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清浅,且行且恋_赵乾乾【完结】(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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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溱还在叨叨唤着青青,我听着心一阵阵酸。人虫永隔,它死了,她却蒙在鼓里;它永不会回来,她却还在等待;它没来得及道别,她没来得及说爱……

  我揩揩眼角的泪,牵起姜溱道:“青青大概找更广阔的天地去了,毕竟这块菜地太小,不足以施展它的抱负。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姜溱挠着脑袋道:“姐姐,青青是虫,不是鱼也不是鸟。”

  ……谢谢你哦,你不说我还真看不出来。

  姜溱yù再寻青青,我连拖带拽把她扯去宝儿房内话家常。

  掌灯时分,我路过菜地,见姜溱与大师兄在菜地里相谈甚欢,姜溱的娇笑在菜地中萦绕,柔得似水的月光下,我彷佛看到青青在她的笑声中载浮载沉地哭泣。

  我冲了上去,我再无良都不能看着她认贼作父。

  姜溱未待我开口,便拉着我的手欢乐地跳跃着,我不忍拂她的欢喜,只能陪着也跳跃了会儿。

  停下来后,她笑逐颜开道:“段大侠替我寻回了青青,他替我寻回了青青!”

  我望向大师兄,他手里捧着一片菜叶,一条绿幽幽的菜虫在月光下缓缓蠕动。

  我狐疑道:“这真是青青?”

  姜溱皱了皱眉,道:“我亦是怀疑,青青看起来瘦了,但段大侠言其在菜地里找到的,而这菜地里的菜虫除了青青,其余的都被我用药赶走了。”

  我甚是不解,问道:“为什么把其余菜虫都赶走?”

  她道:“我怕其它虫子见它肥,嘲笑它欺rǔ它抢它食物。”

  溺爱!人虫界赤。luǒluǒ的溺爱!

  她小心翼翼地从大师兄手里接过菜叶,深qíng望着叶上的菜虫,伸出食指搔搔那虫子,叹道:“这才几日不见,你怎地瘦成这副模样?是娘亲不好,太久没来见你,你想我想瘦的吧?”

  我一阵作呕。吓得姜溱一把抓过我的手开始把脉,喃喃自语道:“莫非有喜了?滑脉滑脉千万要是滑脉。”

  大师兄亦是被她吓得紧张兮兮了起来,眼神在她替我把脉的手上闪烁。

  我低头一看,呕得愈发厉害起来。

  良久,姜溱叹口气道:“姐姐并非有喜。”

  我淡定点头,一开始我就是给她恶心的,后来呕得厉害是她用搔毛毛虫的手抓我的手。

  姜溱从怀里掏出一小手绢,谨慎地把菜虫连菜叶包好,欠身道:“姐姐,我先回府了,晚了萧哥哥该不高兴了。我还得给他介绍我的义子呢。”

  我望着她欣喜的脸,终是不忍说出真相,只能点头道再会。

  姜溱一走,我便斥大师兄:“这次我不揭发你,但下次便没那么好运气了!”

  大师兄垂首不语。

  我怒气冲冲回房。

  作者有话要说:我今天洗澡时,误把洗发水当沐浴露,洗完后汗毛十分柔顺。

  通知

  被通知可以贴结局了,但也同时被通知要倒V了,跟编辑商量了一下,她同意我先把结局贴上来几天后再倒v,所以大家抓紧时间看哈。

  因为书里的结局是在原来的结局基础上修改的,所以难免有一些重叠到的段落,我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挑出来贴,所以就尽量标出来了,如果没来得及看到结局而非常倒霉的必须买V的人,大概可能得多花一毛钱在那些重叠的段落上,抱歉哈,别来问我要一毛钱,我没零钱……

  希望别把结局发到盗文网站之类的,谢谢~~~

  吞碳

  今日一早,范老夫人携萧子云来做客,带了一筐桃子做手信。晚冬并非桃子成熟之季,这筐桃子乃皇帝所赐,据说是西域进贡的,十分金贵。

  我向来坚持什么节气做什么事,夏天就该摇蒲扇吃西瓜,冬天就该着棉袄喝热汤。故这筐桃子,我十分不耻。

  但范老夫人招呼大家围在厅内,你一个我一个地吃得热火朝天,我在一旁望了十分不是滋味。于是默默地从宝儿手里夺过一个桃子,咬了起来。

  我觉得奇怪,这桃子每人吃起来都十分香甜的模样,为何到了我嘴里却味同嚼蜡。于是我小声问靠我最近的师父:“师父,为何你们的桃子看起来都比我的甜?”

  师父咬了一大口道:“你这怪习xing,我不会和你换。”

  师父会这么说是因为我幼时与他们一起摘野果吃,明明是一棵树结出的果,我硬是觉得他们手上的比较甜,老是哀他们与我换。但我早已长大,哪里还是那么孩子生xing,只是他们手上的真的看起来比较甜。

  许是听到了我们的对话,突然一个桃子从我身后递到了面前,我回头望,范天涵漫不经心道:“与你换。”

  我喜滋滋换过他的桃子,一咬,果然比我的香甜多汁许多。

  吃过桃子,各人散去。我留着陪范老夫人与萧子云吃茶,扯了半晌闲话,萧子云忽然从袖口里掏出一个油纸包。

  我不解地望着她,她贤淑一笑道:“此乃补身子的药,据闻女子吃了容易受孕。”

  我很是无奈,老生常谈也谈太久了,老生都腻了累了,她们为何还如此乐此不疲啊?再者,我是疯了才吃萧子云给的药。

  我淡然接过药,道了声谢。

  她们留在府上用了午膳,午膳过后范老夫人热心地要我把那药煎了喝,我无奈,只好让宝儿去把药煎了。

  宝儿关键时刻还是比较聪慧的,她端药回来时小声道:“小姐,我替你换了清补凉。”

  我端起碗正要喝,萧子云忽然皱起眉道:“嫂嫂且慢。我闻着味道似乎有点不对。”

  我闻言生怕她又要刁难宝儿,便假装没听到,迅速把药灌了下去,热腾腾的药汁如火山岩浆般滑过我的嘴,滑入我的喉咙,烫得我喉咙犹如火烧,瞬间老泪纵横。

  范老夫人一个惊呼,冲过来夺我的碗,但碗到她手中时已是空空如也,我连渣都吞下了。

  她手里拿着碗,手足无措地转来转去,嘴里喃喃念着:“这倒霉娃这么热怎么就喝下去了,烫到了,烫坏了。”

  我和宝儿手忙脚乱地往我口里扇风,百忙中还抽空望了一眼萧子云,她的表qíng先是失望,后是微愣,最后皱着眉头很是担忧的模样,当然,除了她微微上扬的嘴角。

  范老夫人凑过来,推开宝儿道:“我来。”

  然后……她忧心忡忡地往我嘴里chuī了口气,像哄娃娃似的道:“不疼了哦。”

  我额角迅速凝了一滴汗,缓缓滑下。

  我转头眼珠望了望宝儿与萧子云,她们大张着嘴,仿佛也被范老夫人chuī了一口。

  范老夫人持续地往我口里灌着风,我僵在原处,满嘴的鱼腥味,她午膳时就特别爱吃那盘清蒸鲈鱼……

  时间滴答滴答,我的心咔嚓咔嚓。

  好容易范老夫人chuī够了,拍着我的头道:“我看还是请大夫来看一趟好了。”

  我眼角含泪,你不早说早说早说早说,你chuī个什么劲儿劲儿劲儿劲儿。

  姜溱被请来了,她审视了我的嘴半晌后,啧啧称奇:“姐姐,你这是吞碳了麽?”

  我有苦难言,咦唔着讲不出一句完整话。

  姜溱搥了不少稀奇古怪的糙药塞入我的嘴,但我并不怕那些糙药的味道,因为我已尝不出来。

  范老夫人内疚地携萧子云回府了,她言明日再来探望我,我摇头,她又言浅儿你不用怕娘累着,是娘害了你。我又摇头,我不是怕你累着,我是求你莫要再来折腾我。她又言浅儿娘知道你善解人意,以前都是娘误会了你,娘以后会好好疼你的。

  我不再摇头,哀伤地望着她远走,婆媳大和解这出戏唱得我嗓子真疼,火烧般的疼。

  姜溱听宝儿讲了来龙去脉后,很是义愤填膺,言其要毒哑萧子云为我报仇。

  宝儿问她:“你不是说你没有害人的药?”

  姜溱道:“这令人不能发声之药是制与不愿再卖声的伶人。”

  宝儿:“……算你狠!”

  宝儿领了姜溱去看萧子云带来的药,带回一个使我痛不yù生的消息,该药就是一纯粹的滋补良方。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糙绳,范家少妇你如此糙木皆兵为的是哪番!

  ******以下为新内容

  过了不久,不知何人将外出办事的范天涵寻了回来,他瞪视了我半晌,叹气道:“可疼?”

  我忙不迭泪眼汪汪点头。

  他哼道:“疼就对了,疼才长记xing。”

  我瘪嘴扮委屈。他又道:“这倒似两片上好烟熏猪ròu。”

  这厮何时练就得如此尖酸刻薄?

  晚膳我无法用,范天涵令人熬了粥,我一勺一勺chuī凉了吃,边吃边龇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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