,正愁没地儿消磨时光呢。放心吧毕心慧,我不是唐突的人,我不露脸,我就找个隐蔽的地儿,观战。你知道的,我是个军事爱好者。”我哑口无言,亏得他能把此事上升到“军事”的高度。

  第一百零六话:演戏

  我看戏看够了,整装上台,无论如何,在这场戏里我也算个主角。我捏着嗓子喊了一声:“庄盛?”无奈,底气不足,没一个人听见。这时庄盛已在对我挤眉弄眼了,暗示我要假装五雷轰顶了,我只好撕破脸皮,大吼道:“庄盛!”

  我一不做二不休,挤向依偎在车门口的马喜喜和庄盛二人。我将眼眶撑得极大,酸得我热泪盈眶。所有的单眼皮,双眼皮都在盯着我们三人,我有些词穷,等着庄盛这个“负心汉”先开口,不然,我只好出个下策,掴他个耳光来打破这僵局了。

  哪知马喜喜却先行动了,她从庄盛的臂弯中抽出手来,挽上我,走向了最后排,一路上还安顿着我们的旧时同窗:各位坐吧坐吧,赐坐了。马喜喜拉着我落座:“毕心慧,你的演技烂透了,不过诚心可嘉。我原谅你了。”马喜喜还说:“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跟庄盛?是你傻还是我傻啊?”

  马喜喜是假装的,目的是为了给我,也是给她一个台阶,握手言和,但庄盛那边,却真的假不了了。我伸手去扯庄盛的头发:“露出你的真面目。”结果,庄盛“啊”的一声惨叫,整颗头带着整个人歪在了我身上。这厮,竟然真的把头发剪了。

  庄盛说:“喜喜她不喜欢我梳小辫儿。”

  “你不是说小辫儿是你的命根子吗?”我以防万一,又扯了一把。

  庄盛眼泪都流下来了:“为了喜喜,我可以不要命。”

  马喜喜乐得嘎嘎的:“说得好。给你记上一功,准你请我一顿晚餐。”

  我蹿着就逃离了马喜喜和庄盛的中间,如此水rǔjiāo融的场面,令我的胃酸大量沉积,症状类似于晕车。我无法坐在这最后排了。

  大巴上路后,我犹豫再三,还是给王墨发了短信:立即取消你的行动。我满脑子都是王墨穿着身迷彩,在树丛中监视着马喜喜和庄盛调qíng,妒火中烧之时,一个鱼跃,端着枪一阵扫she。王墨没理我,我只得又发了一条:马喜喜没来。

  换装时,马喜喜一边提裤子一边跟我说:“周森那儿,不好办吧?这什么裤子啊,这腰得有三尺吧?”

  第一百零七话:怎么是你

  我全身心投入游戏,当其余人等大摇大摆,jiāo头接耳之际,我倒是始终保有着极高的警惕xing,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然而我的敌人并不是对拨儿的那二十余名外行百姓,而是王墨那一名心术不正的军事爱好者。这个yīn暗的男人既不回我的短信,也不接我的电话,充分证明他已脱离我的掌控。

  突然只听哔哔两响,代表着我已中弹身亡。留洋镀金,且目前归国休假的袁同学从我身后张牙舞爪地bī近:“毕心慧,死在我这神枪手手里,你可以瞑目了。”然后紧接着,又是哔哔两响,袁同学身亡了。身后的废弃厂房里传出带着回音的叫嚣声:“螳螂捕蝉,huáng雀在后,后,后。”

  袁同学和我溜溜达达地往营地里走,他声qíng并茂地向我诉说他的留洋生活:学校的排名多么靠前,曾毕业过多么牛掰的学生,如今的压力多么大,而今后的前途又是多么不可限量。而这时,一辆充作布景的军用吉普后发出了一声似是树枝折断的声响,我不动声色地一瞥,瞥见车轱辘后的一只球鞋。

  我借口要解决些私密之事,甩掉袁同学,之后**着,迂回着接近了那辆吉普。

  我正要猛地将王墨bào露,却反被一只长臂钳住,而后失去重心,与那长臂的主人共同跌坐在了车后。我双手挤住那人的脸,瞧了个仔细:“周森,怎么是你?”

  “你以为是谁?”周森穿着和我的一样的迷彩服,帽檐压得低低的,只露着挺拔的鼻梁和薄薄的双唇。

  “我还以为是王墨,王墨你记得吧?喜喜的男朋友,不,前任。”我语无伦次,“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怎么在这儿。”

  “我怕喜喜为难你。结果你非但没忍rǔ负重,反倒跟贼眉鼠眼的男人兴高采烈。”

  第一百零八话:了解

  王墨梗着脖子,终于见到了他“以为”的人。相较于我和周森的含qíng脉脉,马喜喜和庄盛绝对更活色生香。他们的对话我们听不真切,但马喜喜女王般的口气和娇笑却刺激着我们的耳膜。我左看看,右看看,身边这两位均与马喜喜有过瓜葛的男人,各是一脸的不自在。庄盛勾搭女xing的能力我从不怀疑,如今在马喜喜身上不过是小试牛刀。

  王墨脸部的肌ròu都变形了,他咬牙切齿:“毕心慧,你耍我。”

  “她没有正儿八经的男朋友,这可是千真万确的事。再说,我今天骗你,不让你来,不也是为了你好?”我辩解。

  庄盛不知又讲了什么不登大雅之堂的笑话,逗得马喜喜笑得不堪入耳。王墨眼珠子外凸,一个箭步就跨了出去,而这一冲动倒也好,起码是把枪落下了。我一见大事不好,赶紧安顿周森:“趁乱,你先撤吧。”

  周森没有松开我的手:“一起吧。”

  我恋恋不舍,但也只能忍痛割爱:“我还得收拾残局。”

  周森在我的推搡下,顺着墙根儿成功遁走了。而另一边,王墨已经揪着庄盛的脖领子,把他从水泥管子后提拉了出来。穿着内增高鞋的庄盛,虽然在身高上占尽优势,但两条短腿却捣得可笑极了。马喜喜也露了面,迷彩服出奇的大,整个人倒别有一番慵懒之美。

  “活见了鬼了吧?”这是马喜喜见了王墨后的第一句话。

  我如母jī般呼扇着两条手臂冲了过去:“慢着慢着。”随后,我对马喜喜耳语道:“是我一不小心,对他透露了真人CS一事。”只这一句话的工夫,庄盛就反击得手了,一拳将王墨抡倒在地。类似教官的大汉在此时赶到:“gān什么呢?谁准你们ròu搏的?枪呢?”

第109——112章

  第一百零九话:旧人

  孔浩和李真再起波澜,而这其中的关键人物还是非孔妈妈莫属。李真早已不是她口中力争上游的“小真”,她目前唯一一个身份,就是智障儿的姐姐。

  孔母押着李真去做了全套的检查,从脑部到jīng神,再到遗传基因,在拿到报告并一无所获后,孔母如魔障了般,不但没如释重负,反倒变本加厉,要求李真的父母也要做同样的检查。李真没压住心火,顶撞了孔母,说是不是我爸妈做完了,我爷爷奶奶,姥姥姥爷,祖宗八辈儿得挨个儿做啊?孔母拂袖而去。

  而这一次,李真不打算忍让了,她一气之下将包袱丢给了孔浩,说要么你去打消你妈的无理猜疑,要么咱俩就各走各路。孔浩掏腰包请我吃牛扒,向我抱怨此事时,李真的豪言壮语我还记忆犹新,她说爱能战胜一切,总之那意思就是区区孔母何足挂齿。可惜这才刚刚开打,她就奄奄一息了。

  “你说,我妈有那么让人无法忍受?”孔浩的意思是,李真的气度太狭窄。

  “让我们不能忍的不是令堂,而是你,孔浩。”我跳脱出来,直言不讳,“你让我们觉得窝囊。”

  “什么话?”孔浩急躁起来,“难不成忤逆父母才不窝囊?”

  “你愚孝。”我用银光闪闪的刀子指着孔浩。和孔浩恋爱五年,他对我吃牛扒的提议频频sayno,对他这名外jiāo官而言,西装笔挺手持刀叉,太类似于工作。而如今我们不再是彼此的爱人,他倒来饱我的口福了。我也是如此,见孔浩疲惫不堪,便伸长胳膊替他将ròu切成小块儿,而这也是我过去没有为他做过的。

  “心慧,我可能要去驻馆了。”如今的孔浩,对我是无话不谈。

  “驻馆?一个任期要四年吧?”

  “差不多。”

  “也好,外面赚得多,回国后也更好升。”我举起酒杯,“恭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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