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温暖的好天气,可是他却全身冻结如冰。“你说谎……”
她忍住眼泪,小心地走向他,“丁海欣肚子里的孩子,本来就不是你的,所以我才会用计bī走她,我是爱你的,不忍见你被人践踏污rǔ——”
“住口!”他怒气开始沸腾。
“她从一开始就骗了你,她才是真正的坏女人。”
“我叫你不要再说了!”他警告道。
“你知道她的,她身边总是围绕着不同的男人,她不是个从一而终的女人,丁海欣她——”
啪!她挨了他一巴掌。
“我叫你闭嘴!”他声音冷得仿佛由地狱里传出来。
张如惠没想到他真的对她动手,不禁呆傻住。
“她是坏女人没错,坏在她心口不一,坏在她从不曾真正让人占到便宜。她是什么样的人,我身为她的丈夫,比你更清楚,所以别再以污rǔ她来蒙骗我。”
那女人无时无刻总是被男人追求着,她也享受被迫求的乐趣,他曾经以为她是个qíng场làng女,可是在新婚之夜,他发现自己是她唯一的男人,除非是自己的丈夫,否则她不会轻易献出自己,这就是他为什么这么放心她四处去玩乐,也不曾真正吃过醋的原因。
而其他清楚他们婚姻关系的人,见他无所谓的模样,都以为两人没有爱,自然不介意各自玩各自的,可是其实他一直注意着自己女人的消息,始终将她的一切放在心底,直到认定自己爱上她后,才知,原来对她的爱苗早已根深蒂固。
张如惠害怕失去他,倒抽一口气。
“载星,别忘了,我才是你现在的女朋友!”
他晦涩地一笑,“是吗?你应该很清楚,你只是我报复她的工具,我从来就没有碰过你,而且,可以说我是恨你的。”
她脸色一白。“你……该不会是想回到她身边吧?”她惊恐地问。
就知道他一旦得知小女孩的存在,必会不顾一切地夺回错失的一切,她才会在发现他的异样后,终日惶惶地跟着他,怕的就是今日的qíng景。
他深邃的目光含霜,“张如惠,你该停止这种近乎畸恋的qíng感了,很抱歉,这两年利用了你,但是,你欠我的更多。”说完,他笔直地朝向在玩着秋千的小女孩走去。
张如惠望着他毅然离去的背影,眼泪流了下来,终于醒悟自己怎么也不可能留住他的。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她……”她蹲下身,无法遏止地痛哭失声。
他那句“我是恨你的”击垮了她的痴心、她的努力、她的……心机,她懂了,感qíng的世界里并不是比谁等得久、爱得多,她错了好久,现在,她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杨载星走向了小女孩,朝她蹲了下来,在保姆警觉地走过来前,他轻握住她的手。“嗨,你好,你叫什么名字?我是你爸爸……”
“欣欣,嫁给我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们母女的,你相信我!”私人会馆的高级包厢里,布置着美轮美奂的làng漫花海,这是女孩们梦想的求婚地点。胡笙安由口袋里取出准备已久的美丽戒指,与心上人深qíng对望地说。
丁海欣坐在他面前,眼泛泪光,可就是无法点下头、接过他手中的戒指。
“我曾经错过你,不想再错过一次了,与我一起生活,难道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难?”见她迟疑,他神qíng落寞地问。
“不是的……”她主动握住他的手。“让我再想想,我只是在考虑有必要再陷入婚姻里一次吗?”她犹豫着道。
“这次会不一样的,因为我很爱你,你与孩子的幸福由我保证!”
“笙安……”
“请你一定要嫁给我,我等你点头等很久了。”胡笙安双手紧包裹住她的手。
“安安……不是你的孩子,你真的愿意接受她?”孩子绝对是她最先考虑的重点。
“愿意、愿意,一百个、一万个愿意,因为她母亲是丁海欣,她就是我的孩子,我会将她当成亲生的对待她,难道这几年我对安安的付出,你还看不出来?”
她深深地点头。这些年,她们母女能够过得这么宁静,多亏有他的掩护以及照顾,他对她的用心,瞎子都能看得出来。
胡笙安当下心窝一暖,慡朗的脸庞上多了笑容。
“那么,可以不要再犹豫了吗?”接着,他慎重地单膝跪下求婚。
丁海欣望着他,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我……”
铃铃——
她的手机在这时大响特响起来,她不由得松了口气,歉意地看了皱眉失望的他一眼,低头瞧见来电显示的号码,不禁微笑地接通电话,但是不到三十秒,她脸色大变,来不及切断电话就慌乱地往外冲。
胡笙安见状,吃惊不已,不明所以地赶紧跟着拔腿追上去。
天色渐黑,公园里玩耍的小朋友渐渐少了,只剩零星的几个没有大人陪伴的大孩童在嬉闹。
丁海欣惊慌赶到时,她的小宝贝正与杨载星一起放风筝,玩得好开心,不停发出咯咯的可爱笑声。
“丁小姐,很抱歉打电话请你过来,不过就是那个男的,他突然出现对着安安介绍说是她的爸爸,安安好高兴,与他玩得不亦乐乎,但我担心他是坏人……”保姆一见到她立即告知状况。
“我知道了,谢谢你打电话通知我,这件事我会处理的,你不用担心。”她在得知杨载星出现后,从一开始的惊惶失措,到现在亲眼见到他们父女在一起玩乐的画面,她心中像打翻了各种调味料,酸甜苦辣全涌上了。
泪水在眼眶里流动,她qiáng忍着,没让它流下,举步维艰地往前走去,每接近他们父女一步,她心中复杂的感受就愈盛。
“妈咪!”安安看见自己亲爱的妈咪来了,直直冲进她怀里。
丁海欣将女儿抱个满怀,泪水也在这时候控制不住地溢出。“安安……”
杨载星神qíng晦涩地缓步走向她们,视线在她身后稍作停驻——那男人也来了?
胡笙安见到他,一脸的剑拔弩张,像是怨极了他的再次出现。
“妈咪,拔拔找到我们了,他说我们跟他玩捉迷藏,玩了三年……现在他找到了,可是,我们有跟拔拔玩捉迷藏吗?”安安仰着头,天真地问着她妈咪。
丁海欣一窒,qiáng忍住内心翻涌的激动,惊觉到面对这男人不能软弱,不然就会失去她的宝贝。安安是她怀胎十个月生的,他不能夺走!
“安安,这件事妈咪晚点告诉你,但现在是吃晚饭的时间了,你跟阿姨先回家去好吗?妈咪待会就会回去陪你一块吃饭。”她得先把孩子支开,才好和这男人把事qíng谈清楚。
这点杨载星也同意,没有阻止她的安排。
“那待会拔拔会一起回家吃饭吗?”安安让保姆抱在怀中,期待地问向他。
丁海欣漂亮的眼眸立即瞪向他,要他拒绝。
他冷哼一声,才对着宝贝女儿笑道:“安安先吃,晚点拔拔看看时间,如果晚了就不过去了。”几个小时的相处,他已学会小孩的说话方式,也跟着安安叫自己拔拔。
“拔拔又要玩捉迷藏了吗?这次我们要躲多久,你才会找到啊?”安安睁着大眼,可怜兮兮地问。
她这一问,让她的一双父母是各有心酸。
“不会太久的,拔拔找到你们了,就不会再让你们躲起来。”杨载星忍不住哽咽了。
安安放心地笑了。“妈咪,那我们也不要再躲了,不要让拔拔找不到喔。”
丁海欣笑不出来也无法响应,只能僵着脸暗示保姆快将孩子抱走。
保姆会意,将还想跟新认识的拔拔多说两句的小女孩快动作抱离。
“杨载星,你想怎么样?”女儿一走,胡笙安便跳出来质问。
他挑眉睨他一眼,像是在评估他说话的资洛。“我是安安的爸爸。”简单的几个字清楚明了,意图明白。
“她是我的!”丁海欣激动地说。
“也是我的!”他回吼。
她一愣,“你不可以……她从出生就不曾见过你,你不能做她的爸爸!”
“这是谁造成的?”杨载星愤怒不已。
她深吸一口气。“对,是我造成的,但是你咎由自取!”他没有资格责怪她将孩子藏起,他不配成为孩子的父亲。
他瞪着眼前这如火焰般的女人。“这中间有误会,我会解释清楚。”他沉下声道。
“不需要!你的所做所为,在这些年已解释得很清楚了。”他与如惠的事不时在媒体曝光,他们在一起的事实根本不需要解释。
杨载星脸色刷白。“很多事jiāo错难解,总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你不要再对欣欣说谎,你们已经离婚了,孩子跟你没有关系,你不该再来打扰她们!”胡笙安cha口道。
“谁说孩子跟我没有关系?安安是婚生子,是在我们还有婚姻关系下所生的孩子,我有绝对的权利在法律上要求父权!”他沉声反驳。
“你想将安安带走?”丁海欣无比惊恐地问。
“没错,她该姓杨,我杨载星的孩子,当然得回到杨家!”
“不行,你不能这么做!”
“你如果不同意,我们就法庭见!”他铁了心。
“杨载星,你们那段婚姻没有人知道,你若将这件事公诸于事,这只会伤害到欣欣!”胡笙安护着心上人。
“我无意伤害任何人,尤其是我女儿的母亲。”说这话时,他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丁海欣,他炯炯的目光让她的心跳几乎停止,脸庞克制不住地发烫起来。
见状,胡笙安心惊不已。“你不只要小孩而已,你连大人也想要?”他激切地质问。
杨载星脸上浮出令他害怕的深刻笑意。
胡笙安藏不住内心的慌乱。果然!“我已向欣欣求婚了,这次,你再不能从我手中夺走她!”
他冷笑,“我想你说错了,我与她隐婚已久,她本来就不属于你。”他挖苦地说。
“你!”胡笙安满脸怒气。“欣欣不可能重回你身边的,你别自以为是!”他气结地道。
“是吗?”杨载星问向丁海欣,“你答应他的求婚了吗?”
“我……”她声音梗在喉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欣欣?”胡笙安催促地唤着她,多希望她能在杨载星面前点头。“你忘了这男人是如何伤害你的吗?唯有嫁给我,你才能彻底摆脱他,就算要打官司,我也会陪着你们一起面对,我不会让其他人再介入、伤害你们母女。”
泪水蜿蜒地自丁海欣的眼睫滚落。她知道他说的没错,嫁给他,他可以保护她不受伤害……
“好,我答应你!”她终于下定决心地点头了。
杨载星闻言,整个人冻结住了。“丁海欣!”
“载星,我们之间的恩怨够多了,纠结得也够了,到此为止吧,我累了,真的累了。”她神色疲惫万分,缓缓地开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