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这就是朋友!胡家兄弟双眸熠熠发亮,已忘了心中的嘀嘀咕咕。
皇上抚须一笑,“这是当然,一旦这些繁杂事都解决了,朕肯定重重有赏。”
胡家兄弟开心拱手,“臣谢皇上。”
此时,总管太监也在门外轻声提醒,“启禀皇上,上朝的时候到了。”
片刻之后,金銮殿上,皇上高坐龙椅,韩元殊与总管太监退居一旁,上朝的文武百官则带着奏折伫立殿堂两旁,胡家兄弟也在列。
皇上一开口就出重手,“朕得一密报,已有几个省府库存的库银不足,致使朕的政策无法施行,然现今国泰民安,地方官毋须动用库银赈灾,何来的库银不足?这个中玄机,朕要各大臣想想,问题出在哪里?”
此议题很敏感,而且皇上也老jian巨猾,只提几个省府,语带模糊的,让文武朝臣个个是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妄自上前多言,就怕不小心揽上个苦差事。
一片静默中,斯文儒雅的赵建宽挺身而出,“启禀皇上,天气晴朗,也有阳光照不到的暗处,虽国泰民安但也可能有循私舞弊的贪官,事关皇上圣名、百姓福祉,臣恳请皇上派人走访各省、深入百姓,方能真正查缉、避免疏漏。”
“赵卿言之有理,朕会择人派至各省彻办。”皇上频频点头微笑,再看着站在右方的老相爷,“相爷,你这女婿甚好啊,八年前,朕苦恼于国库日渐空虚,要各大臣提一套解决财政困窘并振兴国库之道,也是赵卿上奏良策。”
“是皇上愿意给臣女婿机会。”
老相爷满脸自得,但看向右前方的韩元殊时,双眸闪过一道怨慰,虽然赵建宽近年来,因博学多才,提出的建言也很出色,从一小小清官,一路扶摇直上,也因此成就才能娶自己的女儿,但家世实在差了些,与他看中的韩元殊在各方面也都羌了一大截!
但韩元殊拒绝娶他的女儿,这个梁子结了几年,他一直咽不下那口闷气。
再来无事可奏,皇上退朝,众臣离开金銮殿后,胡家兄弟缠着韩元殊,要他让他们到他府上吃一顿好料,见识见识他带回来的厨娘厨艺。
韩元殊没辙,也只能点头。
胡家兄弟随着韩元殊来到侯府,先向侯爷、夫人行礼,得知世子跟世子夫人外出,两兄弟就乐得往东院冲。
他们对侯府可熟了,打小就常往这里来,侯府里的家奴侍卫都识得他们,一路行经回廊花径、亭台楼阁,没人敢拦路。
当他们来到东院,一眼瞧见坐在红瓦凉亭内研读食谱的唐翎时,两人眼睛一亮。
“哇!厨娘长这样,她真的是厨娘?”胡杰问的直接。
胡煜也很惊讶,她一身月牙白裙,如一朵山间小百合的清秀淡雅,怎么看都不像厨娘,可她也是东院中唯一让他们兄弟觉得眼生的姑娘。
“你们两个都有三妻四妾,别打她的主意。”韩元殊说的直白,越过两人步向前。
胡家兄弟互看一眼,他们是不是从他口中听到一点点的不慡以及……很多很多的占有yù?
唐翎也已看到三人,她俏生生的从凉亭石阶走下来,在韩元殊的介绍下,知道这对容貌出众、一身官服的兄弟竟然是他的好朋友,她还挺惊讶的。
“你这是什么表qíng?”韩元殊冷冷的看着她。
“我以为你没有朋友。”她说得好认真。
“噗噗——哈哈哈……”胡家兄弟一时忍俊不住的笑了出来。
两人促狭的说他们是小时候就误上贼船,让唐翎也笑了,接下来,唐翎以一桌好菜收服了两人的胃,他们更喜欢她了,本要再留下吃晚膳,韩元殊却以有要事要处理,下起逐客令。
“没关系,明天再来。”唐翎反而不理某人臭脸,大方邀请。
胡家兄弟大喜,“好。”
“不好!我明天也有要事要处理。”韩元殊就不喜欢她为别人忙!
“可你要吃饭啊,你要吃,我就要煮,多两人份,很简单的。”她说。
韩元殊眯眼瞪她,还没说话,两个好友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开心的喊着,“那就明天见了,翎儿。”
两人都走远了,韩元殊还瞪着她。
“你怎么回来后,变得怪里怪气?”见状,她问。
他蹙眉,什么也没说的转身就回书房去。
其实唐翎的想法是,韩元殊今天吃多了些,极可能是跟好朋友一块儿的关系,于是希望他们常来,他的胃口就会好一些嘛。
何况,韩元殊说了,她只负责他吃的就好,她其实很闲。
记得当他告诉她只要煮他的膳食后,她忍不住问:“那——当时我问你家人的喜好、还开菜单,你怎么没说我不用负责他们?”
“我只是回答你问的问题。”
她听了好无言。
其实,她觉得偶尔跟那些大厨jiāo换煮也不错,侯爷跟世子夫人对她的厨艺可是赞不绝口,但她只能找时间在下午时段弄点小东西给他们解馋,还得偷偷摸摸的,不能让韩元殊知道。
但她错了,韩元殊是知qíng的,他鼻子很灵,空气中的香味更是瞒不了人,但他没去管她。是她主动烹煮,还是被使唤去做,他只在乎这一点。
他也知道母亲总是在观察他跟唐翎,这几日还派奴才打扫客房,说要邀请刘和珅之女刘慧吟到府小住,刘和珅是五品官,但才学不足,能当官全靠他老子,这几年老子死了,刘家渐渐没落,只是勉qiáng撑着世家之名。
他母亲在打什么算盘,他爹、大哥跟嫂子都清楚,他这个当事者却懒得出声,他有太多事要忙,母亲要做什么就随她。
思至此,他拿起茶杯喝了口茶,突然想起皇上提及八年前的事——若他没记错,当年赵建宽提的良策是,他曾在担任小官时游历过甘城,由于略懂矿脉,行经祈薇山上,拾一崩落矿石,仔细一瞧几乎可断定那里有金矿,若皇上恩准,他愿带队前往开采。
后来探勘,祈薇山脉确实蕴藏丰富的金银宝矿,皇上再派工兵前往开采,解了国库空虚的燃眉之急。
只是现下想想,事qíng也太过凑巧!唐心楼八年前因一场赌局一夜易主,随即又建新栋做为青楼,往来尽是达官贵人,这时间上的巧要说没关联还真让人难以信服!
新栋的大浴池内可有玄机?像是密室藏金?
蓦地,门外的轻微动静打断他的思绪,“进来。”
一名暗卫无声无息的推门而入,拱手道:“二爷。”
暗卫禀明袁鹰按指示到飞燕楼一探造型特殊的地下浴池,然而,除了大理石石chuáng及雕龙刻凤的香料浴池外,并无发现任何机关。
能进到里面的贵客确实不多,但只是在烟雾缭绕中,赤身luǒ体的与李凤芝或多名女子通宵达旦的玩乐,也无奇特之处,双方也无太多jiāo谈,多是邪yín戏话。
“再去查当年建造新栋的工匠、工人也成,设法问出或找到当年的建构图。”
他神qíngyīn鸷的下令,他就不信纪长chūn跟东方会有一手遮天的本领,毫无破绽。
“是。”
暗卫离去不久,一名小厮就来报,“二爷,傅王爷来了,不过,他不是来见二爷、世子或侯爷,是找唐姑娘来了,侯爷要二爷也去一趟厅堂。”
傅炆千找唐翎?他黑眸闪过一道疑惑。
韩元殊走到厅堂,果真见到唐翎,傅炆千正与他的父母有说有笑。
韩朝仁一看到他走进来,笑说:“元殊,你说巧不巧?翎儿与傅王爷竟是旧识,翎儿的母亲知道翎儿到这里当差,还请傅王爷过来关心。”
“还真是巧。”韩元殊面容不见波动。
他跟傅炆千都是皇上宠信的朝臣,不过,傅炆千有克亲传言,习惯独来独往,与他相同,也不喜有小厮跟前跟后,他们的往来最多也只在朝堂上,私下鲜少往来。
“是,翎儿的娘知道翎儿厨艺受二爷青睐,相当开心。”傅炆千倒是一脸笑意。
“嗯。”韩元殊只吭一声,气氛突然很尴尬,静悄悄的。
“呃——元殊,让王爷跟翎儿好好聊聊。”韩朝仁又说。
“是啊,元殊,另外,别忘了另一件事。”董氏比较在乎另一件事。
刘慧吟今天就会偕同一名丫鬟过来小住,她可是跟家里上上下下都说过了,也叫奴仆们要小心侍候,绝不许任何人怠慢。
韩朝仁夫妇再跟傅炆千点个头,就步出厅堂。
韩元殊不在乎刘慧吟来不来的事,他只知道他不太想走!
唐翎不解的看着他,傅炆千也看着他,他仍杵着不动,让唐翎忍不住问:“你还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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