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潜扶着额头哭笑不得:“我发现了,当每次我很严肃的要跟你说些什么的时候,你总觉得我是在开玩笑。”
“那你就是被教坏了。”唐诗面色一凛,声音不知不觉变大起来:“你老实jiāo代,你是不是……出入声色场所了?”
“绝对没有。你放心,那种场合还轮不到我去。”
“真的?”
“真的。”肖潜极其认真的保证着。“说起来,你知道我第一次听到声色场所这个词是什么时候吗?”没等唐诗的回答,他便直接告诉了她:“是初一。第几次的月考我不记得了,邢老师在我们班念你的作文。我回家以后去网上百度,那个时候特别好奇,你一个小女孩,整天到底都在看些什么啊,连声色场所都知道。”
“……是吗?我不太记得了。”
肖潜叹了声气,“南南。”他叫道。
“……怎么了?”
自从他知道了她这个小名之后,就总是喜欢这么叫她,而每次听到他低沉着嗓音这样喊她,唐诗肯定会不自觉得脸红。
“来北京吧。”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我想你了。”
就是这一刻,唐诗想,她大概就是那初出茅庐的林道静,而肖潜,就成了诱惑着她的làng涛声、和巍峨雄壮的山川。
年初八,唐诗提着行李,独身一人,去了北京。
用钟羿的话来说——养不熟的闺女。肖潜不过短短一句话,她人就呆不住了非要往北京跑。
倒也不是第一次来北京了,却是第一次同肖潜手牵着手,漫步在夜晚的北京城。
唐诗见到了那个叫韩丹阳的人。
他是典型的长脸,也剪着典型的板寸头。两边剃的很gān净,只有发顶的头发稍长一些。听说也只有长脸型的人才能彻底发挥出板寸头的男人魅力来。
第一次见面,只从外表上唐诗就断定了这是个与肖潜全然不同的人。大概是因为韩丹阳左耳上那颗黑色的耳钉吧。她一直觉得,戴耳钉的男生大多都很叛逆。
“你就是肖潜的小女友?”韩丹阳把拿来的档案袋扔给肖潜,便从头顶开始挨个顺序的打量唐诗。
“对啊。”说完就把注意力转移到那个档案袋上,问道:“这是什么?”
肖潜打开随意翻了翻,再递给她。
“一家小规模的茶艺工作室。”韩丹阳抢先回答。
唐诗到底起了兴趣,新奇地问:“专门泡茶的?”
“是教人泡茶的。”韩丹阳继续热qíng地给她解释。
“你们不是IT行业吗,怎么还跟泡茶的扯上关系了?”
这次终于轮到韩丹阳奇怪了。他诧异地问肖潜:“你没告诉她?”
唐诗也一脸稀奇地来回打量着。显然她并不清楚自己该知道些什么。
肖潜重新拿过档案袋,打开,将里面所有的文件和照片一一拿出来给唐诗看。
“工作室缺个文案编辑,有兴趣吗?”
翻了几页,看了个大概,唐诗还是迷迷糊糊的。
“什么意思啊?”她问道。
肖潜边示意她接着往下看,边回答:“不是你的喜好吗。这家工作室最近正好想拍一个以茶艺为主题的微电影,不过一直没收到满意的剧本。你要是感兴趣,可以试试。”
看唐诗半天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肖潜有些不确定地问:“不喜欢?”
“……不是。”唐诗赶紧回答:“我挺感兴趣的。”
“那怎么了?”
也不知道是韩丹阳的存在感太低,还是唐诗越来越不知道矜持二字怎么写。她根本顾不上现在站着的地方是热闹的后海,一把抓住肖潜的胳膊就问:“你不是说想我了,才叫我来的吗?”
韩丹阳一脸尴尬,赶紧转过身去,生怕再看到什么不该看的。肖潜则是哭笑不得——原来,是他的女孩儿会错意了。
“是想你了。”他抬手揉了揉唐诗的发心,“所以才想把你接到北京来。我们像韩丹阳一样在这儿安家,好不好?”?
☆、第四十一章 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4)
? 花了整整一星期的时间,唐诗简短写了一个围绕茶艺和茶叶的剧本。寥寥几万字,据她估计,要是拍成微电影的话,大概不会超过二十分钟。
肖潜的公司在三环,离她住的酒店不算太远。
她去楼下把剧本打印出来,用订书机订好,又回到房间在网上百度好路线,检查了好几次,确定无误了,才把东西装进包里,准备去肖潜工作的地方,把剧本先拿给他看。
没想到一出电梯,就看见刚走到大厅的肖潜。
“你怎么过来了?”
肖潜耸耸肩,“韩丹阳说我有个女朋友不容易,放我一天假。”说完,他偏头一笑,递给她一个纸盒。
“瓷笛?飞南雁……”唐诗拿在手里转了转,疑惑地问:“你还会chuī这个?”
“里面有乐谱的。你试试。”
唐诗听话的翻出所谓的乐谱,让肖潜展开拿在手里,她就按照上面的指示,一个dòng一个dòng的按着chuī下去。
寥寥几个调,一点《我和你》的音都没听出来。唐诗彻底放弃,把东西装回盒子里。
“你从哪儿弄来的这个?”她问。
“顺道去前门买的,老板说这个送女朋友好。”
“……”
就算对北京再不熟,唐诗也知道从三环顺道去前门,那纯属是胡扯。
肖潜却并不在意,悠悠地偏头一笑,他问道:“想去哪儿玩?”
“我也不知道,我没想过。”突然,唐诗眼睛一转,笑道:“要不然,带我去你们学校吧。”
千千万万的人争相挤破头、拼着三年每天只睡几个小时的偏执,只为了从刻着“清华园”三个字的牌坊式二校门下走过。虽然几年后,又有多少学生更热衷于跑去香港岛而舍弃了这里,可它仍旧是国内每一个少年少女最初梦想的抵达地。
没有车水马龙的喧嚣,只剩阳光透过树枝丝丝点点洒在小路上的安静。
“小姑姑以前讲过一个笑话,说有一个人,小的时候总是头疼我到底是该上清华,还是应该上北大呢?后来长大了才发现,原来是我想多了。”
“……”
肖潜没有反应,唐诗便再接再厉:“有一个人是清华博士后毕业后留校任教的,他儿子从小就被他教育要好好学习,所以他儿子从小就生出了一种紧迫感。后来他儿子会说话了,就对着所有人很认真地说:如果上不了大学那我就上清华算了。”
“……”
唐诗无奈地瘪着嘴:“你怎么什么回应都没有?”
恰巧这时经过那块“自qiáng不息、厚德载物”的石头,肖潜冲她笑了笑,感叹道:“我只是忽然想起,我好像很少这么在校园里漫步。在这里,似乎除了骑飞车就是奔跑。像这么慢悠悠地走着赶赴下一个地点,大概都会被看成是异类吧。”
为了珍惜时间吗?唐诗想。
“哎,给我讲讲你在学校的事吧。”
肖潜把她搂的紧了点,问:“你想听什么?”
“什么都好啊。”
肖潜边往前走着,边零零碎碎的回想起曾经的抱怨、不适应、疯狂、还有习惯……他轻柔地笑着,淡淡出声:“大一那年的第一节体育课,老师一上来就给我们一个下马威,告诉我们每年都要测3000米,跑不过的就不许毕业,还回被取消保研资格。你也知道,升学之前的1500米都差点要了好多人的命呢。虽说体育老师说的话不可全信,但刚进校园的都是老实人嘛。那段时间,每次自习室关门之后,就到cao场上,几乎是没几步路就能碰到好多个熟人。韩丹阳体育不好,他经常抱怨,那就是他的炼狱,他上辈子一定□□了体育老师全家,公的母的都没放过。”
“……你们真可怜。”
明明该是……该是什么样的语气呢?这句话,大概可以用任何口气说出来,但唐诗的这种,恰恰成了最不适宜的那个——带点羡慕、带点向往。
因为她从来没上过体育课。
她的课程表里,没有体育这两个字。至于cao场……连运动会都是可有可无、随意愿不愿意到场。
“每门课的老师都会经常xing地随意布置课后作业。大多数时候,是连他们在说什么都听不懂,却还得令他们满意。每每那个时候,都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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