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遇而安之宅门旧梦_随宇而安【完结】(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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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姑姑姑姑姑……”天宝像鸽子一样咕咕叫,脑袋在沈jú年颈间蹭来蹭去,四肢并用扒在她身上。“阿宝想死姑姑了!”

  这孩子没有被水镜师姐的零食收买,还想着她这个姑姑沈jú年觉得她感动的快哭出来了。

  这个沈天宝很坏,从小就喜欢看他姑姑挨打,安州初见的那一幕给李群留下了深刻印象。

  天宝被拎在半空,四肢扑腾着向前,却被李群安置在椅子上,接触李大人意味深长的一挑眉一瞪眼,小人jīng沈天宝安分了。

  沈jú年没注意到身后李群的小动作,亲了亲天宝的脸颊,便同水镜一边说话去了。

  李群在天宝身边坐下,两人一大一小,诡异的静坐着。

  天宝给jú年的每一封信李群都看过,很显然,这个孩子已经落入了清央师兄的魔掌,并且按照清央师兄的意愿搓圆捏扁了。想当初,沈天宝跟着郭大路傻乎乎的,如今跟了清央师兄,立刻脱胎换骨变成个鬼灵jīng,一双乌溜溜的眸子东转西转,分明一肚子坏水。

  天宝咕噜吞着口水,李叔叔的气势太吓人了,他连掌门的胡须都敢拔,清央殿主的chuáng铺都敢尿过,偏偏被李叔叔这么一瞪眼给震住了。

  “李叔叔,喝茶。”天宝乖觉的给李群倒茶,胖乎乎的小手提着茶壶,却稳稳的没有意思颤抖。

  李群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心里暗道:这孩子前途不可限量。

  “天宝。”李群调整了下口气,缓缓开口,“你这些月来在门中都跟什么人学了些什么?”

  李群像个长辈一样过问晚辈的学业,天宝乖乖的把自己所学一一报上,所学甚杂,几乎什么都沾了一点,与其说是学习,不如说是游园。其实学贵jīng,但他年纪尚小,也不知自己天赋兴趣所在,现在广泛涉猎,日后再选择专攻也一样。

  李群在在爱屋及乌的qíng绪下,已经不知不觉中把天宝也纳入了自己的羽翼之下。方才怀抱着jú年与天宝的感觉也不错,让他一瞬间有了家的感觉,不过还是有点怪怪的。

  李群打量着天宝——在jú年心中,自己和天宝谁的分量重些?

  提前用过早饭,李群和沈jú年在其他弟子涌来之前便离开了膳堂,绕过太极广场走向正点、殿。

  殿门口一人长身玉立,双手笼在袖中,脸上带着懒洋洋的笑意看着他们并肩走来。

  “清央师叔好。”沈jú年向他行了个礼,李群则是轻哼了一声,两人估计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清央也不以为意,只是扯了扯嘴角,凉凉道:“我以为今天树上鸟儿成双对了,原来是有人终于夫妻双双把家还了啊!”

  清央说的抑扬顿挫,意味深长,沈jú年立时红了脸,悄悄往李群身后藏。清央最爱捉弄那些个脸皮薄的,像李群这般怎么说都一脸无动于衷的人,他调戏起来很没有成就感。

  虽然清央说的话很合李群的心意,不过知道沈jú年脸皮薄,禁不起他这样打趣,李群还是站出来打断他。“三师兄,掌门师尊可在里面?”

  话音刚落,便听到里面传来大师兄清玄的声音。“师弟,进来吧。”

  李群和沈jú年方才上了台阶,便见几位高级弟子跟着清玄走了出来,正殿中只余下掌门和三位长老。

  李群和沈jú年见过清玄便直接进了正殿。

  “掌门师尊,各位长老。”两人向四人行过礼,便静立阶下,李群在掌门的询问下将近来发生之事一一回禀,末了,掌门才提起伐脉洗髓之事,只说将时间定在下月初八,轻描淡写揭过,仿佛不甚重要的一件事。

  沈jú年本来有些担心,但见几位最老的态度,好像也只是平常的一件事,心中大石便也稍稍放下,回禀诸事过后,掌门又单独留下了李群让其余之人全部退下。

  “审言,你可下定决心了?”旷凉的大殿,宗政掌门苍凉的声音似有回音。

  李群坚定的说:“是。”

  宗政掌门缓缓叹了口气,“这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李群似乎早已想好了一切,没有片刻思,考便答道:“无论成败,此番回去,我便会辞官。师傅,人之一生,不过须臾,徒儿蹉跎不起了。”

  “也好,或者天下之大,未必没有能治好你蛊毒的方法。”宗政掌门道,“你这xing子既不像你父亲,也不像你母亲,或许是早年练功导致,练得xing子也是冷冰冰的,如今见你有了三分人气,为师也是欣慰。都是因为沈jú年把……”

  李群的眼神一柔,微泯的嘴角勾起一丝几不可见的弧度。“徒儿愿与她终身厮守,至死不离。”

  至死不离吗?

  只怕天与多qíng,不与长相守。

  李群这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他不易动qíng,但如今却动了心,这一生大概也就是那一人了。他知道世间有不少痴qíng男女,只因自知命不长久,便伤了做爱之人的心,bī对方离开以为长痛不如短痛,自以为是所做一切是为了对方,他却不同,因为即使到了最后一刻,他也不会放弃求生的希望,而即便真的不能长相守他也只会选择在有限的时间里,与她创造无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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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都卷 第二十二章:只羡鸳鸯不羡仙

  “jú年师侄啊……”清央不怀好意地接近,“我那师弟……”

  看着他闪闪发亮的眼神,沈jú年没等他问出口就急匆匆地打断:“师叔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说着就要溜走,后领却被他先了一步勾住。

  “诶诶诶,你跑那么快做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又低低声嘀咕道:“该吃的人不吃,急死看戏的人。”

  沈jú年耳朵灵敏着,这话旁人说她还不至于想歪,但清央师叔老不正经一人,想得越歪越接近正确答案。

  看到沈jú年耳后粉红一片,清央笑得弯起眼睛。“jú年师傅啊,我知道山下女人都保守,竟然还说饿死事小失节事大,那全是狗屁。既然入了云都门,那就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了,我们审言小师弟脸皮薄(扯淡),胆子小(胡说),年纪也却不小了(……),正所谓过一日少一日,人生得意须尽欢,及时行乐方为正道,诶诶诶,你别挣扎了……”

  沈jú年脸上烫得头晕,被他这么抓在大殿下一通胡言乱语,yín词秽语地鬼扯,她简直快崩溃了……这师叔是什么人教养大的,她好歹算是思想相对开放的现代人,跟他一比起来,那只有自愧不如四个字了。

  沈jú年又羞又怒,她觉得自己挺各气一人,但似乎也不是如表面表现出来的这般温柔似水,可能她也有潜藏的bào力一面,比如她现在就很想用鞋底抽清央的俊脸。

  清央笑呵呵地拍拍她的肩膀,“这就对了,别像我们家……不对,是你家的了,别像你家审言一样整日板着张笑脸,偶尔生生气才漂亮嘛!”

  沈jú年怔了一下,有些反应不过来,又听清央说:“断qíng绝爱,无yù无求方得证道纯属骗人骗己,修道之人都有求得证道的yù念,既如此,又如何能无yù无求?史上有载白日飞升之人,却无一人出自道门,想来也是出于此因。”清央不胜感慨地摇头叹气,“这人间万事万物何其美好,何必向往虚无缥缈的仙界?再说了……”清央弯了弯嘴角,“即便是你家审言的仙人姿容,看上几千年也腻了,与其到时候相看两相厌,眷属成怨偶,不如趁着有限华年人间缠绵,qíng方好,趁年少啊……”

  沈jú年听得一愣一愣,不知清央师叔的思维何以如此跳跃,一开始还是一副调戏少女的不良大叔模样,忽而一转说起证道方生,现在又伤chūn悲秋起来……

  沈jú年gān咳一声,安慰道:“师叔不要难过,你也不是很老……”

  清央抽了抽嘴角,“你看我像几岁?”

  很多人都知道,沈jú年是一个相对来说比较老实的人,不打诳语,所以她认真观察了一遍,给了个保守的数字,“二十七八。”

  心里又觉得不太可能。她的师傅,排行第二的齐晋铭看上去也有四十多,而大弟子清玄却也不过三十而立模样,难道云都门的武功还能养颜驻容?

  不料清央听了她的话,笑容片片裂开,碎了一地,远远听到有人唤了一声“清央”,他一缕幽魂似的飘走,连带着身周方丈的阳光都暗淡成了yīn影。

  唉,真是个怪人啊……

  伐脉洗髓的日子定下了,沈jú年每日的功课便是修身静心,不再进行高qiáng度的训练,只是每日到枕剑坪走走过场,更多的时候便上思过崖,冯虚临风,观山林云海之壮阔,吐纳清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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