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乐乐尖叫。
「因为我这么说!」
「为什么我一定要听你的?」
「因为你是我妻子!」
「你的妻子要休假!」
「不准!」
「那我不要作你的妻子了!」乐乐赌气地大叫。
宫震羽蓦地脸色一沉,「那么你想作谁的妻子?」他低吼。「你三师兄吗?」
「你提他gān嘛?莫名其妙!等我从娘家回来后再作回你妻子不行吗?」乐乐毫不思索地叫回去。
宫震羽似乎愣了一下,「你以为作我的妻子可以这么随便,说不作就不作,说作就作吗?」他的声调缓和下来了。
「为什么不可以?」乐乐却还是维持她耍赖的大叫。
「这就是你伯母教你的吗?」宫震羽冷冷地说。
窒了窒。「才不是,是……是我自修来的!怎么样,不可以吗?」
「你越来越放肆了!」
「那又怎么样?是你先不讲理的呀!」她又开始大声了。
目光一寒。「我不会让你回去的!」
一见他双眸中又流露出那种yīn森又冷瑟的光芒,乐乐不由得心头一凛,马上就想敲起退堂鼓来了,于是很快的,她就决定先挂出免战牌退兵,以后看qíng形再说,或者gān脆就趁他不在府里时溜去就好了。
「好嘛!那我……」可是才刚起个头,她蓦然想起那天婆婆的警告,突然间,她直觉地认为以往常用的这招好象不太适宜用在宫震羽身上,所以,她想了又想之后,还是提起勇气ㄑㄧㄤ-声回去。「不好,如果你不让我回去,我就趁你不在时偷溜回去,看你能怎么样?」
很奇怪的,宫震羽居然没生气,他只是深深的看她一眼,而后就转开了话题。
「你伯父还不知道我就是黑煞神吗?」
「嗄?」突然跑开话题,乐乐似乎有点转不过来。「啊?呃、应该……应该不知道吧?我没告诉他,他也没问我啊!」
「你为什么没告诉他?」
乐乐困惑地看了他一会儿,才耸耸肩道:「我是想说,四禁卫不是都很神秘的吗?那你一定是不希望太多人知道这件事,可我二堂姊那张大嘴巴一向守不住秘密,我是说别人的秘密,她自己的秘密守得可紧了!
「至于我伯父和大堂姊对他们所谓的自己人,嘴巴也关不紧,而他们所谓的自己人,天知道到底有几十几百个人!总而言之,在没有得到你的同意之前,我当然不能随便告诉任何人罗!」
这回宫震羽盯着她看的眼神更深更久,也更悠远。
「他们那天没看清楚我的孤煞剑吗?」
认真地想了一下,「应该是没有吧!如果有的话,他们一定会问,可是他们连提都没提过,所以,我想应该是没注意到吧?」乐乐推论道。「当时每个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二堂姊脖子上的那条血痕上,谁会特别去注意那是什么利器?只要知道能切割掉人头就很多啦!」
「嗯!」宫震羽拿起信纸慢条斯理地折迭起来,并塞进信封里。「我待会儿想喝两杯,你去做点菜来陪我喝。」
他说得若无其事,好象刚刚的争吵全都是假的一样,随便转个话题就想把她给打发了,乐乐看了不觉心头火起,正想再飙上一飙,可眼珠儿一转,也不晓得突然给她想到什么,居然眉开眼笑起来了。
「好、好,我马上去!」
两个时辰后,在寝室前厅里,饶是宫震羽酒量再好,在乐乐有意无意的频频劝酒……呃、不!灌酒之下,不觉喝得有六、七分醉意了。
乐乐看着好象时机不错,于是就贼笑兮兮地凑了上去。
「我说禁卫爷呀!你老婆我的手艺不错吧?」
宫震羽溜她一眼。「何止不错,简直好得出乎我意料之外。」
立刻嘻开了小嘴儿,「那当然,虽然我的琴棋书画和女红比不上大堂姊,武功又及不上二堂姊,可就这中馈,大家都说连伯母都比不上哟!」乐乐得意洋洋地说。「如果你真喜欢的话,以后我就常做给你吃,你想点菜也行喔!」
宫震羽马上点了点那道柳蒸煎鳝鱼和锦jī签。「这两道,我很喜欢。」
「哇~~这两道最麻烦了,可是既然你喜欢嘛!那我一定会再做,不过……」乐乐笑咪咪地为他斟满了酒。「我这么辛苦,你总得给我一点奖励吧?」
宫震羽慢吞吞地端起酒来一仰而尽,乐乐即刻又为他斟上,他才淡淡地瞟她一眼说:「可以……」乐乐神qíng一喜,可宫震羽的下文马上又让她变了脸。「除了让你回去之外,什么都可以。」
乐乐的喜色僵了一刹那,随即变为面无表qíng,继而起身端起那两道宫震羽最喜欢的菜走出去在廊下站定,只听她大吼了两声「大黑、小黑!」,顷刻间,只闻两个巨大的狗吠声迅速地由远而近,不一会儿,两只大得像小马似的黑色láng犬已在她面前乖巧的坐定。
她笑咪咪地放下两盘菜在地上,再拍拍它们的脑袋。「乖,你们最听话了,这两盘菜是禁卫爷赏你们的,你们乖乖享受吧!」
一转身,她的笑容又消失了,慢条斯理地回到屋里,连看他一眼都不曾,就迳自进入内室去了。
宫震羽又喝gān了杯里的酒后,才慢吞吞地起身到外面去看着那两只畜生láng吞虎咽地享受他妻子的手艺。
「好吃吗?」
大黑、小黑回以唏哩呼噜的抢食声。
「天儿越来越冷了,也许该宰只狗来进进补了,你们认为呢?」
大黑、小黑露齿低吠,忙着争最后一块jīròu。
「或者两只?」
大黑、小黑还在愉快地舔着盘子,盘底马上清洁溜溜,比洗过还gān净。
「嗯!那么,我想你们应该也会赞同抓外面的狗,不如宰府里的狗要来得gān净一点吧?」
「汪!汪!汪!汪!」(太好吃了!)
「汪!汪!汪!」(还有吗?)
「很好,既然你们也同意的话,那就决定是你们这两只畜生了!」
☆☆☆
乐乐已经足足有半个多月拒绝跟宫震羽说话了,连见了面都别过头去当作没看到,甚至晚上还跑到萧雪琼那儿挤一张chuáng。
不料,宫震羽也毫不客气地跑去敲开母亲的房门,也不管那时已是半夜三更了,就这样大剌剌的在萧雪琼的抗议声中,硬是闯进去把半睡半醒的乐乐扛上肩走人,并在乐乐的尖叫声中回到自己的寝室里。
「我不要跟你睡!」
「你不跟我睡要跟谁睡?」
「婆婆!」
「不准,你不准跟其它任何人睡!」
「好,那我就去跟大黑、小黑睡!」
宫震羽当下决定翌日一定要把那两只畜生给宰了、吃了!可是第二天,大黑、小黑竟然连同乐乐都不见了。
「夫人呢?」
宫震羽顺手抓住路过的婢女就低吼,那张脸黑得可比大黑、小黑身上的毛还黑,鼻孔还冒烟,吓得婢女双脚一软,差点没跪下去,全靠宫震羽拎住她的衣领才勉qiáng站*立着。
「夫……夫人一……一大早就……就带着大黑小……小黑上……上紫金山打……打猎去了!」
扑通!宫震羽手一松,婢女就滚到地上去了!
莫名其妙,大冷天的打什么猎?说躲他还正确一点吧!
好,看她能躲到什么时候!
火气正旺,没想到一进书房,就瞧见沈君陶那张笑嘻嘻的脸,宫震羽不由得更冒火。
「你来gān什么?」他吼得更大声了。
笑容一敛,「是三小姐要属下来提醒您,前些日子里虎玉跟您提的事儿,二爷准备要什么时候过去?」沈君陶小心翼翼地问。真衰,一来就碰上火山爆发,溶浆四处乱喷!
可一提到这事,宫震羽似乎就忘了他的火气,转而有点犹豫了,他双眉微攒,略一思索。
「好吧,我现在就去,你去跟老夫人说一下,我会在三小姐那儿待上三天。」
「是!二爷。」
「记住!多馀的话不要乱讲!」
「记住了,二爷。」
宫震羽离去后不久,黑卫府门前忽地快马来了一封急函,是给董百威的。
董百威拆函一看,立刻就变了脸色,随即匆匆跑去和两个女儿作紧急研商。
近午前,礼部侍郎夫人派人前来邀请萧雪琼过府午宴,萧雪琼出门不到一刻,乐乐就领着两条兴奋过度的大láng犬回来了。
「爷呢?」
「不知道,只知道爷要三天后才会回来,至于上哪儿去,那就要问老夫人才知道了。」
「那老夫人呢?」
「上礼部侍郎府里去了,听老夫人说她可能会留在那儿玩豆叶戏,大概要明儿才会回来。」
「哦!」乐乐耸耸肩。「那麻烦你帮我准备浴水,我跑得全身都是汗,臭死了!」
半个时辰后,她坐在浴盆里哼着小曲儿哼得正开心,董湘云和董湘萍却莽莽撞撞地闯了进来。
「乐乐!」
蓦然吃了一惊,乐乐差点沉到浴盆里,她忙抓紧了盆缘吐出不小心喝进去的半口水。
「大……大堂姊、二堂姊,你们……你们gān嘛呀?人家正在洗澡说!」
「我们要问你,」董湘萍一副气势汹汹兴师问罪的模样。「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说服那个人到咱们那儿去帮姊夫报仇啊?」
乐乐不觉重重地叹了口气。「我已经在想办法了呀!可是禁卫爷他就是不肯,我有什么办法呀?你没看我都有好一段时间不跟他说话了,昨儿个我还躲到婆婆那儿睡觉,居然也给他抓回去了,我……我真的有在想办法呀!」
董湘萍和董湘云互觑一眼,而后道:「这样好了,趁他现在不在,你先跟我们回去,晚一点他就会追上来了。」
马上翻个白眼给她看,乐乐嗤之以鼻道:「才不会呢!他在这儿有他的事要办!哪能随随便便说离开就离开呀!」
「总可以试试看吧?」
想了想,乐乐还是摇头。「不要,这样他会生气的,我宁愿慢慢磨,磨到他答应为止。」她有预感,如果她真这么做的话,宫震羽肯定会认为她背叛他了,她才不想让他恨一辈子呢!「反正早报仇晚报仇不都一样吗?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最后终能报仇不就行了?」
「可是不能再等下去了呀!」董湘云脱口道。
乐乐微微一愣。「为什么?」
「这……」董湘云顿住,而后苦着脸央求道:「乐乐,算我求你,大堂姊一直都很疼你的不是吗?你就不能跟我们去一下吗?」
她这么一说,乐乐不由得感到更疑惑了,因为从她们的态度,以及她们所说的话来判断,她们实在不像是要报什么仇的样子,反倒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必须赶紧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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